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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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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懶得回答,不情願的抱起她棉花般的身子,踢開門,走向她的房,把她放在床上,什麼也不管的轉身就走。 “呼……咕嚕咕嚕……”他聽見她傳來的打呼聲,佇足,又很不情願的匆匆走回頭,抓來被子替她蓋上,俯視她放鬆的小臉,他仍看不出一丁點狡詐的意味;他不禁在心底低喟,怎會是這樣的結果?她居然沒有說出一點跟保險有關的事,讓他心頭徒留一團難解的謎! 苦惱著,事到如今,也沒時間再浪費在她身上了,——切就這麼結束吧! 明天一早他就得離台,他要收回自己的多情,忘了她,忘了這三天的種種,就當作沒遇見過她,他們之間什麼事也沒發生…… 他轉身走出客房,關上門,也關上一切。 中午十二點,齊芸芸在一陣搖晃中醒了…… “小姐,小姐,總統套房已經退房了,怎麼你還在這裡睡覺呢!”打掃的服務生搖醒了宿醉的她。 “什麼!”齊芸芸聽見這話,從床上跳了起來,只見房門被打開,外頭也有人在清掃。 “鷹呢?”她抱著脹痛的腦袋匆匆下床,鞋也來不及穿的跑向他的房,有兩名服務生正在清理,不見鷹斯洛,也不見她那堆零食……昨晚猶如一場夢。 看看表,已經十二點,班機時間是清晨六點,他早就離開了。 怎麼不叫醒她?是不舍她嗎?那他也該留下隻字片語…… “請問鷹先生有沒有留言?”她問鋪床的服務生。 “沒有耶!”服務生回頭來說。 齊芸芸滿心落寞,他一定是傷心過度了,這沒有他的房間失去溫情,變得好冷清,就只是一般的飯店住房,讓人不想久留。 “小姐,你要續住嗎?”那個叫醒她的服務生過來問她。 她搖頭。“等我一下,我洗個臉馬上就走。” 她眼睛熱熱的,回到客房,略微收拾一下自己這幾天買的東西及該洗的衣物,準備離開飯店,她要回家等他電話,依他們的默契,他到達目的地,一定會打電話給她的…… 她這麼相信著…… 三個月過去了…… 光陰緩慢得像牛步,齊芸芸苦等了三個月,沒等到鷹斯洛的一通電話或一封信,她不知道他是出了什麼事,或者是不是變了心? 她成天坐在辦公室,要不就發呆,要不就把玩筆筒裡的筆,完全無心工作,光想著他有可能移情別戀,業績成效自然比別人差,沒有一點進展。 她想過一千遍,要主動打電話給他,可是牛脾氣一來,她轉念又想,他不打,她為何要打?有點賭氣,打算讓他的名片發黴,她也不去碰。 可是近來,等待的日子愈來愈難挨,時間愈來愈漫長,她愈來愈沉不住氣了……她有權利知道原因不是嗎?若他對她並不是認真的,也要讓她明白,好讓她死心。 她不管了,與其苦等他,不如去找他,就算威尼斯遠在天邊,她都要去…… 她立起身,沖進老爸的辦公室,開口就要求:“爸,我要請假!” “老三……”老爸齊雲海語重心長,他並非看不出來,老三信誓旦旦的說要拿下鷹氏的保險約,但過了那麼久沒消息,肯定是沒指望了,人也就變得怪裡怪氣的。他身為她的上司,也是她的老爸,唯有多加鼓勵,並不想多加責難,畢竟要跟大財團談生意,她還算是生手,她想去走走也好,但願她回來又是生龍活虎一條。 “你就去散散心,想去哪兒?去幾天?” 她要去威尼斯……“去歐洲,大概也要十天半個月吧!”齊芸芸故意模糊焦點,不讓任何人明白她此行的目的。 “十天半個月加起來是幾天?你沒說個正確日期,要我怎麼准假?”齊雲海就想摸清女兒的目的。 “那就請一個月好了,就批『產假』如何?”齊芸芸癟著嘴聳肩。 齊雲海拿這老三沒辦法,硬要和他這老爸鬥法,他也猜不透她的心思。 “要出去快活就去吧!什麼產假!”他拿了假單給她,雖是親女兒,請長假也得按程序來。 齊芸芸就挨在老爸的辦公桌上寫假單,寫好了,無精打采的退出辦公室;齊雲海拿了假單仔細一看,這丫頭,還真的亂寫,在請假理由上填了“散心”二字。 哎!老爸難為,他只好拿立可白幫她改成事假。他不在意她有沒有拿到鷹氏的合約,但她得失心這麼重,還欠磨練,等她散心回來再從頭來過,也許會更好些吧! 齊雲海等立可白乾了,在主管欄裡蓋下自己的章。 威尼斯,——樣的浪漫風景,相同的異國情調…… 但齊芸芸不一樣了,她的心情很槽,經過長途飛行,無法適應時差,已是身心俱疲;眼看著夕陽西斜,臨近天黑,她搭著小船又找不到鷹家大宅,因此更加緊張。 她依著記憶中模糊的路線為船夫指路,卻通通不是鷹家的所在地。 熱情的船夫本來還唱著拉丁情歌,悠閒的載著她找尋,但在河道上繞來繞去,就是找不到她要去的地方,兩人比手畫腳溝通不良下,船夫也快失去耐性,歌也唱不下去了…… 齊芸芸自己也很嘔,一直搭船搖搖晃晃的,更令她反胃想吐。 就在一切希望快要破滅之時,她想起鷹斯洛的“代碼”黑伯爵,鷹斯洛說過,這裡沒有人不認識他。 她就用依稀聽過的拉丁語,破破的說了:“黑伯爵,你知道他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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