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米恩 > 我靠種藥養太子 | 上頁 下頁


  顧士弘聽二弟這麼說,立馬反擊。“你怕寒了娘的心那就拿去呀!我是長子,祖屋理所當然是我的,你若是嫌這裡不乾淨,大不了找張道士來淨一淨便是。”

  張道士是藥王穀裡唯一的道士,只要家裡有不乾淨的東西,眾人都會去找張道士來作法驅除那些鬼魅之物。

  “誰說長子就得住祖屋?”顧士成最氣的就是這句話。“有好處的時候你就記得自己是長子,出事的時候便說咱們有三兄弟,不能什麼事都由你一個人擔著,既然如此祖屋怎麼就成你一個人的了?”

  兩兄弟就這麼你一言我一句的吵了起來。

  顧平是個老實人,又受到顧謙照顧良多,在他心中顧南弦雖然驕縱,但也是他侄女,況且顧謙臨終前還特地囑咐他要好好照顧顧南弦,對於妻子霸佔侄女財產的事他壓根就不贊同,但他人微言輕,還是個妻管嚴,在家中吳氏說一他絕不會做二,因此就是不認同也只能默不吭聲。

  如今侄女只剩一口氣,妻子還和兩個兒子吵著怎麼處理這間房子,顧平心中雖惱卻仍舊不敢吭聲。

  但他不說話,不代表沒人肯說話。

  顧家三郎顧士笙剛從城裡趕回來,一踏進門便聽見大哥與二哥的爭吵,當下便沉下了臉。“大哥、二哥,你們要吵便出去吵,別吵到南弦。”

  要說顧平一家還有誰心疼顧南弦,那就只有顧士笙了。

  兩人見三弟來了,雙眸倏地一亮,齊聲對吳氏道:“娘,三弟一向和那死丫頭交好,要不這間房子就給他好了。”

  這麼一來便少一個人與他們爭家產了。

  顧士笙來之前並不知兩人在吵什麼,光聽這句話俊秀的臉龐便滿是怒氣,沉聲罵道:“你們要不要臉?南弦就剩這間屋子和門前那塊藥田了還想搶,你們還是人嗎?”

  兄弟倆一聽也火了。

  “什麼叫搶?那是死丫頭自己心甘情願拿出來的。顧士笙,別以為讀過幾年書就自命清高了,難道那房子你沒住?換來的米糧你沒吃?”顧士弘不滿的道。

  顧家幾個兄弟姊妹裡,要說他最討厭誰,那還不是處處與他爭搶的顧士成,而是眼前的三弟顧士笙。

  顧士成難得與大哥站在同一陣線,酸溜溜的說:“大哥說的對!士笙,爹娘住的房間都沒你大,留給你的吃食也最好,能用上那些矜貴的筆墨硯臺,家裡的活兒還都不必幹,要論誰花費最多那肯定就是你,你有什麼資格罵我們?”

  顧士笙被兩人這麼一懟,俊臉更冷。“我從未說過我不願幹活,我也可以不花家裡一分錢,就是我現在花了,以後也定會一分不少的還給南弦。”

  顧家三兄弟裡最是聰明的便是顧士笙了,從小便被白鹿書院的先生斷言,以他的聰慧考中進士入朝廷當官肯定沒問題。

  吳氏會帶三個兒子去白鹿書院讀書,原本是貪圖若符合資格,不僅能免去束修還包餐的優待,哪裡知道小兒子這般爭氣,不過擺弄幾個孔明鎖便被斷言前途無量,當下心花怒放,兒子若是能當官,以後還能不替她爭個誥命?

  從那日開始吳氏便投入了大量的心思栽培顧士笙,偏偏顧士笙根本不想當什麼朝廷命官,比起當官他更想與顧謙學習當一名藥醫。

  吳氏當然不肯答應,這些年死死壓著他學習,半點草藥都不讓他碰,就是顧謙曾向她說過顧士笙在這方面天賦極佳,若是有他教導很有可能勝過他,她仍是不讓。

  當藥醫能夠賺大把銀子又如何,顧謙被人逼得後半輩子只能窩在藥王穀不敢踏出半步,就是出谷也要易容,兒子顧奇更是直接死在外頭,連屍骨都是托人送回,賺了錢也沒命花,除非能成為更偉大的存在,也就是這藥王穀曾經的傳奇——藥王,才能得到大陸諸國的忌憚與崇仰。

  問題是藥王谷的人才一代不如一代,再者要成為藥王還得有兩樣寶物,其中之一便是顧家的《藥王典》,而另一樣早在千年前便已隨著上一代藥王消失不見。

  對吳氏而言,顧士笙既然是讀書的料子,自然還是當官好,到時有權有錢,將他們接出藥王穀過好日子豈不是更好?

  正因如此,除了筆桿子,家裡的活計吳氏是半點兒也不讓顧士笙碰,就是有什麼營養的東西也是第一個給顧士笙,長年下來也不怪顧家兩兄弟記恨了。

  一開始兩兄弟爭吵吳氏是勸也不勸,權當沒聽見,可一扯到她的寶貝小兒子,她可就不能當沒聽見了。

  “吵什麼吵?你弟弟以後可是要當朝廷命官的人,待他發達還會少了你們的好處?通通給我閉上嘴!”吳氏雙手叉腰罵著。

  兩兄弟怨毒地瞥了顧士笙一眼,倒是沒再多說一句話。

  場面一度安靜,顧士笙這才得以上前去看顧南弦,然而他才剛走一步,那躺在床榻上整整三日都沒動靜的人兒突然發出一聲囈語。

  “爺爺……你別走……”

  “南弦?你終於醒了?”顧士笙驚喜的上前,發現本來渾身發燙、整個人像顆火球般的顧南弦不知何時恢愎了正常,此時正睜著一雙圓眸,迷茫地看著上方。

  相較于顧士笙的驚喜,吳氏母子的臉色便十分不好看了。

  他們可是等著顧南弦斷氣呢,就算她如今只剩一間房子和藥田那也是肉,再說了,她要是死了也不會為了那癱子的事吵,更不會要他們將那些過給顧平的家產還給她。

  “你……是誰?”她的視線慢慢聚焦,看向眼前俊秀的男子。

  顧士笙聽見這話有些傻了。“南弦,你這是怎麼了?我是三哥呀!”

  三哥……顧南弦虛軟無力地再次看向眼前的男子,記憶倏地如潮水般湧入她險些燒壞的腦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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