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新娘(39)_莫憂

三十九

　　「是啊，老爺！」柯詩音更是要把一顆心挖給君兒了。

　　「我不當妾！」一個聲音幽幽響起，卻輕而易舉地震掉大名鼎鼎上官家每個人的笑臉。

　　「宛露？」上官翱著急輕嚷。

　　不要再鬧事了，上官翱近乎要用眼神哀求她，否則他也保不住她了，他的爹娘並不好騙，更不胡塗。

　　柳兒抬起一張憔悴滿布，被傷感佔據的臉望向上官翱輕問一句：「我是柳兒還是宛露？」

　　「宛露？」上官翱驚呼，他看見宛露拿出他所贈的匕首，他立刻出手想去阻攔她。

　　上官翊也眼尖地很，卻會錯意以為柳兒要傷害大哥，武功最高的他立刻把上官翱扯開柳兒的身旁，柳兒卻出乎他意料之外地用刀自殘。

　　等上官翱再度向前奪下柳兒的刀時，她的衣襟已染紅了一片，血從手臂汩汩冒出。

　　「你為什麼要這麼傻？」

　　「你說，你傷害我時，我就用這把匕首！」她咬牙忍痛地說，沒有掉淚，她不想在這男人面前哭。

　　「我是要你傷我啊！」上官翱心疼地大嚷著。

　　「你還是不相信我不會傷害你？」她冷冷笑了笑，呆茫茫地望向遠方：「這一刀還我欠你的，從此恩斷意絕。」

　　「胡說，胡說！」上官翱卻明確地驚覺到自己抱住的是一具沒有生氣的活屍。

　　上官翊趁宛露分心之際，點了她昏穴。

　　他迎向上官翱驚疑不定的表情歎氣說：「快替她止血，大哥！」

　　上官家再度騷亂起來，上官家二老被深深震撼住，他們生平第一次見到素來臨危不亂，凡事冷靜沉著的長子呆若木雞。

　　唐，長安，皇宮內

　　大唐天子由夢中驚醒，從龍床上翻身坐起，冷汗涔涔而下。

　　他驚魂甫定地拍胸喘氣，披了龍袍，下床行走，忽覺寢室之內陰風慘慘，陰森逼人。

　　「內侍，內侍！」天子李世民大驚小怪地大呼小叫起來，或許英雄也有膽寒的時候吧！

　　「陛下！」兩個內侍連奔帶跑地趕來應命，乞伏於地。

　　「上燈，把所有的燈都給我點上！」李世民以急躁的口吻訓示著。

　　「是的，陛下！」

　　「你去召國師來見我，說朕有事和他商量！」李世民指著另一個內侍說。

　　「陛下，現在夜已深沉……」

　　「住口！」李世民不耐地打斷：「你想抗旨？」

　　「奴才不敢！」內侍惶恐地領命而去。

　　不一會的時間，國師李淳風便匆匆忙忙地趕來晉見天子。

　　「參見陛下！」

　　「國師免禮！」李世民歎了口氣說：「這麼晚還把國師召來真是心裡不安。」

　　「皇上言重了，為君上分憂解勞，乃是人臣的責任！」李淳風恭恭敬敬地說。

　　「好，就請卿家為朕解一個夢！」

　　「臣下盡力而為。」李淳風忠誠嚴謹地說。

　　「朕夢見……夢見建成皇兄了！」李世民痛苦地說。

　　玄武門兵變，弑兄奪位是他胸口沒法抹去的痛，在青史上無法洗去的污點。

　　「皇上，請說下去。」李淳風十分乖覺，不變臉色平穩地說著。

　　「是在地獄的枉死城，皇兄的臉十分可怖慘青，我被嚇得跌坐在地，皇兄將他身上的皇袍脫下，交付給朕，就隨即離去。忽然間朕又夢見和皇兄兒時玩鬧的模樣。」李世民又驚恐又難過地說。

　　他對兄長並不是沒有手足之情，只是他功高招忌，他不殺了長兄，就會被長兄所殺，他只有先下手為強，這就是在皇家的悲哀，手足相殘在史上是司空見慣的事。

　　李淳風微一沉吟，點頭說：「陛下的皇兄將皇袍交付給陛下？只有擁有皇袍的人可以稱孤道寡，看來，陛下的皇兄是要將孤寡託付給陛下，敢問陛下的皇兄可有妻妾子女流落民間？」

　　「這……」李世民偏著頭想，突然出聲說：「有個姓武的愛妾下落不明。」

　　「陛下又夢見兒童玩耍的模樣，地點當在陛下故鄉太原，照臣愚見，陛下皇兄還有妻兒子女流落太原。」

　　「我一定得把他們找回來，既然皇兄入夢來托，我一定得好好補償照料他們。」李世民又歎了口氣：「不然，我于心何安？」

　　「陛下，請容微臣告退！」李淳風不想知道李世民的大多軟弱和秘密，否則一旦李世民有疑於他，他很容易惹上殺身之禍。

　　「國師，你上次說的武氏女禍，可是指我皇兄的愛妾？」

　　李淳風搖搖頭說：「依臣所見，不是！」

　　「那就好。」李世民雖如此說著，心裡憂喜交加。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希望皇兄的愛妾就是武氏女禍，以便斬草除根，他的一顆心充滿了矛盾。因為他一心想捍衛由他手中闖下的大唐帝國。

　　李淳風苦苦一笑，陛下，天機怎麼可能如此容易被人力所推翻呢？你防東防西，卻沒防自己近在咫尺的枕邊人？

　　李世民沒想到數十年後，才人武媚娘篡唐皇位，改國號為周！

　　第十章

　　「宛露，你別再使性子了。」江邦真是好話說盡，口乾舌燥。

　　柳兒堅持要離開上官家，上官翱哄她不住，只好把她軟禁在房，交由江邦看顧。

　　柳兒豈會乖乖受制，開始摔房內的東西出氣示威，不管江邦替上官翱送什麼東西來，不管是綾羅綢緞，還是珠寶異珍，她一概摔置於地，近日來，滴水不沾，見了上官翱也不言不語，彷如生人。

　　上官翱每次都是強顏歡笑而來，她受苦，他不見得好過，面對宛露對他的不理不睬，總是落寞寡歡而去。

學達書庫(xuod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