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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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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管竽笙來不及說完,籠外傳來士兵的喊聲——「拜見國師。」 管竽笙臉色一變,只道:「我是荊王底下的人。是嚴嵩與國師他們的對頭,你只要記住,今夜的一切皆為荊王與太子所策劃,他們能救你出來,但荊王只求你在事後與他見一面。」 平抒衡皺眉不語,冷眼旁觀,他才不管什麼荊王、嚴嵩,他只管自己能不能離開。 管竽笙朝他點了下頭,欲離開之時,與國師打上照面,不知同國師說了什麼,讓他一肚氣怨的走向平抒衡的籠子。 他猛地自袖中揮出鞭,打向籠柱,發出響聲,其他籠中的精怪們莫不因此而露出驚恐的神色,唯有平抒衡像在看小孩鬧脾氣般略顯不耐。 「你那是什麼眼神?」國師輕盈地看著平抒衡,手裡的鞭子朝地上一揮,鞭出一地灰土。 「國、師。」平抒衡邪邪一笑,即便冠落髮披、錦袍破髒,仍不掩他高人一等的貴氣。國師被他一喚,神情一呆,下一刻,不知怎麼的,他整個人飛貼到籠子上,脖子被平抒衡給擒捉住。 「呃……」平抒衡的力道不大,可冰冷的指尖掐著國師的脈動,讓他清楚覺察到自己的小命正在籠內妖孽的掌握中。 「你可別以為山精野怪都是好欺負的。」平抒衡最痛恨以強淩弱、毫無道理排擠欺壓他人的人。 「你——」 「國師!」門口的侍衛與土兵發現國師被平抒衡捉住,全部沖了過來。「大膽妖孽,你可知你此刻的處境!竟然對國師不敬!」 平抒衡冷冷一笑,放開被他單手提高、脖子被掐住而呼吸困難的國師。 「國師!」一群人分作兩路,一路扶起癱倒在地、不住咳嗽的國師,一路拔劍指著籠中的平抒衡。「國師,您沒事吧?」 「沒……快扶我……走……」國師無聲的下令,一干人以國師為中心,迅速移往籠口。 平抒衡無趣地攤開手,察覺掌中的硬物,才想起管竽笙之前所言,於是攤開掌心一看,赫然是他隨身帶著的玉虎,玉虎冰涼的觸感染不上他的體熱,散發著一股熟悉的氣息。 綠袖兒,是綠袖兒,她來了?那管竽笙怎會有玉虎?莫非她是綠袖兒認識的人? 綠袖兒一想起綠袖兒,平抒衡的心便平靜不了,她應該不會貿然闖進皇宮來救他吧?等見了面他定要…… 「你一點也不怕國師?」其他籠裡有人找平抒衡說話。 平抒衡將玉虎收好,迎視其中一名臉色憔悴的女子;看出她的本體是只狐狸,道行尚淺,約莫與元綠袖差不多大。「你不是龍九子吧?」 事實上,他也弄不清龍九子到底是哪九子,他壓根兒連自己名列九九子之一,以及何時多了一堆兄弟姐妹也不知。 「我也不知自己是不是,我只知道自己在修行時就被捉住了。」女子看著平抒衡,臉色突然大變,「你……你是虎……」 「我是狴犴,似虎的精怪。」打他有意識開始,旁人便喚他狴犴,他沒有見過自己的同伴,不知自己是如何誕生。 女子臉上的懼色仍未消失,平抒衡明白他們天生對虎這類動物心存恐懼,也無心多加撫慰,只問道:「在這兒的……全都是同你一樣的嗎?」 「嗯,有的不過在山間獵食,教途經的獵人聽見它說人話就被捉來了。」女子在此待得比平抒衡久,自是知曉許多。 平抒衡愈聽臉色愈陰沉,他不知這個皇帝己荒謬至此,雖然國氣運行已轉弱,但他估計這個皇朝至少仍有近百年能延續,可皇帝這麼一搞,會將皇朝的壽命縮短,等到皇朝走到末路之時,精怪妖孽全都會因氣的變異而產生變化,人們將會是最後受到嚴重影響的一群啊! 人類總是自取滅亡。 平抒衡無意再多想,現在的他只想早些離開這個鬼地方,回到長白山同元綠袖培養感情。 夜晚很快地來臨,平抒衡席地而坐,調息運氣,不遠處看守的士兵們似乎因皇宮設宴而分得一些酒菜,正圍成一口飲酒作樂。 雨絲細細,綿綿密密地斜落,像牛毛般數不清,織就一張渾然天成的雨網。平抒衡一見這詭異的雨,便想起在洛陽時的情景。 果不其然,聶扶風與管竿望一道前來,看守的士兵一見聶扶風,紛紛起身跪地行禮,大喊:「參見聶大人。」 聶扶風同看守士兵們說了些話後,士兵們便領著他們,神色倉惶地進來。 「你們——」平抒衡訝然以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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