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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延個一、兩個星期有什麼用?她必須跟他走,這是既定的事實。

  她將離開所熟悉的一切,跟這半生不熟的男子去陌生的地方,她甚至來不及辦休學。淚在她眼底拼命打轉,蓄成一汪小湖,滾滾直落。

  她的每一滴淚都撕扯著他的心,他不喜歡這樣的感覺,更幡然警戒到,她竟可以擺動他的情緒!

  他像觸電似地放開她,冷漠地命令道:“去穿上衣服,我送你回去。”

  “我可以自己走。”可淳紅著眼說,挺直背脊走向床沿,拾了內衣穿上,但打顫的手卻始終無法將背後的鉤鉤扣好。

  酷野遠遠地瞥著她,看見她的笨手笨腳,無奈地走向她,動手幫她。

  “謝謝,你真熱心。”可淳懊惱地說。

  “下次,我不會這麼熱心的。”酷野話中有話。

  可淳驚惶地回眸,瞧見他唇邊惡魔般冷酷的嘲弄,她的一顆心早已陷入濃濃的迷霧中,失去了方向。

  第四章

  可淳坐在晚班的公車上,雙手環抱住自己,神思恍惚地望著窗外,車窗上映著她憂鬱的影像,她忘了自己是怎麼離開飯店的,肯定是落荒而逃吧!

  五十嵐酷野真是讓人覺得有點可怕又有點可恨的男人,令她心驚又膽怯;他手指的余溫仿佛還留在背上,他幫她扣上胸衣的記憶,灼燙了她的心。

  今晚大概是她人生中最狼狽的一晚吧,往後的日子該怎麼過下去?

  公車搖搖晃晃地晃到板橋,她下了車,走了好長一段路才到家;但不可思議的是她看見屋外停著一輛黑色賓士!

  那是……酷野的車嗎?她的心跳又開始紊亂。難以置信地跑過去一看,果真是他的車,但車裡空無一人;她往家裡探看,院子一如往常的寧靜,屋內卻是燈火通明。

  她驚惶地在心底喊——狼來了!

  她很想落跑,但這麼晚了能跑哪兒去?而他又是來做什麼?難道是來向他阿爸說她今晚幹的好事?

  天啊!如果他一五一十的招了,那她該怎麼辦?

  她在家門外踱步,不敢進屋裡去!但她為何要怕?一人做事一人當,在這裡做縮頭烏龜,算什麼英雄好漢!

  她深呼吸,從包包裡取出鑰匙,但顫抖的手卻無法順利將門開啟,弄了老半天,大門才喀噠一聲打開。

  她關上門,走進院子裡,這平常走來十分輕鬆的路,今晚卻變成漫漫長路,她感到舉步艱難。然而,在接近主屋時,她居然聽到阿爸的笑聲,詫異地走過去,從窗戶外看見阿爸和媽,還有那個令她害怕的男人——五十嵐酷野。

  令人難以相信的是,他和阿爸、老媽三人同坐在長沙發上,不知低頭在看什麼,而酷野的唇上居然也噙著笑意。

  他們是怎麼了?什麼事這麼好笑?

  “你瞧這張,這是可可一歲時的照片,剛洗完澡,我正給她穿衣服呢,你瞧她白白胖胖的好可愛!”老媽得意地說著。

  但可淳一聽,臉立刻臊紅起來,心裡有說不出的尷尬和羞惱。

  那個酷野是專程來看她的陳年舊照,還是來諷刺她的?

  她瞪著他看,發現他仍是噙著淡笑。

  他一定是在笑話她吧!而老媽竟還滔滔不絕地說:“你瞧,這是她五歲時參加芭蕾舞比賽的照片。”

  “可可一向多才多藝。”阿爸居然還幫腔。

  可淳憤憤不平地走向門口,用力推開門,一時間六隻眼睛全朝她“照過來”。

  “可可,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阿爸問。

  “是啊,酷野等了你快一個鐘頭了。”老媽說。

  可淳的目光掠過阿爸、老媽,落在酷野身上,和他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遙遠地四目交接。

  她真不知他來做什麼,跟她的父母說了什麼,她又該說什麼?為什麼老媽竟親昵的喊他“酷野”,而不是五十嵐社長?

  “我坐公車,速度當然比不上『冷凍車』。”她說的話,全場沒人聽得懂。

  “啥米是冷凍車?”阿爸不解地問。

  可淳抿著唇,默然無語。

  酷野注視著可淳略帶疲憊卻又充滿防衛的眼睛,立起身向可淳的爸媽說:“我走了,產權移轉的事我會派專人來處理。”他的視線緩緩移向可淳。“而我的幹妹妹可可在日本會受到最好的照顧,你們也可以常來看她。”

  他嘲諷的目光令可淳心底一驚,一股熱流全沖到臉頰上了,他那句“幹妹妹”說得好曖昧,分明是故意損她。

  可淳難以相信,他只是來對阿爸說明,他願意買下可園,而她成了他的“幹妹妹”;但若只是這樣,她還得反過來感謝他了——他沒有在她爸媽面前拆穿她,也沒有透露他們的“新關係”。

  “明天見。”酷野說,走出辛家。

  兩老送他到門口,只有可淳愣愣地杵在原地

  她見他走進院子,漸行漸遠,直到他即將開啟車門,她終於忍不住沖了出去。“等等——”

  酷野駐足,隔著車身瞥她。“什麼事?”

  “你……你來做什麼?”可淳喘息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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