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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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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夫努力的聽懂了,爽快點了頭,快速滑行過無數河道,終於,——幢似曾相識的宅第映入她眼底…… “是這裡對吧!”船夫說拉丁語。 “你好聰明。”齊芸芸說中文,兩人還是溝通不良,但總算找到鷹家了。 船夫趕緊靠邊停,露出熱情的笑臉,替她提下行李,收了錢,歡迎她這個難纏的乘客快點下船。 齊芸芸付了錢,拖著行李,跑到宅第前,立在門外仰望庭院深深的鷹家。 就是這裡……她閉上眼,腦子裡仍記得三年前那個面具舞會,鷹斯洛吻了她,她的初吻遺失在這裡…… 既然來了,她怎能光是站在這裡憑弔?她要見到他,當面問清楚才行,這一去三個月,一通電話也沒有,是想……始亂終棄嗎? 她走上前去,按了電鈴…… “誰啊?”對講機有一個女性的聲音傳來。 齊芸芸一聽是拉丁語,也管不了自己聽不懂,直接就說中文:“請問……鷹斯洛在嗎?” 對講機裡的人是鷹小琦,她一聽有人操中文找大哥,驚奇的改以中文問:“你是誰?” “我叫齊芸芸……” 鷹小琦納悶著,她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名字?“我哥去臺灣出公差了,今天晚上才會回到家,依我看快到了吧!” 齊芸芸明白了,此時跟她說話的人是鷹斯洛的妹妹鷹小琦,而她和鷹斯洛錯過了彼此。他竟然去了臺灣,早知道她就不來了,應該留在臺灣等他,說不定他找過她…… “你確定時間嗎?”她內心又重新燃起希望之光,心裡所有的賭氣全煙消雲散。 “確定啊!他搭機前有打電話回來告訴我。” 那他到臺灣也曾打電話給她嗎?齊芸芸思緒如飛,除了亂這個字,沒有別的詞可以形容她此時的心境……“那請你轉告他,齊芸芸在聖哲旅館等他。” “哦!好啊!”鷹小琦知道那旅館,依稀記得某年的面具節,她曾把一個女孩從聖哲旅館騙到家裡來……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她現在可沒那麼幼稚,她在一家室內設計公司當設計師,明天還得把設計圖拿到公司和客戶討論呢! 她沒空管門外那個人是誰,到時把話帶到就是了。 齊芸芸道了謝,心底十分激動,如今她也只能等待了,拉著行李,她再度搭上小船到旅館。 她盤算好了,想一住進旅館倒頭就睡,怎知……“對不起小姐,你沒有先預訂,已經客滿了。”旅館老闆以英語告訴她。 她累得陣陣昏眩,腳步淩亂的拉著行李定出旅館,只好就地坐在外頭的椅子上等了,反正鷹斯洛晚上就會到,這節骨眼她找別的旅館,鷹斯洛來了就找不到她了。 她疲憊的靠在椅背上,抱著最後一線希望,累到睡著……這一睡,一夜過了,她並沒有等到他來…… 清晨,鷹斯洛風塵僕僕回到威尼斯的家裡,飛機誤點,迫使他晚歸了。 這是他三個月來第三度前往臺灣,每次他都獨來獨往,停留約兩天,把公司的事務處理完就走,不曾聯絡過誰……包括齊芸芸。 說他不曾想起齊芸芸是騙人的,三個月來他一直想把她忘了,但那女孩仍頑固的留在他的情感世界裡,像一隻小蟲咬著他,令他每想一次就難受一次。 她的地址、電話,他——直沒扔了作廢,他想過要打電話給她,問明白她為何要騙他?但心思百轉幹回,自我掙扎,最後……——通也沒打。 那沒良心的女孩,竟也——通電話都沒打給他,他何必打?沒道理自己先投降,那表示他原諒了她的謊言,他絕不原諒,絕不。 “哥,你回來啦!都早上八點了,我趕著要去公司了。”鷹小琦一手抱著設計圖,一手抱抱大哥,就要出門了,走到玄關,她想起昨晚的事,邊走邊說:“對了,有個叫齊芸芸的女孩說她在聖哲旅館等你。” 鷹斯洛正在解開領帶的手僵住,深沉的目光瞥向妹妹。“你說什麼?站住給我說清楚。” 鷹小琦被他突變的老K臉駭著,站定了,老實回話:“我說……有個叫齊芸芸的女人來找你,我說你晚上才會回來,她說,那她就在聖哲旅館等你,可是你現在才回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還等在那兒呢!這樣夠清楚了嗎?” 鷹斯洛動也不動,低聲道:“你可以出門了。” 他緩緩的背過身去,不讓任何人見到他愕然的表情,更不流露激蕩的心情。她來了,目的何在?來請罪,還是帶來保險約要他簽? 他的心無法平息,她人就在威尼斯,這簡單的因素就徹底影響了他,他堅信自己並不想見到她,奇怪的是他的腳下聽使喚,僵直的走出門口,吩咐了私人船夫,克制不住自己的命令:“備船,我要出門。” “老闆你想去哪裡?” “聖哲旅館,”他很懊惱,他並不想去的,他不必自找麻煩,但他按捺不下心底蠢蠢欲動的因子,她大老遠從臺灣來,他若不見她,他……不甘心。 二十分鐘後,鷹家私人的船停泊在聖馬可廣場附近。 鷹斯洛步行前住小旅館,早晨的廣場鴿子比路人還多,他彎過小路,遠遠的就看到旅館外有個小人兒,形單影隻的坐在椅子上,下巴擱在行李的手把上,樣子很像齊芸芸…… “為什麼不在旅館裡等?”他低啐,無端的憤怒起來,邁大步前進,愈是看清了,正是她,她臉色蒼白,兩眼空洞,像是哭過了,也像是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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