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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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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笑什麼?」雷震又輸酒,連喝三杯,微醺地回顧她的笑靨。 「老爸私釀的都是些烈酒,你小心喝醉。」蓓兒聳肩,笑著警告。 「放心。」雷震不以為意,回頭又和大伯父較量。 酒足飯飽後,在座的男士們已個個紅光滿面,而重頭戲切蛋糕登場了。 老奶奶在眾人的生日快樂歌下歡度八十三歲生日,儀式之後淑琴幫奶奶把切好的蛋糕分給大家,還「賢慧」地送上一份給雷震。 「謝謝。」雷震接下,但他再也吃不下,只好先擱在桌上。 「你吃不下就給我啊!」蓓兒很快地把自己的一份吃光又覬覦他的。 雷震樂意把蛋糕移到她面前,蓓兒不客氣地吃下,但淑琴可不高興了。「你還真能吃。」她冷冷地挖苦。 「能吃就是福啊!」這次蓓兒根本沒有回嘴,雷震又幫她了,他笑著看她吃得津津有味,唇角還抹了奶油,很自然地拿了紙巾幫她拭去。 淑琴看了眼紅,很不是滋味,短短的半天她對這叫阿震的男子有極大的好感,但他卻一心維護不成材的堂妹,真弄不懂他和蓓兒究竟是什麼程度的朋友,兩人似乎很有「默契」,為什麼他就是不多看自己幾眼呢? 唉!為什麼天底下的男人全是瞎子,看不見她的賢淑?!無奈啊,今晚就得趕回台南,她再也沒機會見到他了。 「謝啦!」蓓兒愉快地笑,開心晚餐即將結束,她就要「送客」了。 幫著收拾好餐桌後,大伯父一家先行告辭,由沒有飲酒的伯母負責開車打道回府;蓓兒和父母及老奶奶還有雷震在院落外送行。 接下來就是雷震了!蓓兒期盼快點和他說再見。 「阿震,夜也深了,你如果不急著趕回臺北,明天再走也不遲,酒後開車要受罰的。」老奶奶雖沒讀過書,卻常看電視,關心天下事。 「是啊,安全第一,你喝了不少,酒測一定不通過,若不嫌棄這鄉下地方就住下吧!絲蕾不在,有空下的房間。」倪爸爸語帶關懷地說。 「確實,現在公路管得很嚴呢!」倪媽媽胖胖的臉慈祥地笑著。 「如果各位不介意我住下的話,那我就明天再走。」霄震並不急著回臺北。 「蓓兒你去把姊姊的房間整理一下。」倪媽媽當下分派蓓兒當「招待」。 啊?!蓓兒猛眨眼睛,一下意會不出現在是什麼情形,他分明是賴上她了! 眼看雙親扶著老奶奶進屋,蓓兒還怔在院落外。 「還不快去整理。」雷震提醒她。 蓓兒心不甘情不願地瞪了他一眼,哭喪著臉走向院子右側的房間,她走在前頭,邊走還邊碎碎念。「你為什麼不拒絕?」 「你的家人都太善良了,教人無法拒絕。」 「以你的身價,你可以去住飯店啊!」她大喇喇地推開房門,取了乾淨的床單鋪上,一肚子氣地用力揚著被子,甩枕頭。 「夠了,你出去,我有點累了。」雷震扣住她的手腕,取下枕頭,制止她的不智之舉,上司般的口吻令蓓兒更氣呼呼地對他吹鬍子瞪眼。 她很想再對他念經,但沒想到他上床臥倒,不出三秒竟發出微鼾聲,他當真是累了。 她為自己的無理取鬧感到懊悔,他這樣子開車確實危險。取了被子為他蓋上,悄聲地退出房去。 夜半,屋外忽遠忽近的蟲鳴擾得人無法人眠,不知哪來嘩啦啦的流水聲更是催逼人遠離美夢,想下床去噓噓。 蓓兒迷迷糊糊地摸索,半夢半醒地走進浴室,解下睡衣裡的小褲褲,旁若無人的「就定位」。 「你一向都不敲門嗎?」不知誰在說話,聲音如此低沉醇厚富有磁性。 蓓兒定眼望向聲音出處,忽然兩眼瞪得像銅鈴,驀地嚇醒!雷震正泡在浴缸裡,赤裸裸的矯健上身,健康的古銅色肌膚暴露在她眼前。 她心驚地拉回小褲褲,咚地跳了起來。「你……」她的舌頭突然像打了好幾個結。 「敲門是禮貌,也是良好的習慣。」他閉目養神,唇邊掛著嘲笑,二話不說,立刻把「責任」歸屬到她頭上。 蓓兒又惱又羞,壓根幾不知裡頭有人,向來和老姊共用一個浴室,在臺北陳媽媽的公寓是如此,在老家更是如此,老爸為了方便兩人共同使用,還設計了兩個入口,她從來不必費事敲門。 但錯確實在她,誰叫她忘了他的存在,還嚴重侵犯了他的「隱私權」。 「對……不起……我……」人生中最重大的打擊就是失態後還得道歉!鬱結已久的情緒終於忍不住爆發,蓓兒紅著臉,紅著眼眶,跑回房裡大哭了一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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