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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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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長大了。」原薰雨淡淡的笑容浮上他絕俗的美顏。 「是啊。」澔澐只能暗自苦笑,聽他用對待孩子般的語氣對她說話,她不知該怎麼接口。 她來不及參與他的過去,也無法插入他和父母之間的情誼,她所有的只是現在。 「現在是什麼年代?」他伯自己仍是在夢回過去。 澔澐說了個數字,原薰雨明顯鬆口氣。 果然,時間已經重疊了,看來他應該不會再以夢的方式同他們見面。 在他心裡一直存在著一個疑問,他究竟是為了什麼而與他們相遇呢?若說為了賺取「空」的經費,那應該是不可能的,他也是聽了心宇說後才挖錢挖得更凶的。 那麼……唉!多想無益。 「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他抬起眼睫,目光的焦距是落在澔澐身後的窗子。 「薰雨叔叔,你的傷勢還需要留院觀察一段時間。」飛機爆炸的傷尚未痊癒,突來的肩傷延遲他出院的時間,澔澐不知道他怎麼會突然受傷,但是她很害怕原薰雨再次像這樣莫名其妙就帶了傷。 「不要緊,又不是第一次受傷。」原薰雨灑脫的笑容看在她眼底反而難過。 「喔。」澔澐不知道該說什麼,為自己的口拙而沮喪。 「你為了什麼而煩心?」原薰雨捕捉到她失落的表情,不經大腦的衝口問,「說出來比放在心裡積病來得好。」 「啊,沒有、沒有。」澔澐頭搖得似博浪鼓,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薰雨叔叔好像當我是小孩子一樣。」 她已經大到足以明瞭何為戀慕,何為喜歡,何為愛了。 「你本來就是小孩子呀!」原薰雨笑容未改,在他的印象中,澔澐就是小孩子的模樣。 只是她真的長大了,還記得她小時候被自己抱在懷裡的情景,還記得她眼睛失明時的倔強任性,更記得他受傷生病時她的照顧。 每一個澔澐的影像皆深藏在他腦海,不知為何,他竟然會將她記得如此清楚。 「我不小了。」二十歲已經是成年人了,可以決定自己的未來。 原薰雨笑了笑,不想同她爭辯這種問題。「對了,你爸爸媽媽還有其他人好嗎?」 「很好——」澔澐才想再說些什麼,視訊電話的聲響打斷她的話。「對不起,我接個電話。」 低聲道歉後,她套上電腦,接收訊息。不一會兒,她點點頭,「馬上到。」 「薰雨叔叔,不好意思,我得離開一下,你好好休息。」她都忘了今天要帶嫌犯去做現場模擬。 「不要緊,去吧。」原薰雨微笑頷首,這才發現她身上穿的是檢查官的制服。 原來她是檢查官。 病房內的溫度似乎因澔澐的離去而降低了幾度,讓他有些不適應。 「薰,你醒啦!」一個人工合成的聲音倏然闖入原本寧靜的空間。 「SI?你還在呀!」原薰雨語帶笑意的搖搖頭。 真是長壽的SI。 「什麼話,當然在呀!我又不會死。倒是看見朋友一個個的老去,也開始有些感傷了。」SI語帶感懷的說著,還不時的歎氣,以加重效果。 「是呀!朋友們都老了……」原薰雨附和,冰藍瞳眸映著花瓶中盛開的星辰,想著澔澐的面容,蹙起眉,強迫自己把她的影像逐出腦海。「對了,這兒怎麼出去?」 「喔唷,你想偷溜?」SI經過這麼多年仍不改頑皮「本性」。 「你猜對了。」他活動一下仍不是很靈活的左肩,不顧有些虛弱的身子,跳下病床,他沒有時間可以浪費。 「小子,你很不解風情。」SI嘖聲道,連它這個人工智慧體都看出那丫頭的心,怎麼原薰雨反倒比他這個機械還呆? 原薰雨找到了他的衣物,隨便穿上一套卡其色的衣褲,收拾了下行李,轉身走出病房,並戴上一個小型的耳機。 「會嗎?」他笑答,無視於一路上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 「不然你就是很無情。」SI切入他剛剛戴上的小型耳機的系統。 「我只是一名使者而已。」雖然他不知道自己載負了什麼樣的訊息,但他只原當個旁觀者。「使者不需要情感。」 「無情的人通常比平常人來得要脆弱。」這話由SI口中說出來格外沒有說服力。 「是嗎?那我一定是最堅強的無情人。」原薰雨走出醫院,拔掉耳機,招來計程車,隨即絕塵而去。 他是不會有任何情感起伏的,只要沒有情感起伏,就不會受傷害,他是如此堅信著。 法國巴黎郊區 秋天的氣息縈繞著不停飛散著落葉的街道,天空灰灰的,四處彌漫著冷清的氣息,街道上沒什麼人,反倒是讓落葉佔據了人行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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