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莫璃 > 深閨烙痕 | 上頁 下頁 |
| 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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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不是徐家人,臉並沒有毀,我們不是以這種方式遇見,你是否會對我好呢?」 他愕然地無法回話。 的確,若她不是徐家人,她與一般人無異,他們就不會是這樣,他不會見到她就一肚子火……他瞅著她已潸然而下的兩行淚,那雙圓眼,像極了無辜令人憐愛的扁羽,她的唇,不厚不薄,令人想去試試它的豐厚——不不不!她不是扁羽!她是徐翩翩!他恨徐翩翩! 「不!」他放開她,反身往門口躲去。「不可能!不可能!」他回身以閃著怒火的眼睛瞪她。「這輩子你永遠都是徐家人,你身上永遠流著徐家人無恥、自私的血緣,你的臉就是上天對你的懲罰,我恨你,我們這輩子不是可能以和平的方式相處,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他不想再在她面前多待一刻,拋下傷人的話語後,大步邁開沖了出去,獨留傷心無助的翩翩,一人待在大廳裡,無言嚷泣。 松樹旁,一個人影正慢慢滑落…… 「你怎麼了?」路過的翩翩趕緊奔過去扶住他。 任無延臉色蒼白,任翩翩扶住他。他反過身背靠著樹幹,虛弱地對她俊笑。 「沒事,只是肚子陣陣抽痛,全身都沒力氣。」 「你是不是病了?!」 任無延抬頭望著翩翩,苦笑了下。「你的臉色看起來比我更像病人。」他將整個身體靠在她身上,氣若如絲。 她蒼涼一笑。剛從最愛的人口中聽見恨她的話,她的臉色能好到哪裡去。 「我扶你進房去。」她扶著任無延走回他的房間,半途喊住丫環要她去請大夫。 將他安置在床上,見他臉色更加蒼白,她擔憂地問。 「你吃了什麼東西嗎?是不是吃壞肚子了?」她探探他額頭的溫度,發覺並沒有異常,但他的臉色自得像張紙一樣。 他搖搖頭,突然肚子又是一陣抽疼,他扶著肚子側躺,身體像煮熟的蝦子,卷了起來。 「好痛。」 「這樣不行,我看不趕快將大夫請來不行!」她連忙跑到外頭去,胡亂抓住一個丫環。「去請大夫了沒有?」 「請了請了,剛才聽牙兒在前廳嚷嚷著無延少爺病了,急急忙忙跑去請了。」 「燒個熱水到無延少爺房裡來好嗎。」 「是,我這就去燒熱水。」 丫環沒多擔擱,連忙跑到廚房去燒熱水,而翩翩則踅回房裡,守在任無延身邊,看著他猛冒冷汗,手揪著肚皮只差沒疼得在床上翻滾,她備覺不舍。 「你要不要緊?我讓丫環去燒熱水來了……不對,我怎麼要她去燒熱水來,應該叫她在府裡找找看,看有沒有什麼治肚子疼的藥才對!」才想到,她就又跑到外頭去,看不到任何下人,她只好自個兒去找了。「你先在床上候著,我去替你找找看。」 語畢,她急急忙忙奔往前頭主屋去,沒心思也沒力氣去注意有雙閃著火炬的眼瞳,正瞪著她。 「這……這怎麼可能?」翩翩不敢相信地呆楞在那兒,腦子裡還在咀嚼剛才任三娘那番震憾人的話。 「我說的是真的。」任三娘拿著擰乾的濕布放到任無延的肚上。 接過自個兒娘遞來的熱布,他放到肚子上,熱氣透著肚皮送進了體內,他覺腹中的絞痛緩了許多,只是他那格外好看又圓的眼睛直碌碌地盯著任三娘不放,嘴角邊微微的抽搐著。 「娘,你肯定是在和我說笑。」 任三娘好氣又好笑地白了他一眼。「誰在和你說笑,老娘才沒那心情和你玩。」 任三娘的話像洋炮,轟地一聲在任無延面前炸開來。 「不!這是不可能的!」他抱頭吱叫。 翩翩眉頭皺了又松,她不可置信地搖頭,慢步往床邊靠近。「娘,你說無延……無延他……他是……」她震驚地不知該如何啟齒。 見沒人肯相信她的話,任三娘氣急了,惱羞成怒地扒開任無延的衣裳,搞得任無延怒火中燒咆哮個不停,連忙奮力抵抗自個兒身上這件華麗綢衣。 「娘你在做什麼?」 「老娘在扒你的衣服!在做什麼……你自己不會看!」 「男女授受不親,娘你胡塗了啊!」任無延左閃身往床裡頭躲。 「你喝老娘的奶長大的,和我談男女授受不親?你腦子都拿去裝米糠了!」任三娘祿山之爪朝任無延伸去,硬是將他揪出來。 「娘你的力氣何時變這麼大了?」任無延抵死不從,兩人形成拉鋸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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