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米琪 > 貝兒,我愛你 | 上頁 下頁 |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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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再見你一面……”見誰一面?貝兒拿下他額上的毛巾,擰了新的覆上他的額;驀地她的手被他緊緊抓住。“貝兒……原諒我……原諒我……”他突來的舉動嚇壞了她,她仔細瞧他,確定他神志不清醒,下意識地揪著她的手。 貝兒憂心他的情況,深怕他會死去;但她不許他再離開,她好不容易盼到他;她眼中滿是淚霧,不管他有沒有聽見,輕聲地安慰他道:“我不怪你,真的,烽你要相信,我真的不再怪你,你一定要活下去。” 他的手指突然放鬆,又陷入昏迷;她看看時間,想著要替他的傷口換上新藥,於是她繞過床的另一邊,大膽地拆開他肩上的繃帶。 他的傷痕令人怵目驚心,她顫抖著手小心輕柔地為他上藥,重新包上繃帶;吃藥的時間又到了,她把藥丸磨成粉狀和著水,扶起他,讓他慢慢吞服;她不敢掉以輕心,全心全力地照料他,根本忘了自己滴水未沾,一心只希望他情況好轉。 午夜,冷廷烽醒來,發現貝兒一臉倦容地趴在床沿睡著,床頭櫃上散置著許多的藥,地上有個水盆。他起身,額上掉下了一條折成方塊的毛巾──這才知曉昏沉中他一直感覺有雙小手不斷為他帶來清涼,原來那不是作夢。 他發現肩上的繃帶也換了新的,心底直是感動;他不忍吵醒貝兒,溫柔地將被子覆在她身上。 他不該帶給她這樣的麻煩!但在他以為自己將沒有明天之時,他強烈地只想再見她一面! 這都得“感謝”昨日約他談判的玉竹幫幫主蕭玉竹,她幫裡全是女流之輩,要起狠來不輸男人,而且她們的大本營離此不遠,在他離去後,想必和風堂的兄弟們與她們正面迎擊,雙方肯定都折兵損將了。 他走出房門,取出口袋裡的行動電話,開機聯絡事宜。 “大哥,謝天謝地,你終於call我了,你怎麼突然消失了一日一夜,你到底在哪裡?蕭玉竹那個番婆娘竟敢拿槍射你,你究竟傷到哪兒了?”和風堂主電火球憂心如焚地大喊。 “和風,我很好,你別掛心,重要的是玉竹幫要越界到龍幫的地盤營生,絕不容許。” “謝天謝地,大哥沒受傷!”電火球一面喜極而泣,一面又忍不住怒火中燒。 “大哥,玉竹幫派了一群番婆娘日夜纏著我鬧,簡直不把我們龍幫放在眼底,我現在真不知該怎麼做,對這些番婆軟硬兼施都沒用。” “你對女人一向不是挺有辦法?不如你娶了蕭玉竹跟她們和親也行,立刻平息這場紛爭,否則對大家都沒好處。” “什麼?!”電火球怪叫,臨時接到這道棘手的“聖旨”,教他一時不知如何反應。 冷廷烽把事情交代清楚後,立即結束通話,且關機,走下樓。 第四章 貝兒揉揉疲憊的眼睛,恍惚地伸手想觸摸冷廷烽的溫度,但床上卻是空蕩蕩的。 他走了?!這念頭使貝兒倏然驚醒──他確實不在! 他不告而別了!她看著空床和敞開的房門,心似被揪緊地痛著。被子從她肩頭滑落,這是他為她蓋上的嗎?心底有點暖,卻有更多的失落,沒想到他們的重逢竟是如此的短暫。 雙眼熱熱的,淚止不住地流下她的臉龐,驀然她聽到磨豆機的聲音,隱約嗅到咖啡的香味!一絲希望在她心底重燃,莫非他還沒走? 她撐起自己,往門口走去,一室咖啡香將她從絕望邊緣拉回來,她立刻飛奔下樓去。 他果真在她的廚房裡,他打著赤膊,立在她的料理台前,專注地攪動虹吸管上的咖啡。 冷廷烽聽到貝兒的腳步聲,一回眸,見到她淚濕著一張臉立在外頭。“怎麼哭了?”他朝她伸出手。 貝兒走向他,把手放在他的大手中。“我以為你走了。”她咬著唇,渾圓的淚無聲的滾落。 “乖,別這樣。”他將她拉近自己,憐愛地摟在身側,她患得患失的模樣,深深牽動他的心。 “如果你要走,至少要跟我說一聲。”她請求。 “當然會。”冷廷烽說,低下頭吻住她驚訝的小嘴,他溫柔地吻她,想拂去她心底的不安,她的甜蜜卻引他深切探索;貝兒暈眩地環住他精壯的腰杆,害羞地和他纏綿,心跳得好熾狂。 她想問他,他可以停留到何時?但她無法開口,他的吻一直都沒有停止,她醉倒在他深情的吻裡,她知道他不要她問。 而她又何需去問呢?他是一隻自由的飛鷹,只要他想展翅飛翔,她就只能默默地祝福他、等候他,讓他安心地遠去,也許這是她僅能為他而做的吧! “咖啡該煮好了。”貝兒羞澀地垂下雙眼。 冷廷烽放開她,回頭熄掉虹吸管下的酒精燈,香濃的咖啡汁液緩緩透過濾布注滿透明圓壺。 “陪我一起喝咖啡。”他說。 “有傷口好象不能喝刺激的飲料。”貝兒擔心地看著他。 “就這一杯。”冷廷烽淡笑。 貝兒順著他,幫忙取下兩隻鑲著小碎花的咖啡杯,和同一款式的盤子;他將咖啡倒進裡頭,把咖啡端上桌。 兩人沉默地坐在原木椅子上,喝著不加糖的咖啡,苦澀卻香濃的味道烙進他們的心底,那滋味真像橫跨在兩人之間的矛盾、現實,既煎熬又甜蜜;沒有人開口,都怕破壞了這個如夢似真的溫馨感。 叮噹~~門鈴聲卻在此刻響起。紀凡修低聲在門外問:“貝兒,你睡了嗎?我買了一些補品給你。” “誰?”冷廷烽放下未喝完的咖啡問她,柔和的雙眸轉為深炯。 “他是酒吧的組長,人很好,而且他認得你。”貝兒也放下杯子,沒想到紀凡修會在深夜來訪。 “哦,這麼晚來做什麼?”冷廷烽這聲質疑令貝兒心忽然一顫。 “三點半酒吧剛打烊,也許是順道過來。” “要我回避嗎?”冷廷烽問,雖然口吻那麼輕,聽來卻是帶著尖銳的芒剌! 貝兒一時也無法向他解釋清楚,只點了頭;冷廷烽隨即走出廚房,上了樓。 貝兒看著他孤冷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視線中,才遲疑地前去開門。 紀凡修早已跨越籬笆,立在門口了。“我看你屋裡亮著燈,猜你還沒睡;你看來好多了,哪!這是送你的,我在街口的便利商店買的。”他笑嘻嘻地提著一個雞精禮盒給她。 “組長,你別破費,這樣我會過意不去的。”貝兒抱著沉甸甸的禮盒,不知所措。 “自己人,別這麼客套!好香的咖啡啊,都半夜了還喝咖啡,很有閒情喔,要不要請我喝一杯?”紀凡修往屋裡嗅了一嗅,嘴饞地說著,逕自入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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