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米恩 > 千面小嬌娘 | 上頁 下頁 |
四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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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怕?”霍子逾驚了。 他家婀娜雖有五位兇悍又威猛的兄長,但本身沒問題,看著面冷其實心地善良,性情溫柔又體貼,總是恭順又聽話,對他更是沒話說,而雲初夏……怎麼瞧都與溫柔扯不上邊。 “為何要怕?”楚離歌莫名的看向他。他最愛的便是雲初夏時不時的宣示主權,喊著他是她的男人,他歡喜都來不及了,要怕什麼? 看著好友一臉甘之如飴,霍子逾竟無言以對。 一個蘿蔔一個坑,好友堅持入火坑,他還能說什麼? 雲初夏專注於捍衛她的男人,以她那比楚離歌嬌小一顆頭的身子,硬是將楚離歌遮得丁點不露,這才繼續恐嚇,“要是不想進大牢,就仔仔細細的想,把你想得到的全都說出來。” 雖說毒藥是假,但余玉蘭對雲初夏就是有股莫名的懼怕,深怕她真汙戰自己是殺人兇手,於是絞盡腦汁的將想得到的事全都說了。 雲初夏早在頭一回問余玉蘭話時便發現她有個優點,那就是記性好,在說事時,總能將細節說得一清二楚。 果然,有壓力就有動力,余玉蘭當下便將眾人沒能想起的事一一道來。 她說,餘為清因身子骨弱,一向在自己的院子紫萱閣用膳,並不與大夥一塊,而她與余鈴蘭走到半路時,余鈴蘭突然說要去紫萱閣一趟,說有東西落在那兒了。 余鈴蘭前腳剛走,她便遇見了二哥,兩人一塊前去飯廳,倒是余鈴蘭落了單,且有一點她覺得很是奇怪…… 余玉蘭捧著眉說:“五叔一向不喜鈴蘭,更是不讓鈴蘭去他的院子,我當下覺得奇怪,鈴蘭怎麼會有東西落在紫萱閣?” “余五爺與自己的女兒不親?”雲初夏聞言有些詫異,看向楚離歌。 楚離歌倒是沒什麼反應,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餘家的私事若是放在平時,他們並不會有太大的反應,然而此時卻處處是疑點,愈是瞭解餘家事,案子說不定也能更快偵破,於是讓雲初夏接著問。 雲初夏領會,又問余玉蘭,“余五爺為何不喜自己的女兒?” 這事在餘府不是什麼秘密,余玉蘭生平最是喜愛八卦之事,頓時侃侃而談,“那是因為我五叔很是討厭我五嬌……” 說白了就是件老掉牙的風流韻事,余家五嬸閨名黃姍,因傾心俊美的餘為清,三不五時便糾纏,惹得他十分反感,她卻是鍥而不捨,且她極捨得下臉面,秉持著山不就我我便去就山的原則,在餘為清上自家門找兄長敘舊時,與兄長合謀,將人給灌醉扛上了床。 當時的餘為清年紀輕輕,少不更事,就這麼中了計,床都滾了,這下不娶也得娶了,黃姍如願進了余家門,成了餘家婦。 可餘為清厭惡她至極,從她進府便不曾與她同房,但黃姍還是生了余鈴蘭,據說是兩人婚前滾床滾來的。 余為清厭惡黃姍,連帶的也厭惡她生的孩子,黃姍因受不了守活寡的日子,沒幾年便吵著要和離,餘為清自是求之不得。 當時餘為清可是狠心的連余鈴蘭都要趕,可餘家怎麼可能讓子孫流落在外,自然是不允。 從那日之後,餘為清便益發厭惡余鈴蘭了,一直到這幾年,竟是連院子都不讓她進,若她不聽話硬是要闖,便會引得他大怒,每一回都是以驚動眾人收場。 可昨日余鈴蘭說要去紫萱閣,卻是沒有傳出半點動靜…… 余玉蘭靈光一閃,拍手道:“依我看,鈴蘭肯定不是去紫萱閣!” 這麼一來,落單之人可就不只她一人了!余玉蘭沾沾自喜的想著。 