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曼翎 > 摩登美女在唐朝 | 上頁 下頁 |
| 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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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中,西裝筆挺的哲維摟著美麗嬌柔,身著黑色露肩晚禮服的映橋,站在賓士轎車前。 「這……」李霆只是瞠大眼、張口結舌。他不懂,這繪像技術怎能如此逼真?不! 這絕非手繪的圖像。問題是他和映橋是如何被攝入其中?而這穿著和背景無一不超脫他的想像。 「這叫照片,用一種叫照相機的機器將快門一按,影像便被攝入其中。是我們那年代的人們用來紀錄生活的一種工具。甚至有一種攝影機拍攝的影像是動態的,所有拍攝的過程皆可在放映機中活生生呈現……」 李霆精銳的眸光緊盯著手中的照片,直想一探其中玄機,翻轉過背面,即看到映橋題的一行小字:「與哲維攝於八十八學年度期末舞會═西元一九九九年五月二十五」。 「扶我起來!」 映橋依言扶他坐正,同時也看到了他眼底盛滿的疑問。 「你敢說,這照片中的人不是你?」 李霆無言。眼前證據充分,他根本找不著反駁的理由。 「我們靠著的這輛賓士就是我在潼關時跟你提過的汽車。我的駕駛技術挺好,卻從未騎過馬。」遺憾的是未能拍一架飛機讓他瞧瞧。「還有,我們身上穿的是那時晚宴的正式裝扮。」她指了指照片中他倆所穿的衣服。 「你好美!」他失神地喃喃,口氣緩和許多。不知不覺的竟嫉妒起照片中的自己來了,也難怪當初眾人見她如此美貌靈秀,論她非仙即魔了。 映橋只是朝他笑了笑,對自己的美麗可是很有自信的喲!不過經由他口中說出,可要比別人贊她百句來得令她在意。 「你不怪我了嗎?」一時忘了他胸口的刀傷往他懷中鑽去。又想起之前他是如何醋翻了,她就不平,掄起粉拳往他胸口一捶。「害人家受了多大的委屈!」 只見李霆臉兒一皺,倒也沒說什麼,想是自己辜負了她對他的深情,罪有應得。忍著痛,憐惜地撫著她的長髮,意識一時仍無法適應這時空交錯的複雜。 「你說你在大學裡念書?學的是歷史?那麼可有對我大唐的記載?」 「當然有,而且記錄完整。碰巧我對這朝代有特別的偏愛,畢業論文寫的就是唐史研究,或許就因此而來到這時代吧。」她沒有告訴他,除了大唐的盛衰、文治武功及典章制度外,她尚知曉李桓為奪帝位不惜謀害大皇子李劬、計殺李霆,最後落得自盡的下場。還有李霆……「那你得將古往今來的歷史好好說來我聽聽了。」他笑著俯下臉看著懷中一撒起嬌來就黏人黏得不得了的麥芽糖。 「不行!」她斷然否決他的想法,猛一抬頭,猝不及防的撞上他倨傲的下巴,痛叫一聲。 有了現成的未卜先知他豈可放過?李霆搖搖頭,不舍地揉著她撞疼的頭不解地問:「為何不行?」 「當然不行了,弄亂了歷史這可不好。」 這倒也是。李霆想了想,忽地記起他自剛才一直梗在心頭的一件事,略微推開她,認真且嚴肅的警告:「你會不會憑空消失不見,回自己的時代去?我不許你離開我知道嗎?」那口氣除了警告,還有命令。 「想這麼多做啥?我愛上你、也愛上了這時代,你想趕我走我都還要猶豫呢!」映橋笑得勉強,趕緊心虛地兜開這話題,端起桌上苦口的藥汁遞到他面前。「把藥喝了吧,身體好得快些。」 「我身強體壯,這點傷算不了什麼,哪需要喝藥?」逞強的推開面前的藥碗,卻又抵不過胸口箭傷帶來的劇痛,咬牙壓住胸口隱忍著。 他自小即怕吃藥,到現在仍是避之惟恐不及。 映橋也不勉強他,只是無視於他圓睜的眼,就著藥碗喝上一大口,再趁其不備吻上他的唇,一點一滴的將苦口藥汁送入他口中。 李霆見她如此用心良苦,感動自是難免,向來厭惡的藥汁竟也變得甘甜可口。 喂完藥汁,李霆可也沒放過她,單手緊擁著她又是一個深長的熱吻。若不是自己有傷在身,肯定再要她個三天三夜不出房門。 「映橋!他?哦!我是說我。時空相距千年可有不同?」李霆無意中再瞥到床沿那張照片,不禁要問。 「沒有什麼不同呀,你仍是這般體貼關懷,唯一惹人嫌的是千年不變的大男人主義惡習。」她在他懷中喘息,笑著調侃他。 「哦,是嗎?」李霆回她一個不可一世的該死笑容。 映橋的臉蛋埋在他懷中,在他見不到她的表情時笑容瞬間停止,換得一臉黯然。 她在心底偷偷告訴他的是——她是會消失不見,就在他另立妻妾時。 李霆在湘綺別苑調養近半月後,傷勢已泰半痊癒,便攜映橋回定北王府。 這日正值三月初三,兩人共乘一騎途經水濱,沿途桃花含苞未開、人潮處處,更有幾名衣著顯眼的綠衣黃裙少女結伴春遊。這般景況好不熱鬧,像個強力磁石般吸引映橋目光。 「他們在忙些什麼?」她問。 「每年三月三日的水上修躒乃扶除疾病的古俗,到了這日,城郊河岸自是熱鬧非凡。」他解釋。側看她的恍惚,不禁問:「怎麼了?」 「你相信嗎?在我讀過的書中,在唐代出土文物中就有三月三日春遊的圖繪,今天親眼所見,你能體會我的心所受的衝擊嗎?」她仰頭問於身後神采奕奕的他。 李霆笑而不答,見她燦若桃花的嬌顏,無視於旁人的眼光,冷不防的在她唇上輕點一吻,這一吻倒立時讓映橋回了神。 「人家說的是真的,瞧你沒個正經,人這麼多也不怕人見笑了!」她羞澀地低頭嗔道,但心裡著實像漬了蜜一樣的甜。興致一起,扯了扯他的衣袖央求道:「我們也學學人家下馬走走好嗎?你身體剛痊癒,按這習俗總是好的。」 「貪玩了?」他寵溺地望了她一眼,躍下千里駒再抱她下馬。也不多言,只是握緊她的小手隨著人群往河岸走去。 其實也不必她說,他似乎早有預謀的帶她到這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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