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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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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蝶飛來不及躲開,結結實實地被他的身軀壓個正著。 杏兒著急地趕忙要扶起他。「爺,您摔著了沒?」 身下的軟馥讓巽禎捨不得移開身體,他咕噥一聲,合上的星眸沒有睜開的打算。 「熄火。」巽禎抬起手擋住刺眼的光。 杏兒聞言,立即趨前滅了燭火。 幽闇的黑暗忙不迭地取代光明,只剩窗外的一輪明月提供著微弱的黃暈光澤。 虞蝶飛的四肢都被他鋼鐵般的身子給覆住,從沒和男子的軀體如此親密接觸過的她,慌亂得想擺脫身上的重量,可無論她如何使力,巽禎仍未曾移動分毫,她肺裡的空氣都快被他擠壓出來了。 「爺,我去煮醒酒茶,給您解酒,您稍等。」杏兒站起身,急急的小碎步移向門口。 「不用了,你下去吧!」巽禎低沉卻不容拂逆的語音飄向杏兒的耳際。 杏兒在門邊停住。「是。」緩緩地拉上門。 虞蝶飛怔怔地看著杏兒離去的背影,喉頭倏地發緊,幽靜的房間內只剩下她和趴伏在她身上的男人,暈黃的月光破窗,照拂著兩人糾纏不清的身子。 曖昧的氣氛激起她體內女性的自覺,虞蝶飛不知所措,只得將迷惑化為惱怒。「移開你的身子,你壓得我好難過,我快不能呼吸了!」她掙扎地抽出被他壓制的手臂,皺眉地推著巽禎的寬肩。 「唔,不能呼吸?我可以給你新鮮的空氣。」巽禎邪肆的黑眼鎖住她,帶著酒味的男性氣息縷縷地噴向她,輕佻地將冰涼的薄唇印上她的。 虞蝶飛全身頓時陷入一片火熱中,迷離的思緒隨著他的唇瓣搖擺不定。 他變了,昨日眉宇攏著一層心傷的男人不見了,轉化成一個侵略危險的狂徒,到底哪個才是他,虞蝶飛看不清,也認不出。 或許,這才是他真正的面目,邪魅而危險,玩弄她的情緒,掌握著她的一切。 她掙扎,在狂風巨浪的火熱激情中掙扎,在他蠱惑的眸光中煎熬,他不放,一直到他心滿意足,肆意掠奪後才結束了唇舌纏綿的一吻。 巽禎滿意地看著虞蝶飛腫脹的紅唇,他挑起她精緻的下巴。「還要空氣嗎?」 炫目的火焰霍地被冷水澆熄,虞蝶飛臉頰酡紅地揮開他放肆的手,一雙晶瑩明亮的大眼不瞬地和他對望。 「你說過不再否認我們的關係的。」巽禎支起頤,身子慵懶地側躺在她身旁,不羈的長髮垂落在床上,薄唇抿著性感的笑意。 虞蝶飛孤挺的眉睫擰起。「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她質疑道,怒潮開始在眼中蔓延。 這一路上,他不斷地提醒她是他的女人,是她的救命恩人,難道這具身子才是他的最終目的,他那雙邪魅的眼,唇邊可惡的笑痕,仿佛在昭告自己逃不出他掌心似的,她真的受夠了! 儘管失去了所有的記憶,但他帶笑的眼終於成功地惹惱她,原先的感激被憤怒和失望所侵佔。 哼,所有男人的最終意圖,全在侵佔女人的身子,男人的劣根性永遠藏匿在內心深處,只要有機會,便會張牙舞爪的破浪而出。虞蝶飛潛藏在心中的惡劣印記絲毫不隨失去的記憶而流失,她燃著怒焰的眸子不屑地顯露她對男人的看法。 「怎麼,對我失望啦?!」巽禎似笑非笑地瞟著她。 「沒有期望,哪來的失望。」虞蝶飛極力忽視殘留在口中的那股混著酒味的男性氣息,倔傲地說道。 「忘恩負義的小騙子!」巽禎罩上一層酒意的黑眼譏笑她的強自鎮定。 「我沒有求你救我!」受不了他嘲諷的目光,虞蝶飛倔強地喊道,她雖忘了所有的事,可她根本不相信自己曾對眼前的男子開口哀求過。 「可我已經救了,這該如何是好?」他逗著她,像戲耍一隻毛皮豎立的怒貓。 「那只好委屈你這次做白工了!」灼亮的怒焰幾乎要噴出她的眼瞳,虞蝶飛冷哼一聲,細緻的足踝伸下床鋪。 「等等。」巽禎墨漬的眼眸閃過一道邪光,就像流星劃過天空般的迅速,來不及捕捉便消逝無蹤。 虞蝶飛不耐煩地偏過頭。「還有何貴事?」 巽禎定定地瞧著她的臉龐,焦灼的目光幾要將她烙進眼瞳,忽爾,他歎了口氣,長密的睫毛垂下,覆住了他的眼。 虞蝶飛沒有遺漏他眸底的悲哀,她的心被他臉上不經意顯露的悲傷給愣住了,那股淡淡的哀愁定住了她的身軀。 他怎麼了?為何剛才還不可一世的男人,瞬息間,挺拔的眉宇竟籠著一層無助。 是什麼緣故讓他這種傲視群倫、邪魅俊美的男人蒙上一層不該屬於他的悲傷?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力量?虞蝶飛發現自己的心正被嫉妒劇烈拉扯著。 「你沒事吧?」虞蝶飛無法再正視他臉上的淒迷,她的貝齒咬紅了下唇。 怯怯伸出的纖手輕觸到他臂膀的刹那間,巽禎的大手準確地擒住她的柔荑,雄健的雙臂立刻將她拉入懷裡。 他醉了,鼻間的酒味讓虞蝶飛腦中警訊大響,理智告欣她要推開身前這個危險的男人,可當她的手一抵上他寬厚的肩,力氣卻怎麼也使不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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