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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走不動,而且……”她摸索身上清涼的服裝,臉色因羞窘而火紅。“我不能……穿這樣離開。”

  “那簡單。”向豪捷看出她的困窘,拉來被子將她整個人包裹起來,俐落地甩上肩頭,沒忘把她的袋子一併拿走,大步走出甬道進入酒吧。

  原本喧嘩的礦工們看到他扛著一捆“被子”走來,全都好奇地張望,瞧見露在被子外的是兩條白晰的美腿,他們全安靜了下來。

  老頭見狀奔出吧台要阻止。“嘿,捷,你還沒付我美鑽呢!而且你怎麼可以把人帶走,她可是我——”

  老頭話還沒說完,向豪捷拳頭一揮,將他彈出三公尺外,連連撞翻了好幾張桌椅,礦工們急急跳開以免受波及,一時間酒瓶碎裂聲、桌椅倒地聲不絕於耳。

  向豪捷絲毫不受影響,也不多瞧狼狽的老頭一眼,逕自走出酒吧。

  外頭刮起焚風,黃沙漫天,他步伐沉穩地走回工寮中唯一一幢水泥搭建的平房。開門開燈開冷氣,向豪捷將她放到簡樸的木床上,打開包裹著她的被子。

  “謝謝。”柔逸虛弱地支撐起自己,看到自己身上不堪入目的薄紗,倒抽一口氣,趕緊拉來被子裹住自己,緊緊地揪住被子的兩端,雙腿也縮進裡頭。

  “你好點了嗎?”向豪捷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瞧她那副凜然不可犯的樣子,教他看了直想笑。

  “好多了。”她的意識幾乎完全恢復了,視覺也更清晰,看清他身形健碩,滿臉鬍子,模樣像個野蠻人後,她愈是不敢直視他。

  向豪捷走到木桌旁拿了礦泉水喝,順手拿了一瓶給她。

  她遲疑地看著水瓶,心底怕怕的。

  “沒有毒,你放心吧!”他語氣調侃。

  她怯懦地接了過來,試著旋開瓶蓋,卻使不出力。

  “我來。”他放下手中的瓶子,扣住她的手,輕易地開了蓋子。

  柔逸心悸地看著他粗糙的大掌在她手腕上製造出五指紅痕,雖然他很快地放開她,但他手上的溫度已烙進了她的心口,提醒她他曾撫觸過她的身子;她很不自在,全身都在發燙,臉頰也好熱。

  “你的臉色不太對,多喝點水,可以讓你恢復得快一點。”向豪捷睨了她一眼,拿了自己的水,邊喝邊往小屋後走去。

  “還……還沒請問你貴姓大名。”柔逸沒有得到回答,他打開小木門,走到外頭了。

  她揪緊被子,搖搖晃晃地起身,順著他的足跡走到小屋後,打開那道小門,看見他打著赤膊佇立在簡陋的竹籬內,仰著頭在蓮蓬下沖涼。月光下,她看見水流過他壯碩且精實的男性體魄,她心驚地退後,跌跌撞撞地回到小屋裡,坐在床沿喘息,腦子裡揮之不去的是剛才撞見的影像。她發誓,就算會被雜誌社炒魷魚,她也要立刻離開這鬼地方。

  她鬆開身上的被子,拿來自己的背包檢查,除了衣服和證件,她的手錶、錢包、信用卡、數字相機和筆記型計算機全都不翼而飛。老天啊!這下她該怎麼辦?她得靠相機攝影,然後用計算機傳回雜誌社,那是她吃飯的傢伙呢!

  噢!就算她去找那個老頭理論,他也不會承認的,她很可能就要流落在這蠻荒之地,永遠回不去了!

  她萬念俱灰,絕望地換上自己原先的衣鞋,坐著發楞。

  向豪捷拭去發上和身上的水,換上乾淨的褲子,走進小屋,見她已換好衣服,神情呆滯地坐著,真不知她又有什麼問題。

  坦白說他還不習慣在這小屋裡有女人,雖然他別號“玩家”,全世界都有他的女性“玩伴”,但唯獨這裡是一塊淨地,只屬於他一個人的世界,他可以不修邊幅,可以放棄世俗的繁文縟節,無拘無束地做個野人。

  “不好意思,我要睡了,你請便吧!”他不要她霸佔這裡唯一的床。

  “對不起……”柔逸起身,不敢看他的裸身,低著頭唯唯諾諾地道歉。

  向豪捷四平八穩地躺了下,悠閒地吹著冷氣看商業志。

  “嗯……請問你有電話或傳真機可以借我嗎?”她提起很大的勇氣才敢對他開口。

  向豪捷緩緩放下雜誌,盯向她憔悴可憐的小模樣,忍耐地說:“你要借,得等明天,這裡的辦公室早就休息了。”

  柔逸松了口氣,這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啊!她並不會因此和公司失聯,而且她得掛失信用卡,然後和住在坎培拉的弟弟聯絡,請他暫時資助她。

  “明天你是不是可以帶我去辦公室?”她小心翼翼地抬起臉,小心翼翼地瞅著他的雙眼問。

  “嗯。”他勉為其難地點頭。

  “那……我在那裡可以見到向先生嗎?”柔逸抱著最後一絲的希望。

  “難說。”向豪捷佞笑,他不就在她眼前,只是他沒有接受她的預約罷了,平常人要見他談何容易。

  “他不在這礦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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