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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別說超越時空是可遇不可求,就算他們成功地回到了唐代,又能如何?他們和意中人流有相同血液是永遠無法抹滅的事實,註定是有緣無分的。

  兩個人一時間都陷入怔茫,一動也不能動。

  這時,不遠處傳來了人聲。

  「少爺,除了前面之外,其他地方我們都仔細搜查過了,都沒有蝶兒小姐的蹤跡,看來機會渺茫,我們還是回去吧。」

  「不,生,我要人;死,我要見屍。」袁建城整個人像是毀了般,臉龐的俊美已被森冷所取代。

  「少爺,小心一些。」隨袁建城前來搜救的十數個救生員個個苦不堪言。

  「快往前走,我好像聽見蝶兒的聲音了。」袁建城突然面露喜色,拔腿狂奔起來。

  「少爺?」救生員個個面面相覷,急忙跟上。

  「風揚?蝶兒?」袁建城一見到上官翩翩,立刻撲坐到她的身邊,伸手就要擁她入懷。

  上官翩翩被突如其來的他嚇到,不自禁伸手格開了他,上官翩翩練過功夫,這一格的力量不輕,使袁建城往後跌了好幾個觔鬥。

  「李複?」上官翩翩這時才看清了袁建城的廬山真面目,驚呼而出,要不是他的頭髮是短的,又穿著風揚所謂的現代服飾,她真會以為李複也跟來了現代。

  「他是李複?」風揚聽過她的故事,知道李複的角色,不禁歎道再世力量的微妙,李複竟是袁建城的前生。

  「蝶兒,我是你的丈夫,你不認得我了嗎?」

  「我不是蝶兒,我叫上官翩翩。」她露了一個歉意的笑容,以彌補先前對他的動粗。

  「蝶兒,不要尋我開心了。」袁建城和顏悅色以對,伸手去拉她。

  上官翩翩卻是一溜煙地躲到風揚的背後。

  「袁建城,她說過她不是蝶兒。」風揚拍掉他伸過來的手。

  「你們當我是三歲小孩好騙嗎?」袁建城露出猙獰的面目。「風揚,你最好識相點讓開,否則,別怪我嫌你礙眼,下手無情。」

  「我向來沒怕過你。」風揚睥睨了他一眼。

  「你……」袁建城氣瘋地往後向保鏢鬼叫:「替我好好修理那個小子。」

  也不過一眨眼時間,隨行而來的魁梧大漢都撲向風揚,風揚曾經留學日本,學過柔道的格鬥,雖無法在一時間擊倒每一個來犯者,卻自保有餘。

  上官翩翩冷眼旁觀,搖頭說:「架勢還可以,不過招式有待加強。」

  這時,不識好歹的袁建城偏偏向她走去,想控制她,沒想到上官翩翩只稍稍揮動一根手指,就將他擊倒在地。

  她點了他的昏穴,只見他以驚訝的聲音叫了聲「蝶兒」,就直直地倒了下去。

  上官翩翩輕鬆至極地拍手咕噥說:「這麼不中用。」

  接著,她走向那群圍著風揚的大漢,略一施手,那群大漢便一個接一個不支倒地。

  風揚卻見鬼似地盯著她瞧,「你做了什麼?」

  上官翩翩見他如此大驚小怪,不由得噗哧一笑,「只是點了他們的昏穴。」

  風揚嘖嘖稱讚說:「好厲害的功夫。」

  「你的招式需要好好加強。」她以家學淵源,向他提出衷心的建議。

  「別瞧不起人,我可是柔道五段。」嘴裡雖不認輸,心裡卻對她的武功心服的很。

  「五段?是很厲害的意思嗎?」

  「柔道五段算是極限,再上去就只是榮譽升段,與厲害與否無關。」

  「看來現代的武學真是式微了。」她笑了笑,卻發現他怔怔地瞧著自己。

  他醒覺了自己的失態,苦笑說:「你調皮活潑的樣子真像蝶兒刁鑽的時候。」

  「風揚……」她忽然喚了他的名。

  他搖了搖頭說:「我們快離開這裡吧?他們一定是用繩索或滑梯來到這裡,我們一定也能利用它們上去。」

  「聽你的。」

  果然,他們在不遠處找到了設備,藉著這些設備,回到了斷崖上頭。

  「怪物,天上飛的怪物。」上官翩翩指著眼前的直升機窮緊張著。

  風揚望著她天真可愛的情態,不由得忍俊不住,輕擰她的鼻頭笑說:「它不是怪物,是直升機,會飛的鐵盒子。」

  「為什麼會飛?」

  「先上直升機,我再慢慢跟你解釋它的原理。」他想,這架直升機一定是袁建城的手下開來的,要是他醒來,發現交通工具被偷,必須長途跋涉下山,不氣炸才怪!

  「你笑什麼?」她突然又大呼小叫起來。「我騰空,我騰空了,我從來沒在這麼高的地方過。」

  「怕不怕?」

  「不怕!這就是古書上所說的禦風而行嗎?」她極為興奮地左右張望著,發現越過山巒後,地上有許多盒子,不禁好奇問道:「那是什麼?」

  「是現代的房子。」他笑了笑說:「歡迎來到二十一世紀的加拿大,一千歲的上官小姐。」

  「這個鈕是做什麼用的?」她大概不瞭解飛行的危險性,任意亂按著。

  「別亂按!」風揚連忙穩定她造成的機身失控,用一張凶巴巴的臉迎上她無辜極了的笑臉。

  第九章

  半個月後,風揚和上官翩翩在溫哥華搭機,一同前往中國大陸的東胡舊地,希望能找出超越時空的奧秘。

  「你幹嘛蒙著臉?」他發現她好像很不安的樣子,經過半過月來的適應期,在她打爛了電視、收錄音機、電話、電腦,拔下燈管研究,砸了洗衣機、熱水爐,用水澆滅瓦斯爐之後,他懷疑還有什麼現代文明會讓她害怕。

  「沒事。」她掩面心虛地說。

  「你臉怎麼紅成這樣?是不是病了?」他強力撤開她的雙手,摸她的額。

  「我沒生病。」她急忙地推開他的手。

  他看著自己被推回的手,訕訕地說:「怎麼?」

  「男女授受不親。」她窘迫萬分地說:「何況又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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