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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罷了,再這麼鬥下去肯定沒完沒了。

  搖著頭,趙子震也不再搭理朱以蕎,逕自走到雜耍武夫放置兵器的架子,

  拿起一把把兵器準備做最後的確認工作。

  此時,眼角不斷睨著趙子震一舉一動的朱以蕎收拾起怒氣,假意走到桌旁東摸西弄起來。

  賊溜溜的大眼睛不住骨碌碌的轉動著,她捺著性子等待,終於在趙子震檢查完離開後,才假裝沒事人似的走到兵器架旁。

  輕摸著一把長槍,腦中不禁浮現出趙子震驚慌失措的臉,以及朱燁在文武百官之前將他罵到臭頭的畫面……

  呵,太完美了!朱以蕎愈笑愈詭異,愈笑愈有掩不住的開心。

  活該!本來在做這事之前,她的良心還有一點小小的愧疚,但這混蛋居然敢不把她放在眼裡,她非得讓他知道她的厲害不可!

  她就不信這次整不倒他!

  吉時已到,器宇不凡的朱燁端坐在龍椅之上,精睿威嚴的趙子震站在朱燁身後,而雍容華貴的皇太后及嬌俏可人的朱以蕎則端坐龍椅一旁。

  宴會開始,清亮悅耳的樂曲首先奏起,十數名體態曼妙的歌女分別由大殿的前門、側門翩翩然妙舞而入,水袖輕揚處,令人目眩神迷。

  歌女載歌載舞過後,大殿下的文武百官共同舉杯,祝賀皇太后鳳體康健、福如東海、千秋萬世。

  皇太后年過五十,風韻猶存,今日這場壽宴辦得熱鬧非凡,讓她十分開心,對百官絞盡腦汁的祝賀辭頻頻滿意點頭。

  朱以蕎的心思又怎會在這些無聊的事情上頭?她不斷幻想編造著待會兒可能發生的事,想著、想著,一雙滴溜溜的大眼又忍不住往兵器架上瞄去,隨後掩著小臉暗自竊笑起來。

  朱以蕎這副鬼頭鬼腦的模樣,直瞧得一旁的趙子震濃眉微皺。

  這個小妮子難道又要出什麼讓人防不勝防的餿主意了不成?看來,等會兒他還是得找個機會提醒朱燁這事,希望別讓他料中了才好。

  宴會繼續進行。

  一陣大鼓敲打聲響起,鑼響震天後,幾名武夫站在側殿口,以一個又一個漂亮的鷂子翻身,熱熱鬧鬧的一一上場。在熱身之後,隨即表演的就是踩釘床、軟骨功等民間絕技,看得文武百官拍手叫好,皇太后也是笑得闔不攏嘴。

  朱燁亦頻頻點頭,對著皇太后說道:「母后,此乃京裡數一數二的雜技團,聽說功夫十分了得,母后可慢慢欣賞。」

  眼角不經意瞄到朱以蕎的眼神總是不斷飄呀飄的,一副心緒不寧的模樣,朱燁不禁皺眉喚著,「皇妹?皇妹!」

  「啥?皇兄叫我?」朱以蕎像是被嚇到似的,在座位上跳了一下,眨了眨大眼,不好意思的轉過頭來,「皇兄有事?」

  朱燁先歎了一聲才開口,「皇妹,怎麼朕瞧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是不是因為這些戲碼你昨天已經事先看過了?」

  「皇……皇兄……你怎麼知道的?」朱以蕎著實愣了一下。

  回過神後,她當然以為這又是趙子震在存心陷害!

  鼓脹起一張紅通通的俏臉,朱以蕎用自以為最惡狠的眼光瞪著一旁無辜的趙子震。意思是說——你這個可惡的大嘴巴,不告我一狀你會死是不是?

  趙子震早知道會遭朱以蕎誤解,凝斂的眼神朝她看了一眼,意思是——你若覺得是我告的狀,我也無話可說。

  他這副神色自若、沉著冷靜的態度,直讓朱以蕎氣得小小拳頭緊握住,火冒三丈!她開始用最狠毒的眼神、再加上咬牙切齒的表情告訴他——你這個只會扯人小辮子的大魔頭死定了,我不會放過你的!

  趙子震只回以冷靜自如的神情,說明他一切悉聽尊便的想法。

  兩人之間你來我往的火花激射到了朱燁眼前。

  他撫了撫微微跳動的額頭,歎著氣,無奈的說:「皇妹,你不必懷疑子震,這事並不是他跟朕說的。你這丫頭,不是皇兄愛說你,怎麼說你也半大不小了,一個黃花閨女,實在不該如此任性妄為,有失身分呀!」

  「皇兄不用再替他說話了,哪次不是他告狀害慘我的?」

  朱以蕎只認為朱燁在替趙子震掩飾,說話間,帶著殺氣的目光從沒有離開一派凜然的趙子震臉上過。

  皇太后耳裡聽著兩人的對話,知道朱以蕎又出岔子了,不禁也跟著歎了口氣,「怎麼?蕎兒,你是不是又調皮惹事,給皇上添麻煩了?」

  「母后,我哪有?!」

  朱以蕎原本還想理直氣壯的解釋哪!

  但在朱燁半警告的眼神下,她只好不悅的嘟著小嘴說道:「好啦……也許只有那麼一丁點而已嘛!噯,小事一件,又沒有什麼關係,母后,今天是你的壽辰,咱們不要說這些無關緊要的事了。」

  朱以蕎不斷對著朱燁拼命眨眼,要他別把昨天的事說出來,省得又多一個人罵她。

  朱燁當然不會在大殿上提起她枉顧體統的作為。「母后,沒事的,還是好好看戲吧!」

  此刻,精辨的戲碼總算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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