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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二嬸嬸,您怎麼來了,心上人什麼心……」剛剛陸春香和她說的話,陸知遙聽得不全,迷迷糊糊只聽得心上人這幾個字。

  「徐家來人傳話了,同意你和徐家老三的親事,我去衙門找你沒尋得人,兩個捕快說你在這裡。」知遙啊,不要怪二嬸嬸棒打鴛鴦,嫁人最重要的是要找個老實可靠、穩重,沒那麼多花花心思的男人,徐家人她知根知底,這個什麼齊管家她聽都沒聽過,不知道哪兒來的人,她可不放心將知遙託付給此人。

  「徐孟然?」頭好疼,要炸開似的疼,陸知遙雙肘靠在桌子上,撐著腦袋,「那小子發哪門子的瘋,他怎麼可能……」那日落荒而逃的明明是他,怎麼可能會同意什麼親事。

  齊袁林臉上的笑容從未變過,可是隱在桌子底下的雙手卻漸漸握成了拳。

  「徐家老三挺好的,有功名在身,為人也老實可靠,這門親我看著不錯,這是個好消息,二嬸嬸等不及了,想著快點告訴你。」

  這算哪門子的好消息,整日之乎者也的,她才不要聽徐孟然「念經」呢。

  「我、我不同意,我不……」我不喜歡他。

  陸知遙的話還沒說完,只聽得一旁的齊袁林突然說道:「夫人,這門親事恕在下也不能同意。」他站起身來恭敬的說道。

  「嗯?」陸知遙扶著桌子站起來,「我的親事,你跟著摻和什麼?」這人哪根筋不對了。

  「夫人應該從衙門的捕快那裡聽說了,我便是知遙的心上人。」齊袁林扶著搖晃的陸知遙,大方的說道。

  洛氏面色有些不悅,「聽說了。」就是因為聽說她才來的,「聽說你是個管家,陸家的事我不知道知遙和你說了多少,知遙是我陸家的嫡長女,當捕快是她的志向,我不攔著她,但是身分從未變過。

  「知遙父母走得早,這孩子我當自己姑娘一樣養到大,我不望她高嫁,但是門當戶對還是要的,我不想我的孩子嫁到婆家受苦。」什麼兩小無猜一見鍾情,洛氏半輩子見過的不少,這些感情最後都抵不過門當戶對。

  「你們說什麼呢,二嬸嬸我、我和您介紹,這個就是春茶的幕後買家,齊、齊然,齊公子。」什麼門當戶對、亂七八糟的,頭好暈,眼睛都要睜不開了,要不是齊袁林扶著她,她只怕連站都站不住了。

  「夫人,在下齊然,初來隨州做生意,不知情況如何,所以自稱管家。」這下倒也省了齊袁林解釋了。

  洛氏冷哼了一聲,「那又如何,我陸家不缺銀子,徐家那孩子我從小看著長大,脾氣、人品我都清清楚楚。」

  想用銀子壓她嗎?生意是生意,人是人,她洛氏可不是為了銀子賣女兒的人。

  「可是知遙不喜歡他不是嗎?」

  這酒的後勁大,陸知遙身子漸軟,齊袁林不得不將她摟在懷裡。

  「那她喜歡你不成?」這個人不簡單,洛氏深覺看不透此人。

  「知遙,你要不要與我一同前往京師?」齊袁林轉過頭,深情的看著陸知遙問道。

  知遙是叫她呢,去京師,肯定得去,大人的命令哪。「嗯,是要去京師。」一句話,陸知遙只聽清了半句。

  洛氏的面色越來越陰沉。

  「娘。」陸春香拉著洛氏的袖子,生怕她起來去揍陸知遙。

  「你家裡都有何人?」女大不中留!這丫頭還、還要去京師,洛氏強壓著一口氣。

  「家母早年去世,家裡有父親和幾位兄弟姊妹。」齊袁林如實回答。

  「可曾娶妻納妾?」洛氏接著問道。

  「無妻無妾。」皇后是沒立,妾嘛,他還是皇子的時候,皇后、貴妃倒是往他府裡塞了不少人,那些女人都是眼線,他可沒少給她們下蒙汗藥。待到他承了大位,那些女人都打發走了,現在後宮確實無人,他這算不得瞎話。

