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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我進公司那麼久,從來沒見過我公司的董事長呢!他住在國外,很少來臺灣。”她戳破他的謊言。

  韋翔傑從西裝口袋裡取出一隻純銀鑲有碎鑽的名片盒給她。“看仔細點。”

  她打開車頂燈,把那盒子前前後後看仔細,卻看不出所以然來。“這名片盒有什麼好看的?”

  “小傻子,你得打開來。”他嗤笑。

  “早說嘛!”她察覺自己的笨拙,裝作不以為然地打開來,裡頭有好多不同頭銜的名片,分別是斯氏鑽石總經理、華威航太科技董事、英商集團董事長……全都是世界知名的公司,而她正是英商集團的員工!

  “你……你真是我的頂頭上司?”她真是訝異極了。

  “如假包換。”他瞥了一眼她天真的表情,真想把她抓過來吻。

  “鈴鈴為什麼一直沒告訴過我?”

  “我投資的公司太多,恐怕不是嬌生慣養的她可以弄清楚,她只要負責當個好命女就行了,不過今天到訪前我告訴她了。”

  她微張著嘴瞅著他,心情很複雜,這才知為何鈴鈴會什麼表示也沒有。而她的家人也沒有起疑,因為這一切看來這麼合理,她是鈴鈴的好友,她哥又是她的上司,出國見習是個冠冕堂皇的好藉口。

  “怎麼又不說話了?”他不習慣她的沉默。

  “你要我去英國見習什麼?董事長。”她感到氣餒。

  他對她幽然一瞥,看她不再神采飛揚,覺得好笑,逗她。“你說話變得那麼謹慎做什麼?”

  “你是老闆大人啊,我哪敢惹你?你投資的公司那麼多,惹到你說不定我會沒工作了。”

  原來她是這麼想,他有點惱,笑臉退去,淡漠地命令:“你聽著,見習只是幌子,我總不能一直待在臺灣,你欠我的也不能不還,我已經交代你的主管半個月後替你留職停薪,從英國回來後,你仍可以回去上你的班。”

  “喔!”她低喃,心底有些挫敗,有點受傷,依照他所言,她不過是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床伴而已。

  她望向車窗外,看見黑暗中心情失落的自己的倒影,眼底有抹委屈。她其實沒什麼好顧慮的啊!他已經替她設想周到,她幹麼要心情不好?是還想多求什麼?

  她笑自己笨,糊塗地買了天價鑽戒,糊塗地當了他的愛人,她還要繼續糊塗下去嗎?

  不,就依他說的,一個月後一拍兩散,他走他的陽關道,她過她的獨木橋,不

  必有任何依戀,不會留下任何痕跡,她必須學著讓自己的心成熟,最好和他一樣無情。

  “還有……”

  “還有什麼?”她緩緩回過頭,望著他冷峻的側臉。

  “會做菜是好事,但我不喜歡渾身油煙味的女人,待會兒,把你自己從頭到腳洗乾淨。”

  她脹紅了臉,心底更加委屈,她還必須把自己弄得色香味俱全的供他享用。

  “謝謝你的提醒。”

  他不滿意她話中帶刺,瞪視她,她很快地別開臉。本想關心地探問她,但一向冷硬慣的心及時扯住他,冷酷地提醒——她不過是一隻小寵物,不值得他心浮氣躁,那來免可笑。

  他不否認他對她有相當程度的喜歡,畢竟世上沒有主人會收留一隻不喜歡的寵物,不過他是永遠不會向她透露的,等他膩了隨時可以換個新寵,這是獵豔不變的守則。

  一路他都不把她的情緒當回事,想盡辦法要轉移注意力,卻無法忽略她一直望著窗外的模樣,她靜默得像是不存在。他竟很渴望她轉過頭來,像之前那樣沒大沒小地對他說話。

  他強壓下自己的意念,終究什麼也沒有表露。

  第六章

  車在北投的山區繞行,當他把車速放慢,駛向一家幽靜的汽車旅館,雪疑心底一揪,感到慌張,她從沒進過這樣的地方,她執拗地沒有開口去對他說她的不自在。

  車停在門亭的柵欄前,他搖下車窗,服務員遞進了一把附有遙控器的鑰匙,她驚羞地垂下頭閉上眼睛,希望沒人看見她心中的窘迫。

  柵欄開了,他把車開進庭院深處,在一道鐵卷門前按下遙控器,門緩緩開啟,她心底漸覺難堪;在他眼底,她好不過廉價的阻街女郎吧!所謂的愛人只是肉體的交易,不是心靈的相依,直到現在她才完全懂得,是不是太慢了點?眼看著他把車停進車庫,她心底的沮喪和受傷難以言喻。

  “下車。”韋翔傑回頭瞥她。

  她沒有看他一眼,裝作無所謂地下車,她寧願自己看起來像個成熟自信的女人,不要表現得像個青澀的丫頭。

  他也下了車,她知道他正望向她來,她飄忽的目光就是不和他有交集。

  韋翔傑將她冷淡的態度看在眼底,心底微慍,她不理他也就算了,還給他臉色看?沒人敢像她這麼大膽。

  他逕自走上右側階梯,開了旅館房門。她腳步艱難地跟著他進了華麗的客房,中央那張圓床和房內陌生的氣息敦她緊張得心裡發顫。

  “你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嗎?”他甩上房門,嘲弄地對她說。

  她羞恥地不敢看他,轉身走進浴室,關上門後心底的委屈化成眼淚在臉上奔流,她問自己在哭什麼,既然她別無選擇,就只有忍受,有什麼好哭的?

  她承認自己的確喜歡他,心中期待能擁有他溫柔的對待,可他沒有附和她的必要啊!

  她手指輕顫地寬衣解帶,拿掉脖子上的絲巾,苦澀地跨進豪華的浴缸裡,洗去一身他所厭惡的油煙味。

  半個小時過了,韋翔傑立在窗口望著山下臺北的夜景,等待著那個惱人的丫頭,她是故意讓他等吧!

  他的獵豔慣例中似乎沒有“等候”這兩個字,他對女人通常毫無耐性可言,只要他不滿意的就立刻換人,用人的功夫和換衣服一樣快。像她這麼放肆的小女人,他該甩了她,立刻走人,永下再搭理,莫名其妙的是他移不開腳步,覺得不能就這麼放她鴿子。他其實很想弄清楚,她在跟他拗什麼,他是說錯了什麼得罪她了,還是他哪個表情犯了她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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