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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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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男子饒富興味的望著她,輕喚:「白椿槿。」 白椿槿聞言一愣,「你……你怎麼……」知曉我的名? 而且聽他喚自己的名,她全身上下竟有種虛軟無力的感覺。 「你的三魂七魄今後歸我管,最好將眼睛放亮些。」白衣男子唇角勾起一抹邪笑,盯著白椿槿的眼神活似在看一隻苟且偷生的螻蟻。 「你到底是何人?」白椿槿對於他,並無先前對那黑狐的濃重戒意,但有著更多的迷惑與懼怕。 惑於他的目的,懼於他的心態。 「我?」白衣男子仰首一笑,「你沒有資格知曉我是何人,你只要明白,你是我的玩物,我隨時可以讓你腦袋搬家。」 「你……」白椿槿皺眉,因扯動身上的傷而逸去話尾。「我是人,不是你的玩物!」 「正因為你是人類,才會是我的玩物。」妖眸閃動著異樣的神采,白衣男子俊朗的面容似笑非笑,透著一股殘忍。 「公子口口聲聲說『人類』兩字,莫非你不是人類?難道你……」白椿槿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一個可能性,「你……你……」 「對,我非人。」他直言無諱,眸裡的蔑意更甚,唇邊的笑意更濃。 可白椿槿無暇在乎他的姿勢有多魅惑人心,她所思所想盡是這人……不,這「非人」的他…… 「你是我的。」白衣男子彎身捏住她的下巴,直直望進她閃著幽幽水光的瞳眸,「玩物,你要有這層認知。」 「我不是任何人的玩物!」男子霸道的口吻激起她的反抗心,她逃離便是為了不讓任何人主宰她的身心,豈料逃過一劫又遇上一劫。 「你是『我的』玩物。」他特別強調「我的」兩字,說得白椿槿憤怒難消,她揚高右手,大力往他的臉頰摑去。 下一刻,擱在她下巴的力道驟然加重,她疼得皺起柳眉,可眸裡旺盛的怒火未減。 「你休想!」白椿槿想賞他一記巴掌,但這回被他閃過且擒住手腕。 「你如此想當殘廢嗎?不必大費周章,告訴我一聲,我立時為你達成心願。」 他低柔的嗓音在白椿槿耳畔回繞,可那殘忍的話語卻猶如一桶冷水澆灌,身子輕顫,嘴巴卻一句討饒的話也不肯吐出。 兩人就這麼對峙著,久久,他放鬆力道,她便猶如去翼的蝶兒般墜地。 她吃力地撐起身子倚靠於廊柱旁,抬起右手,望見不住顫抖的右腕上有著指痕,手腕以下的指和掌僵硬,幾乎無法掄握。 「你若再違抗我,下場便是成為真正的殘廢。」 「你不是人。」白椿槿看著披有人皮的他,強忍著身子的痛楚,不肯認輸。 「你不是已然知曉我的身份?又何必一再說出口?」他朗笑出聲,但妖眸未曾染上一絲笑意。「人類都似你這般不明事實嗎?」 白椿槿淚眼迷蒙,抬起右手拭去滑落眼眶的淚珠,教淚水洗亮的黑眸滿是反抗的瞪著高高在上的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偏首端詳著她的表情和眼神,眯起妖眸,很是疑惑的模樣,甚至伸手接住她由頰畔滾落的淚珠。 那淚,在他指間化去,沒入泥地,與之融為一體,再瞧不見分明。他斂眸低望,不一會兒,揚睫以對,沉黑的眼瞳定定地鎖住她。 白椿槿眨眨眼,教他盯得渾身不自在,若不是知曉他「非人」,她真要以為他是名充滿好奇心的孩童,但他的外表怎麼看也不似孩童,尤其是自見著他以來所遭遇之事,她更不能拿他當孩童看待。 未久,他斂眸,掩去眼裡大剌剌的疑惑與好奇,恢復原本的冷然,「你真的很有趣,若你能活下來,便代表我沒有看錯人。」 「什麼意思?」白椿槿背脊發涼,有不祥的預感。 「哼哼。」冷哼兩聲,他轉身離去。 令白椿槿大驚失色的是,他的腳並沒有著地,似與地保持著極小的距離馭氣而行,又似駕霧浮騰。 他的離開帶走迷茫,捎來清明,她看清自己身處一座廣闊的庭院內……不! 不是庭院,而是連接著森林的園子,沒有限制,超出她視線所及。 「活下來……嗚……」一陣撕裂般的痛楚自左腳傳來,白椿槿低頭查看自己的左腳,赫然發現那黑色爪痕像有生命似的緊捉住她的腳踝,力道之大,直掐入肉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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