  「平日裡喜歡做些什麼?」

  「讀書、打理家裡的產業、喝茶、下棋。」早些年他還有個聽曲兒的愛好,不過自從當了皇帝,桌上的摺子堆積如山,哪兒來的功夫聽曲兒。

  「你父親對你的婚事可有什麼要求?」

  這個老爺子還真沒說過,「父親年事已高,專心於種花草,我的婚事他不曾過問。」

  這兩人在說什麼呀,「二嬸嬸、春香,我們回去吧,我好困、好困,頭疼得厲害。」

  「我就這麼兩個孩子,去京師,我……等這孩子酒醒了,再和她商量、商量。」強摘的瓜不甜,她又怎麼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徐家老三她是一萬個看重,可知遙若是打死不從,她也不能把人強塞進花轎,所以當著這位齊公子的面,她也不能把話說死了。

  「扶著你姊,我們回府。」

  「姊,慢點、慢點。」得了母親的吩咐,陸春香急忙上前將人扶了過來。

  「齊公子不用送了,女兒家名聲最重要,讓外人瞧見了不好。」

  「嗯,恭送夫人。」陸知遙這個二嬸嬸倒是拎得清的人,一門心思為她考慮,齊袁林看著三人出了門,重新坐回位子上。

  他臉上的笑容早就如同面具一般,面對生死都不會有絲毫改變,可是來自內心的真實聲音,他也清清楚楚,讓陸知遙嫁給什麼徐家三公子,他絕不會同意,這小野貓是他先看上的,誰都別想搶走!

  文武百官不是擠破了頭哭著喊著讓他立後嗎,好啊,那他就立給他們看。

  §第九章 上京告禦狀

  陽光和煦,雲淡風輕,風和日麗的好日子,陸知遙睜開眼睛聽見的第一句話就是——

  「你完了。」

  「我……」陸知遙用力的敲了幾下腦袋,「說兩句吉利話。」她半睜著眼睛拍了下陸春香的頭。

  「昨晚的事,你覺得我娘會放過你嗎?」陸春香冷哼一聲,反正她是做好了給陸知遙收屍的準備。

  「昨晚什麼事兒?」這梅子酒後勁真足,口味酸甜,她覺得好喝便多飲了幾杯,哪知後面直接不醒人事了。

  「陸知遙!」陸春香被氣得不行。

  「我……」陸知遙瞧了眼窗外的日頭,突然間想到今日她當值,「天大的事兒,等我晚上回來再說。」

  她忙拽下屏風上的衣服套在身上穿好,快速的洗了個臉,弄了兩下頭髮,便風一樣的跑出了門。

  風風火火一路跑到衙門,剛進門便被陳邱拎著衣領給拽出了好幾步。

  「都什麼時辰了,你心裡還有沒有衙門!」

  「錯了,頭兒我錯了,我、我……」陸知遙百口莫辯,她總不能說昨晚喝多了,睡到現在才起來。

  「快走,大人找我們呢。」陳邱面上不悅,松了手說道。

  「是!」

  兩人不敢再耽擱,快步進了內堂。

  「屬下拜見大人。」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日子定了,兩日後出發。」申文杭嚴肅的說道。

  「這麼快……」陳邱和陸知遙互相看了對方一眼。

  「事不宜遲,不能耽擱,這兩天你們不用來衙門,收拾東西、同家人告別。衙門的事,我暫交胡主簿來打理,我自有安排你們不用操心。」

  「是,大人。」

  「是。」

  兩日後出發,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願不願意都得走。

  「頭兒……」陸知遙欲言又止,此番前去京師境況如何,誰都說不準,若是……

  「不必多言,回去收拾東西。咱們這身官服不能白穿,那位欺人太甚,大人去意已決,為了隨州百姓,你我只能跟隨。」

  「是,頭兒。」陸知遙定了定神,此去前路兇險,但是他們不得不走這一遭。

  齊府,齊袁林看完最後一本奏摺,面上沒什麼變化,「同申大人說了?」

  「是,兩日後出發。」阿二回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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