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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一種不重要,但有必要的動物。

  老實說法姬遠赴尼泊爾去拍什麼寫真集不過才半個月,但他幾乎記不起她的長相。

  他記得的只是昨晚在他的法拉利上,那個不知名的冶蕩吧女激情狂野地取悅了他,他陷入昨夜的綺想中——

  驀然天際忽地一聲似乎有什麼震動了檸檬樹,樹梢猛烈的晃了晃,先是抖落不少葉片,接著……落下了不少檸檬,有些甚至還擊中了他的胸膛。

  這一個突發狀況打斷了漢斯的冥思,他揮去身上的葉片,扔了懷中的檸檬,鎮定地往上一瞧——高高的檸檬樹上掛著一個女孩?

  “救命啊!”

  漢斯倏地立起身,訝然地仰望著樹梢,心底感到十分奇怪,方才他並未察覺樹上有人呀……

  “你……”愣了一會兒,他恍然大悟,她一定就是法姬叫來的服裝設計師,而且她正在偷采他的檸檬,方才打中他的就有好幾顆。

  “可不可以救我下去?”女孩兩手攀附在樹枝上喊著。

  漢斯眯起眼向上望去,葉片間隙中陽光在閃耀,那女孩隨風飄揚的長長黑髮也在閃耀,風一吹,女孩的裙子就像雲朵一樣飛舞起來。

  顯然他看不清她的長相,卻可以清楚的感受她受驚嚇的程度。他低下頭感到有些好笑,若是個美麗的女孩他沒有不“救”的道理,但“救”一個偷采檸檬的小賊,至少要有些……代價吧!

  “你等著。”他挽起袖子,長腿跨上樹幹,身手矯捷的往上爬,不一會兒便已到達女孩的位置。

  “把手伸給我。”漢斯朝女孩伸出手。

  “我……我會掉下去……”女孩搖頭,十分害怕。

  “我不會讓你掉下去的。”漢斯趨身向前,手更加接近她。

  “我怕……”

  “別怕。”

  終於女孩怯怯地伸出手去,漢斯緊握住那只冰冷的小手,一瞬間,女孩來不及驚呼,漢斯已將她“撈”了過來,放在自己腿上。

  漢斯看著女孩驚魂未定的表情,驚喜地發現她有張極東方的俏臉,還有一雙水汪汪、亮盈盈、會說話似的黑眸,而她長及腰的發閃著黑絲絨般的光澤,清純稚嫩的小臉,充滿著靈秀之氣,整個人看起來十分討喜俏皮。

  在他的標準裡她不是美豔型的,但算得上非常可愛。

  她的身型嬌小輕盈,漢斯輕而易舉地便將她拉了過來。可愛的檸檬小賊——該要她付出什麼代價呢?漢斯有趣地想著。

  “謝謝你,真是嚇壞我了。”幸虧遇到了一位好心人,不至於落個出師未捷身先死。

  “不客氣,你叫什麼名字?”漢斯問著。

  “我叫詩君。”儘管已是不同的年代,不同的地域,但她仍是雲磊的詩君。

  “藍詩君。”詩君俏皮的鼓起頰籲了口氣,向她的“恩公”說明。她發現她的恩公是個很帥氣俊美的男人,高挺的鼻子看上去很尊貴,而且她注意到他的眼珠子是墨綠色的,那顏色像蓊郁的森林;他的發則是深褐色的,拂掠而過的微風在那上頭吹出了柔軟的波紋。

  “詩君。”漢斯不經心的念著,盯著她粉粉的唇瓣,發現她有著十分誘人的菱形小嘴。

  “請問這是哪裡?”詩君對他微笑四下張望。

  “克萊恩家。”

  “真的,太好了。”轉輪明鏡神奇的讓她“直達”目的地了,她高興得拍起手來。

  漢斯的眼從她的唇移到那雙透著飛揚神采的眼眸上,不懂她的開心究竟從何而來。

  “那麼請問你知道哪裡可以找到漢斯·克萊恩呢?”詩君對恩公說出心愛的夫君今生的姓名。

  “你找他?”找人找到樹上?!漢斯挑起左邊的濃眉。

  “嗯,我找漢斯·克萊恩。”

  漢斯又挑起右邊的濃眉,如果這麼拙劣的說詞是出自別人,他可能會嚴厲的譴責,但對眼前這如此可愛的女孩,他竟生不起氣來。既然她要掰,他也不吝嗇陪她玩。

  “你認識他嗎?”詩君聽得出恩公似乎是認識她的夫君。

  “認識,何只認識,簡直熟得不得了。”漢斯一手攬著她不盈一握的纖腰,一手瀟灑地攀在上頭的樹幹上。

  “真的?太好了!你真是我的頭號大恩人。”詩君興奮得幾乎要跳了起來,但她這一動樹幹也跟著晃了起來,她嚇得一時間手也不知要擺哪裡,只好揪緊了恩公的衣襟。

  漢斯也為方才的險象捏了一把冷汗,如果不是他緊握著樹幹,那麼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這俏女孩究竟是哪根筋不對了,怎麼聽到他說認識漢斯,就像是中了彩券似的,興奮過頭,連命都不顧了?!

  更何況他不就在她眼前嗎?而她不就是來為他量身的嗎?更誇張的是,她似乎渾然不覺自己柔軟的臀就這麼碰在他的重要部位上,令他十分難過嗎?

  “算了,我不追究你偷采檸檬的事了!”他打算放她一馬。

  “我沒有偷采檸檬啊,偷竊是犯了seven out呢,我才不會那麼做。”詩君不懂恩公為什麼如此指責她。

  她的話讓漢斯一頭霧水,什麼叫做——seven out?

  這是哪一國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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