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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它吃了所有的園了嗎?

  安琪昏眩地靠在門上,兩腿不聽使喚地顫抖,眼睜睜地看著野狼朝她逼近,飛也似的撲了過來,她痛苦萬分地閉上雙眼,準備為園丁的死贖罪。

  就在這驚心動魄的一刻,空中傳來槍響,大野狼嗚咽一聲從空中落地,一動也不動了。

  華爾沙收起冒煙的槍桿,朝原野吹了個響亮的口哨,園丁們從遠處傳來歡呼聲,很快的集合過來善後,有個負責馬廳的小廝正向華爾沙報告些什麼。

  安琪怔愕地睜開雙眼,惶然地看著華爾沙走向自己。“對……對……”她想向他道歉,但他不給她機會,一把拎住她的衣領將她拋進門內。

  “它……它吃了園丁是不是……它……它……”安琪嚇得結巴。

  華爾沙不懷好意的嚇她。“確實有園丁被它吃了,這下你滿意了嗎?”

  安琪臉上的血色盡失,她掩著臉哇哇大哭了起來。“我不知道會弄成這樣……”哭得唏哩嘩啦後,她垂著頭伸出雙手。

  “做什麼?”華爾沙不知道她此舉的意義。

  “把我銬起來送到警局!”

  華爾沙背著獵槍,雙手插在腰際,有點哭笑不得地瞥著她!其實根本沒有園丁被吃,倒是有匹珍貴的馬兒被咬傷了。

  不過他可不準備這麼告訴她。“你以為把你送去警局就能了事?”

  “我知道自己是萬劫不復了!”眼淚不斷由安琪慘澹的小臉上墜落。

  華爾沙又在她的眼淚中心軟,對她從輕發落——“知道就好,你回房去閉門思過吧!”

  安琪哭得更淒慘。“不!求求你立刻把我送到警局,不然我會良心不安的!”

  華爾沙有一絲無奈。“你忘了我最討厭女人哭嗎?”

  “你去休息吧!”他天生不會安慰人,尤其是女人,這麼說已是最低限度了。

  怎知安琪無法逃出良心的苛責,硬是扯住他的手臂。“求你送我去警局——”

  “你自己去吧!”華爾沙不想再理她這個小瘋子,甩開她,逕自上樓。

  安琪揉揉淚眼,無助地往大門走去。

  樓梯上華爾沙不見安琪跟上來,回眸一探,她竟當真傻得走出大門。“你去哪裡?”

  安琪紅著眼回視寧立在樓梯口的他。“去自首!”

  “要命!”華爾沙低咒,大步走向她將她扯進屋裡,對她大吼。“沒有人被吃,只有一匹馬兒受傷。”

  “真……真的嗎?”安琪眨了眨滿是淚霧的眼。“你不會是安慰我吧?”她小心冀冀地求證。

  “我沒必要安慰你。”他只想狠狠地處罰她。

  “現在,給我上樓去。”他命令。

  安琪在他噴火的眸光中安靜地走上樓梯,但她走到一半才發現自己該走戶外的階梯——

  她忽地蜇返,卻沒想到華爾沙就跟在她身後,旋即莽撞地一頭栽進他的懷裡。

  “我……該從戶外的……”她想說明卻被華爾沙的怒火給驚嚇得語不成句。

  “我真的會被你煩死!”他狂怒,再不多說,一把撐住她的手腕一路拉她上樓,將她扔在她的房門口,二話不說便進了書房。

  安琪驚魂未定地從地上爬起來,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滿是歉意。

  她緩緩地開門走進房裡,當她心力交瘁地躺到床上,才發現自己全身不住地發抖。

  疲憊將她拉往昏沉的夢鄉,可怕的大野狼在夢中復活,張開血盆大口向她撲來——“救命!”

  書房裡埋首于文件中的華爾沙聽見了,卻鐵了心不管她!

  先前他花了一星期的時間去醫院徹底檢查頭疼的原因,是以名下許多公司的公文都未處理,現下正忙得不可開交。

  “嗚……”她在哭!

  他真想找個耳塞塞住耳朵,落個清靜,但他真的可以不理她嗎?

  不!她早已俏悄侵入他的心牆,佔領了一席之地;否則那天的賭局,他不會傾出全力保護她!那個白爵士可是有名的摧花手,他的目的,他老早看在眼底……

  “唉!”他歎了口氣,推開所有的文件,拋了筆。“今晚真是多事之秋。”

  他無法放下她不管。

  ***

  安琪見到華爾沙打開她房門的那一刹那,恍若見到唯一的親人似的,不由自主地下床奔向他,緊抱住他。

  “大野狼又活過來了,它不斷的出現在夢裡,好可怕!”

  華爾沙溫柔地低下頭瞅著懷裡顫抖的小淚人,輕聲對她說:“別怕,有我在。”

  他一把抱起抽噎的她,走向床沿,當他傾身要放下她時,她像個受驚的孩子似的箍緊他的頸子,把臉埋進他的頸窩。

  “不要走!”

  他的身體驀然一繃,低頭凝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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