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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邦,你看看這根銀釵!」

  上官翱為了防止江邦愈幫愈忙——江邦只會做事,不會伺候人,他還是自己動手為妙。

  江邦反覆把玩這根銀釵,臉上有了促狹的笑意。

  「你笑什麼?看得出來歷嗎?」

  「不用猜,一定是少爺意中人給的定情物!」

  「別鬧了!」上官翱笑斥著。

  江邦依舊興匆匆地說:「少爺昨夜一定有什麼豔遇來著,才會這麼晚才回房!」

  豔遇?上官翱閃神地笑笑。

  是啊!他遇上了一個自稱其貌不揚,不要男人的女人,一個膽大妄為到他想笑的女人。

  有她在身旁的日子一定很有趣,聽她說些天真的稚言童語,他不用再戒備防衛一切。

  上官翱不由自主地想著她,渾然不覺自己已被她深深迷惑住。

  他以為自己像在買一個寵物似的,給她點恩惠,就可以從她身上回收純真的感情和全然的依賴。

  他想,這個女人不會拒絕他,因為,他能給她的,一定遠遠超過她的期望。

  他會給她衣食無憂,優渥愜意的生活。

  她將會成為他最寵愛的侍妾,不管她是否真如自稱的其貌不揚,對上官翱來說,她的外貌是美是醜已不再重要。

  他要她,一種難以言喻的強烈情感。

  「少爺!」江邦扯開嗓子喚他。

  因為他先前已經用「適度」的音量喚了他十幾次,上官翱卻置若罔聞,自顧自地傻笑,時而皺眉,一副陷入情網的樣子。

  江邦也覺不可思議,難道像上官翱這種太過理智,不輕易展示人情感的男人也會害相思。

  世界真是無奇不有。

  「江邦,我的耳朵沒聾!」上官翱悠閒地說。

  「少爺,你有些精神恍惚,讓我替你診診脈!」江邦還有模有樣地:「不好,脈象極快極亂……」

  「江邦!」上官翱笑著收回手。

  「少爺既沒跑,又沒練武,也沒發怒,為什麼脈會跳得如此之快呢?」

  上官翱知道他存心生事,乾脆自己大大方方地承認:「我是在想一個女人沒錯!」

  「淩家的千金真是可憐!」江邦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上官翱變了臉色說:「江邦!」

  「少爺,我知道你打心底就反對這樁婚事,也不能說反對啦,你還是會娶淩家的千金,只是心裡不免遺憾?」

  「我會給她妻子的名分和丈夫應盡的責任!」上官翱歎了口氣。

  如果,他昨日沒邂逅那名女子,或許,他會想給他未過門的妻子多些部分的他。

  但此刻的腦中,就只有那麼一個女人!

  「你總算說了實話!」江邦也不知是悲是喜:「你對淩家千金根本興趣缺缺!」

  「我也不明白!」上官翱苦苦一笑:「我討厭被人趕鴨子上架吧!」

  「倔強的傢伙?」江邦給他一個朋友身份的笑容:「那個女人美嗎?」

  「江邦,她不是你能詢問的範圍。」他無意和另一個男人共享他的旖旎。

  「少爺,我只是……」江邦沒再說下去。

  因為他望見上官翱認真不能再過的神情。這算哪門子的佔有欲?

  江邦有些哭笑不得,是多少少女心目中的情郎,大名鼎鼎,上官家第二代繼承人的上官翱,竟會對一個認識一夜的女人迷戀到如此的地步!

  「江邦,把精神花在銀釵上!」上官翱怕他一閑著,便不會安份。

  「我看我先前是猜錯了,如果我的假設正確,這只釵是寶兒姑娘的!」

  「寶兒小姐……」上官翱抬起一雙疑惑的臉。

  江邦知道他是在問他怎麼會知道,不過,他不太想說,這之中有一些令人臉紅的事。

  「江邦,我不喜歡被人家隱瞞!」

  上官翱懂得在適時拿出威嚴,他的聲音冷冷的。

  江邦玉冠般的面容頓時漲紅,囁嚅說:「昨天從少爺房間回房後,綠珠來敲我的房門,頭上戴的就是同式樣的銀釵,少爺,你看,這銀釵正鏤刻了個寶字,可能是寶兒小姐館裡的所有物!」

  「有道理!」上官翱鼓勵地笑笑。

  正當江邦見他沒再追根究柢,放下心中的一塊大石頭傻笑時,上官翱又開了口。

  「綠珠三更半夜跑去你房裡做什麼?」

  江邦見躲不過,只好索性說出:「她對我投懷送抱,無非要小的在你面前為她多美言幾句!」

  「為她?」上官翱詫異地說。

  「聽她的口氣,她才真是少爺肚裡的蛔蟲,她篤定少爺一定會選她們寶兒小姐為妻,她也升格成了妾!」

  綠珠撥錯了如意算盤,她小覷了江邦對上官翱的忠誠,及江邦和上官翱近乎無話不談的情同手足。

  「不就白白便宜了你?從天而降的豔福!」上官翱邪邪一笑。

  「我怎麼敢?和她聊了一夜的孔孟聖賢,哄得她想睡,送她回房!」

  「想不到江邦是如此的正人君子?」上官翱調侃著。

  「不是,我也猜不准少爺你會不會選寶兒姑娘,昨兒夜裡又聽少爺也曾歎贊過綠珠的美貌,要是少爺真的喜歡她,那我不就不忠不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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