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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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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淳心驚跳,恍若他身上長刺似的,立刻放開他,但他並沒有任她脫逃,一把揪住她纖細的手腕,將她扯到身前,定定地看著她。 “我……”可淳答不上來,因為他不只猜中了,銳利的眸更像是要將她看透。她驚悸地別開眼,然而他的大手卻握住她的下巴,逼著她迎視他。 “放開我。”可淳想掙開他,卻敵不過他的勁道。 “說,我想知道。”酷野質疑她和山川蘭那女人一樣,是為了達成某種目的而出賣自己。 可淳不知自己該不該說,若她說出實情,他會不會一樣無動於衷?“我想用我自己跟你交換一些……東西。” “你要什麼?”酷野眯起眼,犀利地問。 “我……”可淳說不出口,既然無法達成目的,乾脆就快溜吧。“嗯……我要走了。”她掙脫了他,卻被他狠狠地扯了回來。 “沒把話說清楚,你休想走。”他警告。 可淳駭異地瞅著他,他的眼神似乎在說——她既然自動送上門來了,他就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 “我想請你買下可園。”可淳坦白地說了,心狂跳不止。 酷野牽動了唇角,扯出撒旦般的冷笑,放開她的手,卻一把攥緊她纖細的腰,低下頭俯視地說:“那得看你值多少?” “我當然是無價,而且可園跟我同等值。”可淳說得淒涼,更心悸於他的貼近。 酷野一直望著她那雙晶瑩如寶石的眼,愈看她,愈覺得她一點也不像恭子妹妹;而她說話時那副決絕認真的模樣,令他無法輕率地嘲弄她,雖然她做了像山川蘭一樣的舉動,他卻並未因此厭惡她。 有別于山川蘭那個嬌生慣養的惡女,她的雙眼透露著少女的天真,沒有世故的心機,他替她惋惜。 “那足以讓你賣身?”他問。 “我爸媽為了維持可園,向地下錢莊借了一大筆錢,很快會連利息都付不出來,他們辛苦了一輩子,卻受到不景氣的拖累,我不想見他們所有的心血付諸流水;若你買下可園,還可以有一線生機,但你必須聘我爸繼續當管理者,還有……”可淳把所有的條件全對他說。 酷野沒有立刻給予回應,而是認真思索她的問題——要他買,財力絕不是問題,可園還算是頗有潛力的園子;而其實他也可以借她一筆錢讓她去還清高利貸,但他是個商人,可不是慈善家。 “你有別的情人嗎?”他問。 可淳沒想到他會這麼問,羞紅著臉搖頭。 “你該知道,我們之間毫無感情,難道你真能跟一個毫無感情的人做這件事?”酷野又問,不懷好意的大手滑落到她豐俏的臀上。 可淳一顆心顫了又顫,在他折磨人的眼色之下她早已滿臉通紅。 她是跟他沒感情,但並不是沒“感覺”!坦白說,他身上有種神秘的魅力深深吸引著她,她不知這是不是喜歡,更不敢輕易地透露。“這問題問得有點蠢,我沒有必要回答。” 酷野眉頭微揚,發現她也有尖銳的一面,但他打算怎麼做? 是不理她,把她攆走,或者是……接受這項交易? 他瞪著她的雙眼,卻再也看不見妹妹的影子,當初他怎麼會覺得她的眼神像極了恭子? 也許是因為長久以來,他都一個人孤寂地活在世上,只能在內心深處懷念著家人。偶然間在茫茫人海中發現了一個神似的影子,就急切地想占為已有,看清後才發覺,她絕不是妹妹,性情和相貌完全不同;她是她,一個想跟他“交易”的小女人! “該怎麼稱呼你?聽你父親叫你可可。”他完全打消了先前的誤認,心寒地問,惡作劇地將她的身子緊鉗在身前。 “那是我的小名,很熟的人才可以那麼叫。”可淳渾身僵直、發燙,語帶防衛,詫異自己方才為何可以抱著他吻,此刻卻又拗得無法接近他? 酷野不理會她的執拗,執意地摟抱她,她的身子柔若無骨,肌膚如同絲綢般滑膩動人,又有張甜美的小臉,也許她會是個不錯的情人。 “很快我們就會『很熟』了,可可。”他低喚她的小名,令她耳根烘熱,手足無措。 “我答應你的條件,買下可園,讓你父親當管理者,不撤換任何工人,但……”他俯下唇,在她耳畔磨蹭,嗅著她發梢一抹香甜,嗓音低沉地說:“你必須跟我回日本,這是我的條件。” “有……期限嗎?”她驚愕地問。 “你說呢?”他反問,熱熱的呼息刷過她的頰。 “由你決定吧!直到你對我厭煩的那天。”她知道決定權不在她。 “很好,你一年可以有兩次假期,你可以回臺灣來。” “謝謝你,你好慷慨。”她閉上眼睛,心酸酸的,眼眶好熱;心狂亂,腦子也亂。 “哪兒的話。”他漫不經心地嘲笑她,卻也不難看穿她的矛盾,但這一切都是她自願的,他只是在商言商。 “我不希望看見我的情人整天哭哭啼啼。”他下令。 “對不起。”可淳睜開淚眼,勉強自己微笑。 酷野凝著她可憐兮兮的笑,心神撼動著,心疼起她來了。但現實狀況又立刻令他將這感覺否定,他可以不必心疼一個用錢買來的女人,那一點也不值得。 “明晚七點的飛機,希望你來得及。”他說。 這……會不會太倉促了點?可淳感到驚慌失措,想以沒有簽證當理由來拖延時間,但事實上她是有簽證的,她沒多久前才和同學去日本自助旅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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