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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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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一刻也沒有離開她性感卻無邪的小臉,更沒有錯過她動人心神的嬌羞表情,她輕蹙的娥眉,半閉的美眸,吐氣如蘭的小嘴……她整個人就像朵綻放溫柔情懷的玫瑰那樣優雅、可愛。 他怎能嘲弄令人如此心折的她,又怎能不在意她的感受? 不,不,他被她矇騙了,也許她又把他當成別人了。 他的韻動狂猛而急促,像一隻怒吼的猛獸以原始的本能狠狠地攻擊著他的獵物,但他卻絲毫得不到懲治的樂趣。 天搖地動後,一片突來的寧靜中剩餘的只是汗水交織,急促的喘息,及兩顆背離的心。 他推開她,仰躺下來,閉上雙眼,後悔在心底滋生。 她背過身去蜷起自己,動盪的心久久無法平息。 “你走吧……”他無情地震碎了她的心。 她下床去,穿上衣服,失神落魄地走出他的房門。 她覺得自己就像一片掉落枝頭的落葉,無助地飄蕩在蕭瑟的深秋裡。 一早在練功房兩人相遇了。 但彼此沒有人道早,兩人不只沉默,可說形同陌路。 他在東,她就一定往西。 他仍在生氣,但她也只能選擇退縮,選擇遠離,消極的做到不使他再有傷害她的機會。 一連好些天這樣的情況沒有改善,直到漢斯即將成婚的前兩天…… 早晨詩君餵食給小兔子,發現它那條受傷的腿似乎較有力了。 “小東西你就快好起來了嗎?”這個發現讓詩君封閉的心泛起一絲溫暖。 她是希望它趕快復原的。 可是她不是醫生怎能確定它是不是真的好了…… 她知道漢斯正在餐廳裡,但她能夠去侵犯他的領域嗎? 為了小兔子她委屈一點又算什麼,求他幫忙對她而言只是有一點不顧自尊,有一點勉為其難;但對小兔子而言,它可以自由自在回到山林,可以活蹦亂跳,那是值得慶倖的事。畢竟它屬於大自然,不能只拘禁在這個小籠子裡……不能像她一樣一頭栽進這人間的牢籠之中。 “唉!”詩君輕喟,開了籠子的門,抱出小兔子。 她進了餐廳,而漢斯早已用完早餐,正專心地看著一本刊物。 “大人……”她低低地叫了他一聲。 但他不知是真的看得那麼入神,還是打算對她來個相應不理。 不過為了小兔她鼓足勇氣再次叫了他。“大人。” 漢斯以為自己聽錯了,原來真是詩君在叫他,難得啊,他揚了揚眉宇,把視線從手中的古董刊物移向她,發現她抱著那只毛茸茸的小東西——他都忘了那只兔子的存在了。 “它怎樣了?”他將古董刊物上正看著的那一頁慎重的反折,書皮封面朝上的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它……好像快好了。”詩君淡淡地說,沒想到漢斯竟比她想像中來得友善,雖然他沒有笑容,卻也沒有不耐煩。“我看看。”他伸出手。 她把小兔子交到他手上。 他檢視了一下。“得拆下繃帶來看看。”他說著,看了她一眼。“到院子裡去吧!” 她點了點頭。 院子裡陽光溫和而柔亮。 漢斯出了廳堂在屋簷外席地而坐,就坐在詩君常發愣的那個臺階上。 詩君緩步走來,看見他的褐發在暖陽的照耀下顏色變淡,那淡淡的褐色令她不經意地想起,有一天漢斯年老的時候發色也會斑白吧…… 怎麼會這麼想? 詩君暗自驚悸,但另一個意識緊隨而來——前世的他沒有活到白頭蒼蒼啊! 她究竟在跟他嘔什麼呢?人生苦短啊!能相聚首又何必常相怨?! 她看著他動手解下小兔子的繃帶,剝去石膏,拆了竹板,把小兔放到地上。 小兔也許是不習慣突來的輕鬆,匍匐前行了一會兒,彎了彎腿,發現自己的腿靈活了,它跳了幾步,接著又跳了幾步…… 詩君見它能蹦跳,開朗地、激動地拍著手。 漢斯側過頭去,仰看她,一抹淡然的笑意掛在唇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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