冰山神醫(11)_莫憂

十一

　　可可冷笑一聲道：「三哥，你這徒兒，沒跌了你的屁股，卻跌了自己的屁股！（丟自己的臉）」

　　她這一句一語雙關的俏皮話，惹得七郎俊秀的臉上，滿面通紅，十分慚愧。

　　上官翔想七郎的膽子實在太小，莫怪要遭可可取笑，便扶了他一把，把他遣了下去。

　　「你下去忙吧！」上官翔啼笑皆非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七郎一走，可可便走向了上官翔。

　　三哥，你向天借膽了嗎？」

　　「什麼？」

　　「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呢？」

　　「愚兄愈來愈不……」

　　她仰著臉，呈現待人憐愛的角度。「三哥，你怎麼會不怕我的這張醜臉？」

　　「人的美醜，不也就一個樣子？」他是個十分特別的「木頭」，對美醜無感。「愚兄喜歡的是你的個性，從初識你的那一刻，便有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

　　「可是三哥還不是十分透徹地瞭解我的為人？」她怕他把她想得太好了。

　　上官翔是她最喜歡的人。

　　她一定會對他好，好得沒有其它人能比得上。

　　可是，她對其它人，可就不一定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絕不饒人。

　　這是她信守的生活哲學。

　　「可可，相交但憑感覺。」他倒是對她信心十足。

　　「三哥不怕感覺出了錯誤？」她玩笑也似地睨了他一眼，笑容壞壞的。

　　「你都不怕我，我又何必怕？」上官翔說了一句十分值得玩味的話。

　　他完全沒有站在自己的立場考量，還半開玩笑似的，要可可小心防範他。

　　因為，以可可的角度來看的話，上官翔是個初識的陌生人，還是個十足十的男人。

　　只要是男人，對女人來說，沒有不危險的。

　　可可笑了，很燦然的笑容。「三哥，沖著你這一句話，可可而今而後，都聽你的啦！」

　　她是說，她願意用性命來信任他。

　　「那第一件事，就是讓我來治好你的病。」他故意用命令的語氣道。

　　她柔柔順順地抬起如凝脂的皓腕，優優雅雅地送至上官翔的面前。

　　「一切都聽三哥的。」

　　一時之間，研究室裡情意盎然，仿佛兩個人的世界便是世外桃源。

　　窗戶外的樹上桃杏爭豔，微風拂過，落英繽紛。

　　看來，又是春天了。

　　上官翔在仔細診過可可的脈後，並無所得。

　　由此，他推斷，可可的頭痛宿疾並不是由其它後天病症所引起的，最大的可能是，她這惱人的病，是從娘胎帶下來，與生俱來的。

　　說不定還是家族宿疾。

　　所以，上官翔再次問了她的身世。

　　可可卻說：「不是有意想瞞大哥，可可是棄兒，由他人收養。」

　　至於「他人」是何人，可可還是不肯透露。

　　上官翔接著幫她針炙頭部，想試著查出病源所在，若能查出病源，再對症下藥，藥到病除的機會便愈加濃厚。

　　當上官翔插好天樞穴，準備插下一個穴時，他突然停止了動作。

　　他以微顫的聲音說：「可可，你的眼睛？」

　　「三哥，怎麼了？」可可十分敏感，馬上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我的眼睛怎麼了？」

　　「可可，你的雙眼近來有沒有暫時失去視力的現象？」看來，上官翔已經回復冷靜。

　　「好象有，不過黑暗很快便消失了。」她據實以告。

　　「這樣……」上官翔好象陷入了沉思。

　　「三哥，我可會失明？」她已經做好了最壞打算。

　　「可可，你別胡思亂想了。」他用善意的「謊言」來安慰她。「愚兄一定會想辦法來治好你的病。」

　　「嗯，我聽三哥的話。」她笑得無煩無憂，不想再替上官翔增加困擾。

　　上官翔心頭卻是揪成了一團，因為，他發現，可可的宿疾比他想像中棘手了好幾倍，若不及早治癒，她的頭痛便會引發眼睛病變，接著，失明的不幸就要落在她的身上了。

　　他絕不允許。

　　「師父，求診的病人到了。」大徒弟一郎進來恭敬地稟報著。

　　「好，我就來。」

　　一郎的一雙眼始終在偷瞄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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