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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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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殘酷與隨心所欲是她捉摸不住的,就好比适才她分明沒惹到他,卻被他壓入水中害死一般。 死?此刻胸口傳來的跳動不是假的。死?此時她手掌心的暖和如此真實。死? 她死了,不是嗎?可死人……不都是冰冷的嗎? 白椿槿低頭看看自己,摸摸自己的臉頰,熱的,又見自己的衣裳換新,手腳行動自如,有呼吸……一個天大的疑問扣上她的頭頂。 她沒死?她……沒死? 那滅頂的恐懼以及呼吸被奪走的炙熱是如此的真實,可……眼下的水承瀲也是如此的真實。 他沒有再靠近她,但他的存在足以奪走她所有的思緒,教她只能專注在他身上,惴想著他下一步的行動是何?是否又是另一樁她必須承受的死亡遊戲? 她瞧見水承瀲盯著自己的眸光有異,妖眸盈漾著不知名的興味與苦惱,一股發麻感覺竄上心頭。 「我……我救了你一命……你……你……我有資格要求你報恩……」見他挑眉,白椿槿更是慌亂的說:「報恩,你懂嗎?受人點滴當泉湧以報,你雖非人,可我救了你的性命,因此……因此……」 「水承瀲。」水承瀲打斷她的胡言亂語。 「呃?」白椿槿一時之間忘了自己舌頭的存在,呆呆地望著他,也忘了為自己繼續爭取「生存的權利」。 「水承瀲。」他很是不屑的冷哼一聲,再次重複,「不是『你』,是水承瀲。」 不知為何,他一聽白椿槿叫他「你」呀「你的」,一股不快的情緒便佔領他。 水承瀲這名,他已忘卻許久,卻因這次受傷回想起來。 這個名字只有他一人知曉,當年知曉的人們如今已成風中灰土、地上泥沙,知道的,只剩他一人。 但他希望白椿槿叫他這個名字,唯有她一人。 「水承瀲?」白椿槿依言喚道,出乎意料地在他眼裡窺見一絲滿意。 霎時,她明白這是他的名。 不是「蚣蟆」,而是「水承瀲」。 注:魚鷹便是顱鷓(音盧慈)。 第五章 幽幽靜靜江水平,悠悠映映波瀾起。 白椿槿盯著水承瀲專注凝視的妖眸,不甚理解那雙眼眸隱含的意義?事實上,她沒弄懂過他,也不想弄懂他,對她而言,他不過是個憎惡人類的「非人」;而自己僅是正好倒霉被捉住成了他玩物的「人」。 她見不得有任何生物在自己眼下受傷,因而大發善心的救活他,如是而已。 可……水承瀲的眼神教她莫名心悸,那陌生的感覺又麻又熱的散發著,淩駕她的理智,教她不知如何是好? 「你——」 「水承瀲!」水承瀲不悅地咆哮糾正她。 「水承瀲,你……你的傷……」白椿槿借著光亮瞧清他身上的衣物也換過,但肩胛處滲出血絲,想必是适才的「遊戲」牽動他日漸複元的傷處。 水承瀲順著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肩胛,掀開衣襟,偏頭想將血舔乾淨,但上一刻縮得老遠的白椿槿立即沖過來,撕了自己的內裙為他壓著止血,然後用布中包紮好。 「別再亂動,傷口癒合又裂開最為難治,會留下疤痕。」白椿槿苦惱的皺起眉頭,似是不願自己手中的傷者身上有瑕疵。 「那又如何?」水承瀲受過的傷不止如此,只是太久沒受傷,讓他忘卻原來受傷是如此的痛,瞧見白椿槿皺起眉頭,他的眉宇也跟著深鎖。 「不……不如何。」她鬆手,突然發現自己離他太近,他很容易再次擒住自己做出什麼事來。 因此,她低頭避開他的注視,想要退離他。水承瀲一見她開始退縮,手一伸,捉住她的手腕。她抬頭看他,晶亮的眼眸閃過一陣驚慌,但她一教他捉住便動也動不了。 水承瀲打量著她的容顏,倏然,眉更加糾結,他另一隻手握住她耳上的耳環。 白椿槿一驚,下意識的往後傾,可水承瀲沒有放手,只是徒然扯痛自己罷了。 她緊張的看著水承瀲,臆測著他下一步行動,只見他不一會兒便放開耳環,但沒有放開她的手腕。 妖眸凝睇,薄唇緩吐,「你為什麼逃?」 白椿槿聞言僵笑,背上冷汗涔涔,呼吸不順,雙眼四飄的說:「我沒有逃。」 「是嗎?」他的聲音沉落幾階,教白椿槿呼吸一窒,深深地恐懼著他的力量與無常的心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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