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米琪 > 撒旦的甜心 | 上頁 下頁 |
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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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歡聽見她毫無顧忌的笑聲,喜歡看她不造作的模樣……他希望她永遠活在快樂之中,那他也將會很快樂。 歐諾斯溫柔地對睡夢中的顏沁一笑,沒有吵醒她逕自悄然地下床去。 他穿上晨褸緩步下樓,大廳裡十分悠靜,離清晨還有段時間,所有的僕人都還未開始工作,整個世界也彷佛都在沉睡中,昨夜晨星仍眷戀在微亮的天空上。 他推開大廳的大型落地窗,走出屋外幽靜的草原,來自樹林的芬多精令人精神大振。 初春的清晨十分沁涼且飄浮著淡淡的水氣,草地上新鮮的露珠在向朦朧的日光招手。 驀然間他覺得自己似乎踩到一塊特別鬆軟的草地,他疑慮地止住腳步,試探的朝草皮上一踢——眼前約有一平方公尺的草皮竟在一瞬間塌陷,現出一個深達三公尺的大洞。 他差點跌進這個足以致命的坑洞! 歐諾斯神情一震,這是……一個陷阱嗎? 誰鑿的陷阱? 他環顧四下,發現這裡是那日他由德州回來時見到顏沁的地點,莫非…… 他紫藍的眸子變成陰沉的雨霧,心被震怒給籠罩…… 顏沁哼著歌,坐在梳粧檯前刷著長髮,陽光映著綠意在窗櫺上閃動,她的心情愉悅而輕鬆,突然房門被打開了,她從鏡中看見歐諾斯。 “早安,歐諾斯,你去了哪兒,一早就不見人影……”她害羞的眨著眼睛,唇邊有朵柔媚的笑意。 歐諾斯不苟言笑地走向她,步伐顯得沉重。 “為什麼?”他一臉陰霾的站定在她面前質問。 “你怎麼了?”顏沁看見他眸中的冷峻,有些訝異。 “你為什麼在院子裡設陷阱?”歐諾斯狠惡惡的揪住她的手,將她從座椅上提了起來,力道強勁得將顏沁手中的梳子都甩到地毯上。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顏沁困惑的搖頭。 “家裡除了你,我想不通有誰會這麼做。” “什麼陷阱我根本不知道,你這莫名其妙的傢伙——”顏沁嘟起嘴甩開他的手,但他立即擄掠了她的腰,將她扯進自己懷裡。 “你嫁給我的目的和其他女人沒什麼不同,為的只是錢,如果把我謀殺了,那等於坐擁金山銀山……”歐諾斯酷寒的指責像凜冽的冰雪,顏沁瞪大眼睛瞥他,驚愕得無法言語。 “你煞費苦心的挖了那麼大一個坑洞,還以草皮作為掩飾,真是個完美無缺的陷阱,但很不幸你的目的無法順利達成就被我拆穿了,我並沒有如你所願的掉下去。”歐諾斯殘酷的冷笑。 “你是說我設陷阱要謀殺你?”顏沁萬分震撼,冤枉且難過。 “別再裝成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老實說,我差一點就被你故作天真的樣子矇騙了,你真的浪費了我太多的時間及感情,你和你母親串通,演了一齣戲逼我非得娶你,老實說那是我見過最拙劣的演技——”歐諾斯輕蔑地責斥。 顏沁渾身顫抖的推開他,猛烈地甩了他一個耳光,她無法相信這樣惡劣的話會從他的嘴裡說出來。 他犀利無情的批判像一把刀刺進她的心靈深處,不但讓她的愛情夢幻在一瞬間破裂,也將她傷得體無完膚。 “笨蛋!”傷心的淚在她眸中轉著,她不理會他一臉震驚,立刻奔出門去。 歐諾斯直挺挺地立在原地,臉上火辣的刺痛蔓延到他的心上,火燙的溫度令他整顆心驚跳起來。 她深深受傷的眼神令他心神震動! 女人一向慣用的伎倆不都是裝傻否認,再諂媚逢迎,試圖為自己脫罪嗎? 她為何要傷心流淚……莫非是想迷惑他的心? 但他豈是個會輕易被迷惑的人? 她無言的淚強烈似在訴說——她是無辜的……她絕不是設下陷阱的人。 “該死!”他苦惱的低斥,俊容上滿是懊悔! 為什麼他要認定是她而對她痛斥?! 以她的體力挖那麼大的洞至少要兩、三天的時間,但白天她的課程排得滿滿的,夜晚他們兩人幾乎是寸步不離,她哪有空閒去製造那個陷阱? 他們之間好不容易維持的友誼及愛情,全被他一手摧毀了……這下她一定恨死他了。 “沁兒。”他一刻也不停留的追下樓去。 富麗堂皇的客廳中只見到一群正在打掃的僕人,不見顏沁蹤影。 “夫人呢?”歐諾斯問了其中一個僕人。 “夫人出去了。”僕人指著院子。 歐諾斯奔出大門,一望無涯的草園上杳無人煙,只見到一個年輕的園丁,他不想叫園丁來問話,但這個園丁竟刻意壓低帽檐,行色匆匆的離去。 歐諾斯注意到了,但他急著找顏沁,並沒有多去留心。 他四處找她,但游泳池、溫室花園、健身房……都沒有發現她。 “有沒有看見夫人?”他心急的到宅院的大門口,問了門房。 “夫人大約在半個鐘頭前步行出門了。” “什麼?!”她會去哪裡?在這裡她人生地不熟的,雖然曾出去逛街,但都有家教及司機陪同,如今她單獨外出英語又半生不熟——歐諾斯額上淌下不安的冷汗。 “叫司機備車。”他緊急的命令,也許她沒走遠,他追出去還來得及。 “是。”門房立即領命行事。 就這樣歐諾斯穿著睡衣就出門去找人,但從早上到中午一直沒找到她,他心急如焚的回家等待,仍舊是音訊全無。 直到傍晚警局來了一通電話! “歐諾斯公館嗎?有位女士疑似偷渡,她說身分簽明文件放在歐諾斯公館,是否可請您協助調查?” 顏沁不言不語的坐在警局的椅子上,她低垂著頭,長髮微亂,神情落寞如同一隻落難的小貓。 她這個單獨在路上遊蕩的“老外”身上沒有任何身分簽明文件,自然而然被洋警察當成偷渡客“逮捕”。 洋警察問了她許多問題,但她都不想答,她只說護照在歐諾斯家,她不願意說自己是歐諾斯家的人,因為尊貴的歐諾斯根本沒當她是家人,他不但隨意踐踏她的自尊,還嚴重損毀她的人格! 她好想家,想爸媽,想姥姥,他們才是她的家人,臺灣才是她的家。 想念令她的心隱隱作痛,一顆顆傷心的淚又垂落。 驀然中一片陰影將她籠罩,一雙光可鑒人的皮鞋映入她的眼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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