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米琪 > 賭徒的甜心 | 上頁 下頁


  安琪裝出年輕男孩的聲音:「太暗了,我不知道要往哪兒走。」

  「繞出屏風直走。」華爾沙的聲音沒有高低起伏,昏暗中聽來備感肅穆。

  安琪扶著快從鼻樑上滑下的沉重眼鏡,仔細辨認聲音的出處,但眼前的景物看來都陰暗得詭異。

  她繞出屏風後發現眼前一片黑暗崎嶇,月光中她似乎瞧見一個歪歪曲曲的黑影,她頭暈目眩地朝他走過去,一個不小心也不知自己踢到了什麼東西,突然整個人撲向前去。「啊——」

  幸好她及時抓住一根柱子才沒有跌得狗吃屎,那副敗事的眼鏡不知飛到哪兒去了,世界卻變得真實多了。

  她沿著那根堅實的柱子爬起身來,驀然間感到不對勁!柱子怎會用塊布料包裹著?還暖呼呼的!

  黑暗中她向上摸去——「哇!啊——」她像被螃蟹的螫夾到手指似的尖叫。

  「有沒有洗手間,我要洗手,我要洗手……」她確信自己摸到不該摸的「東西」,那絕不是柱子,而是男人的腿!這麼說來,她附剛摸到的是……

  「我要洗手!我要洗手!」她臉紅脖子粗的尖叫,不斷地尖叫。

  突然間她的衣領被攥住了,整個人騰空似的被提了起來。

  「小瘋子,你玩夠了沒?」華爾沙冷冷地低斥。

  「色狠,放開我——」安琪震驚地掙扎,早已嚇得半死!

  華爾沙一鬆手,讓她結結實實的跌到地上。

  「噢!」她不禁罵道。「你這個壞蛋!」

  「是你自己要我放手的。」華爾沙不以為意地說。

  安琪撫著疼痛的小屁屁,抬眼瞪他,黑暗中她似乎看見了他臉上惡意的嘲笑。

  「你家的電燈全壞了嗎?」她鼓著腮幫子生氣地問。

  沒想到他竟反問她:「你是什麼身分,敢這麼跟我說話?」

  「我……」安琪差點忘了自己目前的身分是個「提鞋」的小廝,並且是個男孩,他「有的」,「他」也有啊!

  為了掩飾自己方才的「大驚小怪」,她只好裝可憐來轉移他的注意力。「我父親又賭輸了,我看我這輩子是註定要為你『提鞋』,翻不了身了,嗚……」她哭了。

  華爾沙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心湖一陣蕩漾。

  「喂!你是不是想女人想瘋了?!」她機警地說,不耐煩地推了他一把。

  她以為他會放開她,沒想到他居然把身體的重力全放到她身上。

  啊——她在心底哀叫,為自己捏一把冷汗,幸好她的胸部以紗布裹得硬繃繃的,不然肯定穿幫了。

  「喂,你是怎麼回事啊?」她不客氣地問。

  「扶我……回房……」華爾沙突來的痛苦語氣令她驚異!她感覺他的身體隱隱在顫抖。

  「你……怎麼了?」安琪愕然地問。

  「頭疼…習慣性的頭疼。」華爾沙低吟。

  有這等事兒?!「好吧,告訴我你的房間在哪裡?」

  「樓上。」

  「可是這裡太暗了,我看不清路。」安琪想起方才跌倒的「恐怖」經驗。

  「我不喜歡燈光,那會令我頭更疼。」

  難道人們口中所謂的「黑暗伯爵」,是因為他頭疼畏光而來的?!

  安琪也不知哪來的同情心,竟細心地扶著他一步步的往前走,上了階梯。

  「你住哪間房啊,大人?」

  「那裡有道門。」

  月光中她順著他的手指看見了右側一道雙拼式桃木門。

  她開了厚重的門,還好門內有一盞小燈,雖談不上「重見光明」,但總比摸黑來得有安全感。

  她扶他進了臥房,他立刻跌坐到法式沙發上,從零亂的桌上取了一瓶藥倒出幾顆。「水。」他命令。

  安琪拿起桌上的水晶瓶和杯子倒了一杯給他。

  「這是酒,水在那兒。」華爾沙不耐地指著不遠處的茶几。

  安琪不滿他那種高高在上命令人的模樣,不甘願地倒了一杯水給他。

  服了藥,華爾沙閉上雙眼坐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

  昏黃的燈光下,他深刻的輪廓更顯分明,濃郁粗獷的眉間有兩道刻痕,寬且性感的唇緊抿著。

  安琪乘機目光飄向華屋的各個角落,試圖找出可能藏匿寶物的地方。

  「你在看什麼?」華爾沙的聲音突然響起。

  安琪像被捉到把柄的偷兒,狠狠地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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