楚離歌卻是捧起了眉,他有預感,事情就快要水落石出了,可不知為何,他總有股不安的感覺…… 分別偵訊以及利誘威逼,是雲初夏教予楚離歌的,他沒想到這招竟如此的好用。 當余鈴蘭聽見自己竟被懷疑時,倒不像余玉蘭那般沒用的大哭大喊,相反的,她十分的平靜。 “沒錯,我中途的確去了趟紫萱閣。” “你去紫萱閣做什麼?”此時房裡只剩下雲初夏與余鈴蘭二人,看著眼前與昨日那刻意裝怯弱截然不同的女子,雲初夏眯了眯眸。 “找東西。”余鈴蘭斂下眼睫。 “找什麼東西?”雲初夏突然覺得警察這一行真不是人幹的,這一問一答,要何時才能到頭? 余鈴蘭瞥了她一眼,抿唇道:“這是我的私事。” 言下之意就是不說了。 雲初夏見她不願說,也不逼迫,反是勾起了唇,輕聲說:“你不說也無妨,我只要你回答我兩個問題,第一,你是否真去了紫萱閣?” “自然是真的。”余鈴蘭知道事情重大,想了想,又補充道:“綠水親眼看見我去了紫萱閣,你只要看看她的供詞便能得知是真是假。” 沒錯,雲初夏讓每個人仔細回想昨日下午做過的事、見過的人,那名喚綠水的丫鬟供詞上的確寫著在紫萱閣附近見過余鈴蘭,但…… “她只是見你出現在紫萱閣附近,卻未親眼見到你進去。除了那丫鬟外,可還有人能夠證明?”雲初夏又問。 余鈴蘭的臉色微微發白,想到昨日她是偷著去的,自然是瞞著眾人,遇到綠水時,她的確不敢直接進去,而是在外頭繞了會兒,沒想到竟因此提不出任何證人。 雲初夏見她回答不出來,正要問第二個問題,誰知霍子逾突然沖了進來,大聲的喊著,“招了!招了!那守著長青院的王護衛全說了,他說是余鈴蘭給了他一錠金子,讓他放行,後來他見出了大事便不敢承認,沒想到竟被少傷發現他說謊。” 原來方才楚離歌在重整這些人的供詞時,發現了幾處不協調之處,於是讓人喚這些人前來,分別又審了一回。那王護衛表面雖極為鎮定,卻逃不過楚離歌的眼睛,三兩下便突破他的心防,讓他說了實話。 雲初夏訝異著這變故,一旁的余鈴蘭卻是再無法鎮靜,激動的說:“胡說!我沒有,我那時候真在紫萱閣!” 雲初夏見她如此激動,黑白分明的雙眸轉了轉,刻意問向霍子逾,“這麼說來,兇手確定是余鈴蘭了,大理寺這是能結案了?” 霍子逾見她掃來的眼色,頓時心領神會,拍著掌道:“可不是,我這就去喚人來押人……”說著轉身便要走。 余鈴蘭嚇壞了,差點沒軟了腳,“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真的沒有害祖母,也沒有去長青院,真的沒有……” 雲初夏見她慌了神,這才接著又問:“既然你不是兇手,那就回答我,你去紫萱閣究竟要做什麼?” 余鈴蘭知道她要是再不說實話,自己就要被人定罪了,咬了咬牙,還是將自己去紫萱閣之事給說了,“我、我是去見人的……” 余玉蘭出嫁後,過沒幾年就輪到她,而餘為清對這個女兒一向漠不關心,自然不可能替她找個好人家,於是她只能求到她母親那裡。 黃姍雖與餘為清離異,對這個女兒還是有幾分疼愛的,可惜餘為清早放了話,若是她不帶走余鈴蘭,那就再不許見她,也不許她再上門,因此母女倆見面就只能約在外頭。 這陣子因餘老夫人一事,餘複下了令,不許任何人出入,余鈴蘭便急了,就連餘為清這個做爹的都不喜自己的女兒了,身為當家主母的余夫人又如何會對她上心? 就在前幾日,她打聽到余夫人打算過幾年將她嫁去南方,想讓她先訂親,說反正餘為清也不待見她,不如將她嫁得遠遠的,省得以後一有事便回頭來找自己,自己又不是她親娘,沒理由讓她纏一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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