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米琪 > 貝兒,我愛你 | 上頁 下頁 |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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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傻氣的要求令他心生愛憐,拂在耳畔的氣息勾動他的心魂。他的手臂伸向她纖細的腰肢,低聲說:“上來……讓我抱抱你。” 她心跳如擂鼓,害羞地擠上狹小的床,倚偎到他身旁。他緊摟著她,俯下唇壓住她嫣紅的唇瓣,熱情的舌探進她的口中,汲取她美妙的香甜;她縮在他的懷中,青澀得不知要如何反應,而他身上好熱,唇也好熱,那份奇異的熱浪很快傳導向她,也在她身子裡竄流。 他輕易地發現她的生澀,但他不讓她退卻,很快教會她如何接吻;她羞怯地響應他,和他舌尖交纏;他吻得更深、更熾烈,兩顆心循著相同的軌跡跳躍,任熱情恣意竄燒。 他在自己即將無法把持之前放開她,凝視她紅豔豔的小臉,輕吻她的額;她閉著雙眼,喘吁吁地癱在他懷中,心仍在瑰麗眩目的境界中旋轉。 “剛剛那個男人,為何深夜還在你屋裡?”冷廷烽突然問道。 “你說泰迪嗎?”她睜開璀璨的美眸瞅著他,不禁笑了起來。“它其實是我的室友,你現在睡的就是它的位置呢!” “你們很親密!”冷廷烽雙眸變得森沉。 貝兒笑得更樂了。“它其實還在樓下,你剛剛也見過它啊!不如我去把他它帶上來和你正式見個面。”她說著立刻溜下床,飛奔下樓到廚房裡把泰迪帶上樓。“嗨!你好。烽哥哥,我就是貝兒的室友。”貝兒搖動泰迪毛絨絨的手,俏皮地跟冷廷烽打招呼。 “你和一隻玩偶熊說話?”泠廷烽不可思議。 “欸,我天天和它說話,日子好寂寞啊!”貝兒擁著泰迪,坐到床沿,跟他解釋。“它其實不是歐洲進口的那種有什麼血統認證的泰迪熊啦!那種我買不起,它是我以前和我朋友小薇去逛夜市,玩射飛鏢贏來的戰利品,不過我很寵愛它。” 冷廷烽看著貝兒臉上滿足的笑,一陣椎心疼痛,直竄進骨髓中;她愈是說得輕鬆,他愈體會得出她心底的苦與寂寞。 “你快睡,我就坐在地板上守著你。”她要溜下床,他卻攢緊了她。 “我要你睡在我旁邊,讓我知道這不是一場夢。”冷廷烽深情地說。 “這不是夢,我真的在你身邊。”貝兒雙眼一陣灼熱,她把泰迪放在椅子上,順從地蜷在他的身旁,讓他抱著她睡。 冷廷烽擁著她,心靈有說不出的舒坦和平靜,這是許多年不曾有過的感覺,那是他在現實中無法奢求的夢想。此刻的他安心地走進夢鄉,夢裡有風吹動老樹的娑婆聲,他的貝兒在大樹下等著他,他終於有勇氣走向她,擁有她。 貝兒傾聽他平穩的心跳聲,在沉穩的節奏中,和他一同入眠。 清晨,天未完全透亮,貝兒發覺身畔的人兒渾身發顫,身體火燙,這不正常的溫度令她驚醒,她伸手探了探冷廷烽的額溫,發現他燙得嚇人,可是他的手足卻是冰冷的。“糟了,肯定是傷口惡化發炎了!” 她下床找來冬天的毛毯給他蓋上,輕聲喚他。“烽,天亮了,我送你去醫院,你發熱得厲害。” “是嗎?”冷廷烽微睜雙眼,看見貝兒一臉擔憂。“我不能上醫院,槍傷不能張揚,你去幫我買點消炎藥。” “好,我立刻去,你要支撐下去。”她知道他的身分不能隨意張揚,雖然他未主動提及如何受傷,又怎會出現在她家後院,但此刻的她根本無心去問,只希望他的傷快點復原。 “別擔心。”儘管腫脹的傷口疼得厲害,全身熱得像火爐,但他不要她擔心。 貝兒火速換下睡衣,下樓到玄關牽腳踏車,這回她提防左鄰右舍,仔細將大門上鎖,才飛快地前去藥局。 真是愈不想遇見的偏會遇上,她竟在藥局裡巧遇到四婆,她老人家提了個裝滿菜的菜籃,在藥局買跌打損傷的藥膏,還順便和藥局老闆哈拉。 “四婆你怎麼跌的?貼了這麼久的藥膏還不能治好?”藥局老闆問四婆。 “噢!我是閃到腰,還被驚嚇到,沒那麼快好。”四婆把一堆藥膏放進菜籃裡。 “有沒有去給大廟的仙姑收收驚啊?” “有,符水喝了好幾加侖嘍!” “是被啥米驚到?”藥局老闆這麼問,四婆正要感歎一番,忽然看見“光天化日”之下貝兒正朝她走來。 “啊~~”四婆突然神經錯亂般的嘶吼,提著菜籃逃命般地奔離現場;藥局老闆著實被她嚇了一大跳。 “噢!這四婆發什麼瘋?”老闆啐了一聲,順了順氣,轉而詢問貝兒。“小姐,你要買什麼?” “什麼藥治療傷口最有效?”貝兒問老闆,沒空理會四婆的反應,一心只想著要趕快治好冷廷烽。 “什麼樣的傷?傷口有多大?”老闆問。 “嚴重的皮肉傷,傷口縫了好幾針的。”貝兒形容。 藥局老闆取出陳列在玻璃櫃裡的口服藥和外用藥,品質掛保證地說:“這是進口的藥,雖然比較貴,但保證藥到命除……噢!呸呸呸,是藥到病除。”他被四婆攪和得差點胡言亂語。 “好,都多給我好幾天的分量。”貝兒說,付了錢,很快地拎著袋子飛車回家。 她還沒到家門,老遠就見到那群無聊的三姑六婆,又聚集在張姑家門前“開會”,四婆還皮皮顫地躲在張姑身後。貝兒當作沒看見,進屋裡,鎖門,進廚房倒水,上樓,動作俐落快速。 “你還好嗎?我扶你起來吃藥。”貝兒撫上他的額,仍是燙得嚇人。 冷廷烽的意識仍算清楚,貝兒傾全力,小心地扶起他,小心地不去拉扯到他的傷口,把藥丸放進他的嘴裡,送上溫開水,又扶他躺下,為他蓋上被子。 “四個小時後再吃一次藥,你安心地睡,我會寸步不離地守著你的。”她輕柔地拍撫他的胸膛,像安撫小孩般;趁他睡著,她不斷擰毛巾為他冷敷。 可是四個小時過了,八個小時過了,貝兒按時給他服了藥,但他似乎沒有一點起色,臉色愈漸蒼白,意識不明,不斷地囈語著! “我不會讓出韓香樓的租界地……損失既得利益是你玉竹幫的事……與龍幫無關……” 他在說什麼?貝兒想聽清楚,卻不得而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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