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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陸知遙穿著一身淡紫色的衣裳,黑髮高高束起,手拿佩劍,臉上沒了當日相親時那麼多的胭脂水粉,更顯清透。

  「多、多謝陸姑娘。」此刻眼前的陸知遙更顯英氣,徐孟然有些愣神,顯得有些局促。

  「不用謝,看在我二叔父的面子上,我也不好意思當沒看見。你也是,他們那麼說你,你也不反駁兩句。」

  「我不喜與人爭辯,多說無益。」徐孟然吃力的提起一大捆書,地上還有一捆。

  再好看的一張臉,配上這股清高勁兒都讓人喜歡不起來。

  陸知遙搖搖頭,走上前,輕鬆的提起了另一捆,「順路,我也要去書院給我二叔父送東西。」看著愣在原地不走的徐孟然,陸知遙無奈的接著說道:「徐公子放心,強摘的瓜不甜,我陸知遙就算嫁不出去也不會強賴著你的,順路而已,舉手之勞。」

  「不、不,陸姑娘誤會,我不是—— 」徐孟然聽了陸知遙的話急著想要解釋,卻被陸知遙抬手打斷。

  「走啦、走啦,小爺我還有公務在身呢,沒空和你在這瞎耗。」陸知遙隨手拍了下徐孟然的肩膀,懶洋洋的說道。

  「嗯。」

  徐孟然快走兩步跟了上去,兩人並排向著書院走去。

  「人家讓你給寫個祝壽詞,喜慶的事兒,你不寫就不寫,幹什麼還給人家臉色看。」陸知遙是個心直口快的,剛在那聽半天,徐孟然這事兒確實做得有些不妥。

  「孝敬父母是在平日,而不是在六十、八十這種大壽日子辦幾桌喜宴做給外人看,那人的妻子平日對他父親頗為苛刻,他不管不問,只是在父親大壽之日辦喜宴給外人看,想贏個孝子的名號,這種人的祝壽詞,我不想寫。」

  徐孟然一身白衣,提著一捆書稍微有些吃力,他轉頭看著陸知遙真誠的說道。

  這小子還真是悶葫蘆,陸知遙放慢了腳步,「那你就是吃了啞巴虧,悶葫蘆一個,你藏在心裡不說出來,別人怎麼知道誰對誰錯呢,他把責任都推到你身上,倒顯得你是個不好相與的主。」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孟然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徐孟然有些靦腆的笑了笑。

  秀才遇見兵那句話應該反過來說,官兵遇上秀才,有理才說不出來呢!

  書院不遠,兩人走了半炷香的功夫便到了。

  「這些書都你看啊?」這些書破破舊舊的,《三字經》、《千字文》、《論語》這些都是她小時候讀過的書。

  「是給郊外流民的孩子,不是所有孩子都能讀得起書,我休息的日子會去郊外教他們識字。」徐孟然解釋道。

  「這些是你自己掏銀子買的?」

  「嗯。」徐孟然點點頭。「對了,山長這會不在書院,陸姑娘可能要等上一會兒了。」

  「無妨,那我……」陸知遙轉了一圈看看教室,「在這等方便嗎?」

  她很少來書院,這次來也是受人所托,昨晚二嬸嬸同二叔父吵架了,二叔父那張嘴哪裡說得過二嬸嬸,一氣之下背著行李來書院睡了。

  二叔父走得急,忘記帶藥了,陸春香一大早便來敲她的門,讓她來書院送藥。

  「方便的,中午學生休息。」徐孟然將書籍整理好後,拿出一個食盒,「陸姑娘若是不嫌棄,一起吃些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陸知遙笑了笑,她此生唯二不能拒絕的就是銀子和食物。

  兩個饅頭、絲瓜炒雞蛋、幾塊紅燒雞翅、醋溜木耳,三個家常菜。

  「你們府裡廚子的手藝不錯啊。」陸知遙吃了口菜,誇讚道。

  「都是些家常菜,陸姑娘喜歡就多吃些。」徐孟然看陸知遙喜歡,臉上更多出幾分笑意。這個人和他聽說的還有相親那日所見的不一樣,這陸姑娘性情灑脫爽快,臉上沒了胭脂水粉,穿著便裝反而更好看了。

  「謝了。」陸知遙嘴上說著,卻也不好真的放開了吃。

  「陸姑娘,那日後,又、又相親了嗎?」

  陸知遙沒想到徐孟然將話題拉到相親上,「沒有。」相親這種事,若不是二嬸嬸硬逼著,她才懶得去呢。

  「我也沒有。」徐孟然放下筷子,「那日是孟然莽撞了,一時、一時……還望陸姑娘大人有大量,原諒孟然的無禮。」他是讀書人,哪裡見過什麼屍體、連環殺人案,當日他確實是被陸知遙嚇到了,再加上他也無意相親,只想快快離開。

  事後,他也有些後悔,不顧姑娘家的面子匆匆離去實在是太過失禮了,原本他也想找個機會找陸知遙當面道歉。

  「那天我也有錯,不該嚇唬你的。我也道聲歉,你我兩人各退一步,就當那日的事沒發生過。」拿人家的手軟,吃人家的嘴軟,吃都吃了,陸知遙哪兒還好意思再生氣呢。

  「嗯。」徐孟然點點頭,看著陸知遙。

  不知為何,聽見她親口說不生氣了,他莫名的心中一喜。

  「知遙,你怎麼來了?」約莫四十幾歲的中年人走了過來,他穿著長衫,額頭帶著細汗,看見正在吃飯的陸知遙,有些吃驚的問道。

  終於等來了,陸知遙連忙起身,「二叔父,我給您送東西來了,來來來。」就算二叔父在府裡經常被二嬸嬸欺負,在書院怎麼也要維護二叔父的顏面。

  陸知遙將人招呼到外面,確認了下四下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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