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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跟我回去。」是歐諾斯。 　　顏沁沮喪地流淚，沒有抬頭，她並不想看到他。 　　「我帶你的護照過來了，可以回家了。」歐諾斯恨不得緊緊將她擁入懷。 　　「我要回臺灣。」顏沁沙啞地說。 　　「中國人說嫁雞隨雞，你該清楚。」歐諾斯知道自己該先道歉，但他更加想懲罰她的不告而別。 　　顏沁抬起淒迷的淚眼，幽怨地瞪著他。「你真是個無情的撒旦！」 　　「走吧。」歐諾斯不理會她的指責，威嚴的命道。 　　「我要回臺灣的家。」顏沁心碎地說，小臉上淚雨紛紛。 　　「我家就是你家。」 　　「才不是，我要回臺灣。」 　　「不准。」歐諾斯一口回絕。 　　「我想回臺灣還要你批准？」她的小臉蒼白得像張紙。 　　「我不想和你在警局吵架，跟我回去。」歐諾斯強行扣住她的手臂，將她拉起。 　　「不要！」她掙脫了他的手。 　　「好吧，那你就留在這裡好了。」歐諾斯當真轉身就走。 　　顏沁見他離去，眼淚不自主的奔流，但她強忍著不哭出聲。 　　歐諾斯深知她執拗的性子，無奈地又踅回來。「我數到三，如果你再不走，那我就真的走了。」 　　「一，二，三——」他數完了，但她不為所動。「我數到十好了。」 　　「笨蛋！」顏沁突然起身奔出警局。 　　「世界上只有你敢這麼罵我。」歐諾斯很快追上她，攫住她的腰將她摟進懷裡。 　　「我恨你，我恨死你……」她不斷地捶打他，激動地掙扎，眼淚飛散在夜風中。 　　「對不起，對不起……」他立刻道歉，不斷地道歉，任她發洩情緒，直到她筋疲力竭地倒在他的胸膛上啜泣。 　　他緊緊地抱著她，將她的頭壓在自己的胸膛上，心痛地揉著她的發。「你害我急死了，到處找不到你，如果你再擅自離家，我一定狠狠打你一頓屁股。」靜夜星空下，他醇厚溫柔的嗓音傳達著無限的情懷。 　　「你懷疑我，把我貶得一文不值，何必找我！」顏沁失神地倚著他問。 　　「對不起，請你一定要原諒我……」 　　「我恨你。」 　　「我愛你。」這是他真誠的情感。 　　「真心的愛情是必須絕對的信任。」顏沁合上眼簾，淚在風中化成寒冷的冰，她無法輕易去接受他，他已深深地刺傷她。 　　「我相信你。」 　　「太晚了。」她搖頭，猛然地推開他。 　　「不，不晚，現在才晚上十點。」歐諾斯又把她扯回懷裡。「我們回去吧！」 　　「護照還我，我現在就要回臺灣。」顏沁冷淡地回應他的玩笑。 　　「回臺灣可以，等我有假期，我陪你回去，現在必須回我們的家。」歐諾斯低聲下氣地說，拉著她的手走向座車。 　　顏沁一點也不領情的扯回自己的手，立在原地固執地說：「還我。」 　　歐諾斯深邃的瞅著她，沉靜的面容令人看不透心思，驀然間他的和顏悅色轉變成威脅。「你是要自己進車裡，還是要我架著你？」 　　「我不會和你回去的。」顏沁絕麗的小臉十分堅定。 　　「我不同意。」歐諾斯酷笑，從容的開敞車門，冷硬的大手一把定在她的腰間將她扯進車裡，關上車門後他很快的上車將車開走。 　　暗暗的郊區路上渺無人煙，車子疾馳中顏沁突然打開車門就要跳車。 　　「別做傻事！」歐諾斯被她瘋狂的舉動給驚嚇到，及時踩了煞車，拉住了她。 　　「放開我，我要下車。」顏沁哀怨的心沒有一刻能平靜。 　　「我絕對不許。」歐諾斯奮力將她扯進門內，迅速關上車門，上了中控鎖。 　　「你到底要怎樣！」顏沁對他大叫。 　　「如果你不肯原諒我，至少先回家再說，千萬別拿生命開玩笑。」歐諾斯低聲懇求。 　　「我寧願跌出車外也不願意回你家！」顏沁掩面哭泣。 　　歐諾斯深深凝視她，苦惱的歎了一口氣，但他不再開口央求，轉動方向盤將車駛離。 　　眼看「家」已經到了，但顏沁只是愣愣的坐在車裡，不肯下車。 　　歐諾斯親自為她開車門。「進去洗個熱水澡，我去吩咐廚子弄吃的，你肚子一定餓了。」 　　顏沁低垂著臉，不肯回應他，她是一整天滴水未進沒錯，但士可殺不可辱！她不想被他的軟言軟語矇騙。 　　「好吧，你可以進去收拾行李。」歐諾斯改以柔性政策。 　　顏沁奮不顧身地下了車，看也不看他一眼的奔進屋內，她當真要去收拾行李回臺灣。 　　歐諾斯籲了口氣，狡詐的眸光追隨著他心愛的人兒，唇邊掛著笑意。 　　只要進了這個門，他絕不會放走她！ 　　＊＊＊ 　　顏沁忙著將自己的衣物全掃進行李袋之中，忽然間她聞到食物的香氣，回眸一瞥，發現是女管家送來了玉米湯及炸雞等餐點。 　　「夫人，行李我來幫你整理，先生說最近的班機是上午七點，請你先吃點東西再洗個澡、睡一覺，時間很充裕。」女管家恭謹地說。 　　「嗯。」歐諾斯總算屈服了，顏沁點了點頭，看了美食一眼，發現自己的定力正受到嚴重的考驗，剛剛是誰說士可殺不可辱的……管他的！反正她要回臺灣去了，沒有體力怎能遠行。 　　「夫人請用餐，我先為你準備洗澡水。」女管家十分熱心。 　　顏沁完全不疑有他，接受了她的建議。 　　「她現在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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