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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下。”黑耀霆沒有給她說開場白的機會,在她走近之時立即拉開身畔的椅子,“誠摯”地邀請她。

  白水菱瞥著那張被拉開的椅子和他扣在椅背上的手,遲遲沒有坐下,她並沒有久留的打算。

  “怎麼了?”黑耀霆抬眼瞥她,真下曉得她是在猶豫什麼?是想變什麼戲法?

  她心裡幽幽一歎,好吧,坐下談也行。“我想——”

  “發牌,三局定輸贏,各足一百萬籌碼。”黑耀霆在她開口的同時別開臉對莊家說,聲音蓋過了她的,並非沒聽到她柔柔的嗓音,而是不想回應,她還能“想”什麼?不就是勾引他,然後使些惡劣的小手段。

  “不不……”白水菱連忙阻止。

  黑耀霆快受夠她了,不過,他壓抑下胸口焚燒著的怒火,慵懶且緩慢地回視她,就在這時捧著免費香檳的性感兔女郎過來了,他順手拿下一杯,遞給她,冷嘲道:“我知道你的習慣,你喜歡喝點酒來助興。”

  白水菱遲遲沒有接下那杯冰涼的琥珀色香檳,幽幽地瞥著他,發現他似乎又生氣了,猜想他的脾氣不太好,如果她現在說反悔了,想必會惹毛他、讓他更生氣吧!不如就先贏了他再說,贏的人有權決定一切,那她也就不算是出爾反爾了,而且她手氣一直都很好,贏定他的。

  她接下香檳,放在桌沿,淡淡地說:“開始吧!”

  黑耀霆冷笑,覺得她心眼還真多,沒喝酒莫非足怕他在酒裡下了毒?!真是太小看他了,用下三濫的手段絕非他的行事風格,就算打算剝了她的皮,他也會光明正大地來。

  “你的籌碼呢?”他冷聲問。

  “我沒帶。”白水菱吐吐小舌,不好意思地望向他,她沒想到要賭,所以沒把裝籌碼的大包包背來。

  黑耀霆對她故作天真的模樣感到煩躁,很明顯地她是在拖延時間,是想要什麼詭計和招數,他還真的摸不透,倘若不是還有點有挑戰性可言,他還真提不起興致跟她周旋。

  “無所請,我立刻叫人替你送上。”他舉起手,拇指和中指一彈,立刻有個穿黑西裝的男子走了過來。

  “黑先生有什麼指示?”黑衣男傾身,聽候他差遣。

  “拿一百萬的籌碼過來。”他囑咐。

  “是。”男子應聲前去。

  白水菱聽到了,原來他姓黑……同時也被他下命令時雷霆般的氣勢和強而有力的口吻震撼了,那像是與生俱來的態勢,不是裝出來的。究竟是什麼背景讓他擁有如此的王者之風?看來他絕非一般人呵!

  她真是太不小心了,直到這時候才察覺他的來歷和他的外表一樣令人迷惑,她絕不能再掉以輕心,得趕緊跟他做個了斷。

  黑西裝男子快去快回,端來了一大盤籌碼。

  “給這位小姐。”黑耀霆下令,手下立即謹慎地把那一大盤籌碼放置在她的左手邊。

  “算我的。”黑耀霆毫不猶豫地對她說。

  白水菱驚詫,可不敢接受,立刻說;“不不……還是算清楚比較好。”她打開隨身的小皮包取出支票,很快地寫上金額撕下遞給黑衣男,但那個黑衣男竟不敢收,眼光瞟向坐在她隔壁的黑先生。

  這教白水菱心頭又是一驚,黑衣男看似這賭場的保安人員,為什麼對黑先生那麼恭謹慎重,一切都得看他的臉色行事?

  “拿去報賬。”黑耀霆思索了下才說,更有理由認定這女人是喬治的人手,像她這麼年輕的女子隨身帶著支票,對一百萬也不看在眼底,不是有備而來是什麼?不過——她得要有進得來,出不去的認知才行。

  “是,黑先生。”黑衣男這才收下,走了。

  白水菱神經緊繃,從他說話的語詞裡找出些許異常,一般在公司,只有主管會對下屬下達報賬這樣的命令,他究竟是何方神聖?富商或有錢的賭客?愈跟他接觸,愈加深了她內心的不安。

  “可以開始了吧!”黑耀霆瞬了身旁若有所思的美人兒一眼。

  “嗯。”白水菱神情艱澀地點頭,也觀察到他只使了一個眼色,那個一直像竹竿立在那兒的莊家,就上緊發條似地洗牌、發牌,可她沒空再研究他,莊家發完牌了,她得打起精神先贏了他再說。

  一連賭了兩局,白水菱原以為自己手氣不錯,偏偏局面大逆轉,她拿到的都不是好牌,輸慘了,眼看莊家拿了長尺把成堆的籌碼掃到他面前,她的籌碼只剩一半,她緊張了,要是最後一局她再輸的話,那她就非得同意當他的情人了,她並不想輸掉自己啊!

  莊家又發牌了,她僵坐著,頓時失去了看牌的勇氣。

  “怕了?”黑耀霆輕輕鬆松地看著手上的牌,漫不經心地睨了她一眼,小美人臉色可不太好。

  白水菱是怕,可是她不想承認,伸手拿牌,在接過第四張牌後,她孤注一擲,

  閉著眼睛推出全部的籌碼,心底其實慌得很。不過,很幸運地,她得到四張數字相同的牌,除非他的牌能比她強,或者被她唬住了蓋牌不再跟進,否則她一定能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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