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曼翎 > 摩登美女在唐朝 | 上頁 下頁 |
|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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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他李霆多少權貴世家千金對他趨之若鶩,誰不想攀上鳳椅享盡無上的富貴榮華? 唯獨映橋……進了房門,她背靠在門上聽著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淚又止不住的滑下面頰。 想著他對她無微不至的好,那蝕骨的痛楚便隨之而來。也許她不該如此執著、也許她應該及時把握現在,好好擁有他一段時間,讓片刻成為永恆,也算不枉此生。 再憶及險些讓李桓辱了清白的身子,她對李霆的抗拒似乎變得沒有意義了。 映橋心下即刻有了決定。 李霆消卻了先前的怒火,失魂落魄的回房。無法不想她,無法不懼怕她真會離他而去。一向自詡的沉穩、冷靜從未如此失控、紊亂過。 關上門,李霆煩躁的抬手往門上一擊,脫了外衣就要上床。然而走近床前,就見到床前卸了一地的女裝和一雙錦鞋。 「床上何人?」李霆目光炯炯,昂藏的身軀立在床前,就著窗外些微的月光怒然望著床前的紅桃暖帳。「不出來休怪我不客氣!」 只聽聞床帳內傳來愛嬌、足以令任何男人銷魂的女聲。隨後床帳是掀開來了,出來的是衣不蔽體,性感撩人的朱玉娘。 這要換了別的男人,一見有此飛來豔福,怕不早撲向前大享肉欲。偏偏遇上的是心情不佳、另有所屬的李霆,他一臉的冷凝,看著朱玉娘這性感豔娃的眼神竟是無動於衷。 「爺!」朱玉娘也不管他高不高興,嬌柔水嫩的身子貼上只著襯衣的李霆,在他身上磨蹭著,使出渾身解數,只為讓李霆色欲薰心,解除防備。 「你是誰?為何半夜到我房裡?」李霆不動如山的推開朱玉娘,謹防她暗箭傷人。 任何有點理智的人也會對這夜半房中突來的豔福感到可疑。 「爺!花夜良宵豈可虛度,不如讓奴家服侍您……」朱玉娘斂起陰冷的目光,一轉身對上李霆精銳的眸光又是笑得千嬌百媚。 「出去。」李霆指向房門,懶得再跟她周旋。不過話說回來,他也懷疑自己何時有過這般超然的定力。才想著,襯衣已被又貼上身的朱玉娘拉開。 「奴家朱玉娘乃萬花樓花魁,今被張將軍贖了來送給爺您,此後王娘便是爺的人了,理當伺候您的……」 該死奴才!李霆心中狂怒,想不到張揚竟來這一套! 「我不需要,出去!」李霆推開她的身子就要往門口走,卻被朱玉娘扯住襯衣,「唰」一聲,襯衣撕裂,朱玉娘又貼向他赤裸的胸膛,嬌吟一聲——「爺!」 他又要推開朱玉娘,但聽房門「咿啊!」一聲被推開。 「映橋?」 李霆萬萬想不到映橋這時候會來找他,匆忙之中他將朱玉娘使勁一推就要上前解釋,但此舉看在映橋眼中竟是欲蓋彌彰。 映橋錯愕地看著這火熱的一幕,猶遭雷劈,兩行熱淚決堤似的滑下雙頰。她存的是一顆怎樣溫柔的心來找李霆,而他……他竟等不及登上皇位即廣納妻妾!癡傻如她還迫不及待的趕來替他溫床。 沒有開口,她一雙似水的淚眼只是心痛地凝著李霆,見他欲向前,她轉身跑出門外去。 「映橋!」李霆急吼就要追出。 朱玉娘見機不可失,取出預藏枕下的匕首直往李霆背後刺去。 李霆豈是省油的燈,哪任朱玉娘宰割?一旦識破她行刺的詭計,微側身抓住朱玉娘的手臂,揮掌一劈,只聽得朱玉娘哀號一聲,藕臂已斷。 原來這朱玉娘乃李桓豢養的死士之一,從京城跑到潼關邊境執壺賣笑只為伺機刺殺李霆,以助李桓奪太子之位。 解決了朱玉娘,李霆匆匆追至映橋房內卻空無一人。他只得氣惱地又往各院落尋去,腦中盡是映橋心碎絕決的憐弱嬌顏。 這個傻瓜!也不聽他解釋,白白中了敵人圈套也不知道氣跑到哪裡去! 時已過半夜,張府上下皆已熟睡,李霆一個人想尋遍偌大的院落談何容易? 縱使李霆有蓋世輕功,也不及映橋走捷徑自頹圮的圍牆出張府還快。 來到張府幾日,憑映橋的聰慧靈巧,已識得大半院落,不至於像初來乍到時迷了路。 自李霆房中奔出,只消轉幾個彎、越過假山拱橋入東院落,很快的就找到那天玉珂帶她走過的羊腸小徑,不一會兒,她人已站在張府頹牆外。 人海茫茫何處為家?看著眼前漆黑的泥路也不覺得害怕,恍惚地沿著那天在市集裡走過的路,漫無目的地往前行,也不知繞了多少彎、走了多久,竟來到西城門前。 距天亮還有時間,映橋只得在附近找間土地公廟暫時棲身靜待天明出城。 天剛破曉,陣陣馬蹄聲自土地公廟外急揚而起,卷起漫天塵土。映橋探頭至廟門外窺視,見到的是大隊兵馬往西城門進駐。 「昨兒個和今兒個早上不甚平靜,整個守關軍隊精銳盡出,也不知道是在搜捕什麼要犯……」一個年約十七、八歲的少女勤快地擦拭供桌、點亮香火,一邊瞄著映橋,雖說是喃喃自語,更像是有意說給偷偷摸摸躲在廟門旁、神色倉皇的映橋聽。 負責打掃這小廟兩年來從未見過這等怪事。別說向來平靜的潼關城一夜動盪、馬蹄聲不斷,就連廟門旁這絕美的姑娘亦怪異得很。瞧她氣質華貴、外表雍容,一看就知非富即貴,何以對門外的官兵充滿懼色?令人不解! 映橋遠望固守城門的重兵不禁泄了氣。尤其周鄲亦在其中,其它東、南、北三個城門李霆必定派了重兵和心腹大將,想出城談何容易? 她回頭瞥一眼喋喋不休的女孩,心下有了主意。 「敢問這位姑娘,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映橋走近她,附在她耳邊一陣低語,只見那小娘子喜形於色,領著映橋到廟後的雜物房。 片刻之後兩人再出來時,只見那女孩一臉雀躍,低頭看看自己身上高貴的華服已笑得合不攏嘴。窮人家的女兒沒被賣為婢已屬幸運,哪敢奢望有此霓裳罩身。只是氣質、體態不同,穿起來的韻味全走了樣。 倒是穿起粗布衣裳的映橋另有一番樸拙純美的風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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