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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你即將要結婚,就該忠於你今生的妻子;而我,只是一名女僕,我有自知之明。」詩君強作鎮定,逼迫著自己把對他的所有感情在一瞬間埋葬,也強要自己清楚的和他劃清界線。

  「如果沒事我先告退了,大人。」詩君無法在此多作停留,多看他一眼她會傷心,多聽他一句她會斷腸,她立即轉身就走。

  「我允許你走了嗎?」漢斯不容分說地臂膀一伸摟住她,將她拉向自己。

  「天亮了我得回去工作!」她雙手抵在他的胸膛,推拒他的懷抱。

  他不理會她的說詞,望進她淒清的黑眸中。「你覺得委屈?」

  「不……我沒有資格!」她猛搖頭,眼底寫著對他的不信任。

  「你想要我怎麼做?」漢斯定定地看著她問。

  他這麼問令詩君一陣酸楚,紅了眼眶,他是個高高在上的公爵,而她只是他的一名女僕,她能要他怎麼做?

  「我不想,什麼都不想。」明知他非得娶別人,她怎還會為難他呢!

  「我以為你愛著我,會想跟著我。」

  她何嘗不想跟著他,但她不想和湘淩一樣,當個可惡的第三者!

  這麼做不但褻瀆了她對他的愛,更讓他自己蒙羞。

  還是他根本對看上了的女人都這麼做,他是個出了名的浪子……

  「我愛的也許不是你……」詩君受傷地垂下眼簾,也許這麼說可以終結一切。

  「什麼叫也許?」漢斯質疑。

  「其實我……我總是把你當成以前我所深愛的人,他是個中國男子也叫雲磊,我很抱歉,今後我不會這麼……不懂事了。」

  「你說什麼?你把我當成誰?」漢斯震了一震,握住她的下巴,逼著她抬起頭來。

  「我唯一愛過的人,他只愛我一人,但他不在了。」詩君的心是苦楚的,眼神是蒼茫的,語氣是灰暗的。

  「不在?!」漢斯擰起濃眉。

  「他去世了……」

  「原來如此!」原來她一直把他當成另一個男人!

  難怪了,難怪她常會說出令人一頭霧水的話——什麼老公,什麼為你而死!

  他終於找到答案了,她的話果然是別具意義的。

  而她竟敢把他堂堂克萊恩公爵,當個傻子般愚弄!

  「你給我滾,立刻!」漢斯猛然推開她,惡狠狠地,詩君一個不慎險些跌倒,但漢斯背後過身去,用怒濤將她排拒在外。

  詩君眼中泛著淚光,她無聲地、悄然地離去,單薄柔弱的身影在微涼的晨光中顯得好無助。

  這是什麼道理!

  在他真誠對待了一個女人後,那個女人原來只是把他當成一個替身看待!

  漢斯心底很不是滋味,真的很不是滋味!

  一連半個月,詩君都不見漢斯到練功房,當然其餘時間就更不用說了,她見不著他,他像是突然在這城堡之中消失了。

  「他生氣了!」詩君坐在回廊前的臺階上,對著受傷的小兔子說。

  「如果他一直不出現,那你的腿怎麼辦?」詩君下巴倚在膝蓋上,輕撫著小兔子仍包紮著石膏的腿。

  「真抱歉,我先前還對你說我老公會醫好你……你知道嗎?他將要娶別人了,今生他不會是我的老公了。」詩君歎息著,懶懶地看向天空。

  「玄月姊姊說我只有三個月的時間可以接近他,但三個月未到,我已經沒有接近他的理由了,唉!我又不能回仙界,接下來該怎麼辦?」詩君側過臉去,把臉貼在膝上,眼波看向藍藍的天空,鳥兒成群的飛翔而過。

  天空是屬於悠閒鳥兒的,人間是屬於有希望的人兒的,而她是屬於孤單的。

  心頭好悶。「唉!」她又歎了口氣。

  「藍詩君快過去幫忙佈置會場。」詩君前腳才走進城堡裡,老總管就召喚她。

  「是。」詩君瞧著宴會廳,安妮她們正為那張長桌子鋪上精緻的白色刺繡桌巾,在典雅的高級花器中插上賞心悅目的鮮花。

  半弧形的舞池裡的彩色燈光忽明忽滅,一名僕役正在測試著燈光,弄得一屋子閃著跳動的燈影。

  樂師也到場了,正認真的排練樂曲,鋼琴、大提琴、小提琴合奏出悠美的旋律。

  雖然人來人往各司其職,但宴會廳裡除了音樂,並未有嘈雜的人聲,每個人都安靜地忙碌著。

  詩君勤快地加入安妮她們。「這是要做什麼?」詩君幫忙鋪著那張長長的桌巾,悄著聲問安妮。

  「公爵有個晚宴。」安妮邊說邊蹲下身謹慎地比對桌巾的對角是否整齊一致。

  「喔。」原來他並沒有消失。

  「法姬小姐也會到,她從尼泊爾回來了。」安妮又補充說道。

  「喔……」雲磊今生的妻子會到!

  「每當有宴會我們都忙得沒有自己的時間了,晚上還得服侍賓客們用餐。」安妮又道。

  「……」這麼說來她是有機會見到那位法姬小姐了,她該如何自處!

  「他們可能是要宣佈婚期了。」安妮低聲說。

  詩君唇瓣微啟,神情怔然。

  「怎麼了?」安妮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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