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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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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邦笑得更加厲害:「看來你在淩家點燃一場戰火!」 「戰火?」 「良人爭奪戰!」江邦笑嘻嘻地看著上官翱,「少爺成了戰利品!」 「閉上你的嘴,少消遣我!」上官翱佯裝摩拳擦掌,準備揍人的樣子。 江邦知道上官翱現在說的是玩笑,而不是命令。 所以,他放膽地繼續說笑:「只不過不知獎落誰家!」 「江邦,你皮癢!」上官翱嘴裡說著狠話,眼光卻被禮物中一把匕首給完全吸引住。 這把刀的外型極美,一出鞘就泛出令人不敢直視的青白鋒芒,拿在手裡卻輕若無物,削鐵如泥,是把萬中選一的好刀。 刀下壓著一張紙,上面有著端整娟秀的字跡。 「寶刀贈英雄!淩寶兒?」 「看來,淩家三千金勢在必得,送了這麼一份重禮!」江邦大驚小怪地說著。 「好刀!」上官翱似乎愛不釋手,但他依舊把刀遞給了江邦。 因為他有好東西,一向都和江邦分享,共同玩賞。 「阿翱,你可看出這把刀的背後涵義?」江邦忽然一臉莫測高深地說。 「什麼?」 「淩寶兒是在提醒你這位大英雄,自古英雄配美人,要你難過她的美人關!」江邦調侃著。「是嗎?」上官翱揚眉一笑,沒再多說什麼。 他陸續發現一些繡工細緻搶眼的荷包、鞋、香囊,上面都繡有或鏤有禮物主人的名字。 「淩家姑娘可真多情!」 「江邦,我說過,閉嘴!」 「難不成,」江邦跟著上官翱的腳步忽東又忽西,促狹地直視少主人的臉:「少爺你是在難為情?」 上官翱回瞪了他一眼,雖然江邦和他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但也不禁被他威風凜凜,與生俱來的王者風範給嚇了一大跳,心下涼了半截。 江邦自怨玩笑不該開得太過火,垂頭喪氣著。 上官翱卻趁著他低頭的時候,漾出一個像男孩般淘氣的笑容,他瞪人的功夫真不是蓋的。 連瞭解他如江邦之深的人,竟也會誤以為他生氣發火了,給江邦這個無法無天,有空閒就出言虧他損他笑他的兄弟一點教訓也好。 以免,少他三歲的江邦爬到他頭頂來。 上官翱的心裡滿溢著對江邦濃厚的手足之情,只可惜,江邦沒抬頭,沒能捕捉到上官翱平日堅忍剛毅下的柔情,他不輕易示人的一面。 「江邦,你再多嘴,我就踢你回房!」上官翱想冷硬地說著,但江邦一臉戒慎畏懼的表情,逗得他全身滿漲笑意,從聲音中不小心洩漏了出來。 這小子,真會裝,上官翱懷疑江邦真的怕自己生氣嗎?其實,他和他都明白,上官翱沒有真正嚴厲處罰過江邦。 一次都沒有! 當然,江邦向來也都不辱上官翱派給他的使命,把上官翱交代的事做得盡善盡美。 「江邦,有個君兒姑娘還親自寫了首詩給我!」 江邦一向才思敏捷,見微知著,只見他捧著詩晃頭晃腦,好像頗有所得的樣子。 「怎樣?」上官翱笑覷著他。 「好詩,君兒小姐一定是個才女,她的詩翻成白話文,就是猛拍你的馬屁,把你從唐堯虞舜比喻到當今的皇帝,反正什麼好詞都給她用在你身上,最後點出她有意託付終身,當然,她很微妙地表達著,而不是明目張膽寫出想嫁給你的心願!」 「少胡說八道!」 「天地良心,我說的全是實話!」江邦委屈地說。 上官翱離開那些禮物,踱步回到床邊,一臉平靜,好像一點也不為自己飛來的豔福,受到各館姑娘的青睞而得意揚揚。 更令好事的江邦氣結的是,上官翱竟然開始寬衣,準備入睡。 「阿翱,你要睡啦?」 「江邦,夜深了,你也回房歇著!」上官翱正在脫自己的靴子。 平日雖有小廝服侍,但他也還不至嬌生慣養,一切都還能自己打理。 「不行不行,這怎麼行?」江邦一把拉起他,坐在床沿說:「後天你就得決定要娶淩家哪一個千金,你心裡有底了沒有?」 「沒有!」上官翱躺回床上,看著屋頂。 「你不仔細考慮清楚,難道時間一到,當場抽籤決定?」 江邦看起來比上官翱還急。 「江邦!」上官翱忽然動了動唇。 「阿翱?」江邦被他看得有些不安。 「你真是我肚裡的蛔蟲,我正打算抽籤?」上官翱懶洋洋地又似認真地說。 「我才不是蛔蟲!」 江邦輕嚷著,沒得到他最關心的訊息,還被說成一隻蛔蟲,他自然沒好氣。 「是嗎?我看頂像的!」上官翱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阿翱,你正經些行不行?」 上官翱收斂笑意,看了他一眼:「我現在以最正經的態度告訴你,我要睡覺!」 「你……」江邦啞口無言,拂袖而出。 「耳根總算清靜,」上官翱心不在焉地說著。 打從他和江邦一進屋裡,他就發現房間的屋頂上預先埋伏了一個身手頗高的傢伙,由於摸不清對方的意圖是什麼,所以他也不打草驚蛇,盡和江邦聊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他聽夜行人打算撤走的腳步聲,所以假意想睡,打發江邦,然後他就從床上一躍而起,從窗躍出,緊追在那個夜行人的身後。 這時,烏雲散了,月娘又露出了容顏。 月光下竄出了一個玉樹臨風的身影,目送上官翱的背影離去。 「每次都這樣,」江邦不禁笑著喃喃抱怨:「好玩的事都獨自去做,也不讓我參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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