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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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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延個一、兩個星期有什麼用?她必須跟他走,這是既定的事實。 她將離開所熟悉的一切,跟這半生不熟的男子去陌生的地方,她甚至來不及辦休學。淚在她眼底拼命打轉,蓄成一汪小湖,滾滾直落。 她的每一滴淚都撕扯著他的心,他不喜歡這樣的感覺,更幡然警戒到,她竟可以擺動他的情緒! 他像觸電似地放開她,冷漠地命令道:“去穿上衣服,我送你回去。” “我可以自己走。”可淳紅著眼說,挺直背脊走向床沿,拾了內衣穿上,但打顫的手卻始終無法將背後的鉤鉤扣好。 酷野遠遠地瞥著她,看見她的笨手笨腳,無奈地走向她,動手幫她。 “謝謝,你真熱心。”可淳懊惱地說。 “下次,我不會這麼熱心的。”酷野話中有話。 可淳驚惶地回眸,瞧見他唇邊惡魔般冷酷的嘲弄,她的一顆心早已陷入濃濃的迷霧中,失去了方向。 第四章 可淳坐在晚班的公車上,雙手環抱住自己,神思恍惚地望著窗外,車窗上映著她憂鬱的影像,她忘了自己是怎麼離開飯店的,肯定是落荒而逃吧! 五十嵐酷野真是讓人覺得有點可怕又有點可恨的男人,令她心驚又膽怯;他手指的余溫仿佛還留在背上,他幫她扣上胸衣的記憶,灼燙了她的心。 今晚大概是她人生中最狼狽的一晚吧,往後的日子該怎麼過下去? 公車搖搖晃晃地晃到板橋,她下了車,走了好長一段路才到家;但不可思議的是她看見屋外停著一輛黑色賓士! 那是……酷野的車嗎?她的心跳又開始紊亂。難以置信地跑過去一看,果真是他的車,但車裡空無一人;她往家裡探看,院子一如往常的寧靜,屋內卻是燈火通明。 她驚惶地在心底喊——狼來了! 她很想落跑,但這麼晚了能跑哪兒去?而他又是來做什麼?難道是來向他阿爸說她今晚幹的好事? 天啊!如果他一五一十的招了,那她該怎麼辦? 她在家門外踱步,不敢進屋裡去!但她為何要怕?一人做事一人當,在這裡做縮頭烏龜,算什麼英雄好漢! 她深呼吸,從包包裡取出鑰匙,但顫抖的手卻無法順利將門開啟,弄了老半天,大門才喀噠一聲打開。 她關上門,走進院子裡,這平常走來十分輕鬆的路,今晚卻變成漫漫長路,她感到舉步艱難。然而,在接近主屋時,她居然聽到阿爸的笑聲,詫異地走過去,從窗戶外看見阿爸和媽,還有那個令她害怕的男人——五十嵐酷野。 令人難以相信的是,他和阿爸、老媽三人同坐在長沙發上,不知低頭在看什麼,而酷野的唇上居然也噙著笑意。 他們是怎麼了?什麼事這麼好笑? “你瞧這張,這是可可一歲時的照片,剛洗完澡,我正給她穿衣服呢,你瞧她白白胖胖的好可愛!”老媽得意地說著。 但可淳一聽,臉立刻臊紅起來,心裡有說不出的尷尬和羞惱。 那個酷野是專程來看她的陳年舊照,還是來諷刺她的? 她瞪著他看,發現他仍是噙著淡笑。 他一定是在笑話她吧!而老媽竟還滔滔不絕地說:“你瞧,這是她五歲時參加芭蕾舞比賽的照片。” “可可一向多才多藝。”阿爸居然還幫腔。 可淳憤憤不平地走向門口,用力推開門,一時間六隻眼睛全朝她“照過來”。 “可可,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阿爸問。 “是啊,酷野等了你快一個鐘頭了。”老媽說。 可淳的目光掠過阿爸、老媽,落在酷野身上,和他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遙遠地四目交接。 她真不知他來做什麼,跟她的父母說了什麼,她又該說什麼?為什麼老媽竟親昵的喊他“酷野”,而不是五十嵐社長? “我坐公車,速度當然比不上『冷凍車』。”她說的話,全場沒人聽得懂。 “啥米是冷凍車?”阿爸不解地問。 可淳抿著唇,默然無語。 酷野注視著可淳略帶疲憊卻又充滿防衛的眼睛,立起身向可淳的爸媽說:“我走了,產權移轉的事我會派專人來處理。”他的視線緩緩移向可淳。“而我的幹妹妹可可在日本會受到最好的照顧,你們也可以常來看她。” 他嘲諷的目光令可淳心底一驚,一股熱流全沖到臉頰上了,他那句“幹妹妹”說得好曖昧,分明是故意損她。 可淳難以相信,他只是來對阿爸說明,他願意買下可園,而她成了他的“幹妹妹”;但若只是這樣,她還得反過來感謝他了——他沒有在她爸媽面前拆穿她,也沒有透露他們的“新關係”。 “明天見。”酷野說,走出辛家。 兩老送他到門口,只有可淳愣愣地杵在原地 她見他走進院子,漸行漸遠,直到他即將開啟車門,她終於忍不住沖了出去。“等等——” 酷野駐足,隔著車身瞥她。“什麼事?” “你……你來做什麼?”可淳喘息地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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