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米恩 > 我靠種藥養太子 | 上頁 下頁 |
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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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相公差點讓半癱的書黎從床榻上滾下,心中才揚起的日陽頓時烏雲密佈,他咬牙道:“不許這麼叫我!” 她怎麼叫得出口?以往不是一見到他便甩頭就走,壓根連叫都不會叫他,當時他還很是氣憤來著,覺得她不將自己放在眼裡,如今看來她不如不叫。 見他排斥,顧南弦聳了聳肩,無所謂的又道:“阿黎,我去叔父家一趟。” 書黎很想讓她別叫他,可比起相公兩個字,阿黎勉強還能接受,若是他又拒絕,就怕她又喊出什麼亂七八糟的稱呼。 他雖然與顧南弦相處的時日並不多,但對她的個性還是有一定瞭解,簡單來說就是兩句話能夠詮釋——驕縱任性,目中無人。 平素的顧南弦理都不屑理他,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什麼害蟲似的,令他很不舒服,當然他對她也是十分厭惡,即便她救過他。其實他一開始對顧南弦並沒有任何惡感,就算顧南珠不停的在他耳邊說著若不是有她勸說,顧南弦那惡毒的女人恐怕會放任他在毒穀自生自滅,他也不覺得顧南弦這麼做有什麼不對。 防人之心不可無,他當時已經昏迷,是好是壞誰能分辨? 顧南弦不肯救他就是惡毒,顧南珠執意救他就是善良?他並不這麼認為。 顧南弦救不救本就是她的自由,救他,他感激;不救他,那也是他的命,註定折在毒穀之中,怪誰都怪不了她。 若不是後來顧南弦的所做所為令他感到羞憤、氣惱,他對她這個人其實還是感激大於厭惡,只可惜如今他對她早已是厭惡到了極點,就算她失去記憶忘了以前是如何辱駡、羞辱他,但他可都記著呢。 書黎看也不看她,只冷冷的道:“你要去哪裡便去,不需要跟我說。” “這怎麼成?”顧南弦彎起一抹笑。“你是我夫婿,我去哪兒自然要與你說一聲,要不你找不到我可怎麼辦?” 書黎見她怎麼說也說不聽,氣得抬頭,這一抬他反而有些愣了。 不得不說即便有著滿臉的爛瘡,顧南弦身為美人的底子仍在,她笑起來很是動人,尤其那雙眼眸像是星子一般燦亮。 打從顧南弦將他從柴房背回來後,他便覺得她有些奇怪,可他卻說不出是哪裡怪,就譬如現在,一個一直對他視若無睹的人居然會向他報備去處,這是之前的顧南弦完全不可能做的事。 最重要的是,她居然笑了。 之前的顧南弦從來不笑,應該說她的笑容只有在顧謙面前才會綻放,但次數也是少得可憐,自從顧謙離世後她便再不曾笑過了,更何況是對他展露笑顏。 他就算不懂醫也知道,失憶只是忘記事情,可不會連個性都改了,看著眼前完全沒有陰鬱氣息、甚至充滿明媚朝氣的顧南弦,他緩緩的眯起雙眸,都要懷疑她不是失憶,而是壓根兒就換一個人了。 只是這念頭一起便被他給掐滅了,他更傾向顧南弦有所圖謀,只不過他如今已是廢人一個,有什麼能令她圖謀?難不成是因為他這張臉? 這一想他頓時緊張起來,想起她昨夜不畏風雨也要將他播回房的畫面……該死,不是吧? 顧南弦要是知逍他此時的想法,恐怕會抑制不住大笑出聲,這傢伙腦哺補能力太強大了有沒有。 告別了書黎,顧南弦這才轉身出門。 這是她離開多年第一次逛藥王穀,令她感到很是新奇。 穀中的田地種著滿滿的草藥,一片綠油油,讓人看了好不賞心悅目,奇異的是那一株株的草藥她居然能夠分辨得出來。 顧南弦雖懂一些簡單的醫理,但都是六歲之前學的,學的也不多,就是後來到了現代為了保命而死記的草藥也都是能處理外傷的居多,畢竟是殺手出身,身上時不時都會帶點傷,若是不懂得處理自身傷口那就別活了。 除了一些能就地取材、止血抗炎的草藥,其餘她什麼都不懂,可此時她居然清楚的知道她左邊的藥田種著茯苓,右邊的藥田種著艾葉,正前方的是白花蛇舌草、益母草、車前草和蒼耳子…… 這些草藥她只看一眼名字和效果便自動躍進她的腦海中,讓她一時間有些懵。 她是聽過有人原本一句英文也不懂,傷了腦袋後卻可以說出一口流利的英文,她現在的情況該不會就是如此? 吳氏劃給顧南弦的屋子有些偏遠,周圍連個鄰居都沒有,得走上數百步才會遇到人,而顧家位於穀中的正中心,一來一往要走上大半個時辰,由此可見這藥王穀有多大。 她沿著腦中的記憶往顧家走去,路上難免會遇上一些居民,那些居民見到她頓時湊在一塊,對她指指點點起來。 顧南弦聽力好,那些不好聽的話她一字不差全聽了進去,更何況有些婦人的嗓門大,壓根兒沒有一點說人壞話的自覺,她不想聽見都難。 不過她依舊面無表情,看也沒看那些三姑六婆一眼,繼續前往目的地,一刻鐘後便到了顧家。 “嬸娘!”她在門外高聲喊著。 屋內整理草藥的吳氏一聽是顧南弦的聲音,猜都不必猜就知道她是為何而來,頓時停下了整理的動作。 顧士笙一早便去了書院,顧平與顧士弘、顧士成也去了藥田,如今在家的只有她與女兒顧南珠。 顧南珠見母親朝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頓時明白過來,也停下了手邊的動作。 然而顧南弦早察覺到屋內有人,就算不說話不動,那細微的呼吸聲卻是出賣了她們,她揚起了眉,看樣子這對母女是知道她要來打秋風,打算裝不在家了。 對於吳氏的貪婪與自私她可算是見識到了,霸佔了侄女的家產,僅留個破屋給她也就罷了,好歹也給些米糧和銀子,沒想到吳氏給是給了,卻只給了半缸被蛀沒了的黃米。她還大言不慚的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不是熔娘不幫你,這藥田也給了、米也給了,嬸娘就幫你這麼一回,你往後可得與你相公好好過日子,別動不動就回娘家求幫助、討吃食,到時讓人說我們老顧家不會教女兒,丟了你祖父的臉。” 顧南弦聽見這話差點沒氣暈過去,這不是擺明要逼死她嗎?若非如此顧南弦也不會與吳氏拼命,一個不小心摔下山坡。 像吳氏這樣的人,之前的顧南弦拿她沒轍,卻不代表自己也沒辦法治她。 顧南弦又喊了幾聲,吳氏依舊不應聲,最後她只能無奈的說:“看樣子嬌娘不在呢,那就沒辦法了,我只能自己去灶房借點米了。” 說著,她便轉身往灶房的方向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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