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米恩 > 吾家福妻 | 上頁 下頁


  “可惡!”金寧低咒一聲,再匆匆來到爺爺房內,說了聲要上安府,不過沒將玉珮不見一事同他說,便快步出門。

  一路上,她再也忍不住不斷地暗罵,那對可惡的賊母子,到底還有什麼事是他們不敢做她敢肯定玉珮就是讓陳氏給偷走的,畢竟昨兒個才出了那樣的事,且原本守在家門口的那名大漢也跟著不見,若她還猜不到是怎麼回事,她就太蠢了,只不過她怎麼也沒想到陳氏會趁她睡覺時,大膽的潛進她房裡偷東西。

  愈想金寧愈是氣惱,腳步也就愈發急促,若不是礙於女子的矜持,她早撩起裙擺用跑的。

  原本昨夜她還是有些猶豫,雖然答應爺爺不會心軟,可金玉寶畢竟是爹的骨肉,也是她唯一的弟弟,儘管他壓根沒把她當姐姐看,但她對他仍有一分親情在,可沒想到……粉拳緊握,她眯起映著熊熊怒火的圓眸,直到這一刻,她心中才真正沒了任何猶豫。不要怪她無情,是他們讓人無法對他們有情。

  走了近半個時辰,金寧終於來到京城赫赫有名的安府。

  抬起螓首,她看著在金陽照耀下,氣勢輝煌的安府二字,深吸了一口氣,才邁開步伐,走向側門。

  她不卑不亢的向守門房的小廝說道:“這位小哥,麻煩你幫我通報一聲,我要找你們主爺。”小廝見她一身清貧,雙眉一擰,本要趕人,可一抬眼,在看清那張清靈秀麗的小臉時,頓時愣了愣,原本冷下的臉揚起了幾分親切。

  “這位小姑娘,咱們家主爺可不是誰都能見,你是”人都喜歡美麗的事物,更何況眼前的小姑娘瘦小歸瘦小,卻清新得像朵無害的小白花兒,鑲在那張巴掌臉上的五官小巧細緻,透著粉色的嫩頰更是漾著淺淺的梨渦,讓人語氣不軟都難。

  “小女子姓金,單名一個寧,可否麻煩小哥替我通報一聲?”咬著粉唇,她硬著頭皮再問一次。

  她實在沒把握安颯宇會記得她的名字,也不曉得他會不會見她,但玉珮不在身邊,她只能這麼試一試。

  “姓金?”小廝眉頭一皺,旋即便問,“你可是一早攔住我家主爺那對金家母子的家人?”金甯聽見陳氏母子果然一早便來,粉唇一抿,雖然不想承認,但邇是點點頭。

  “是,那是我二娘及弟弟。”

  一聽她和那對狗眼看人低的母子有關係,小廝的好臉色倏地不見,語氣不悅的要她等著,才進屋通報。

  過了好一會兒,就在金甯等到腿兒微微發酸,那名小廝才和一名年輕男子一同前來,讓那名男子帶她進屋。

  沿途,金寧垂著螓首,眼睫不抬,亦步亦趨的跟在男子身後三步,速度不急不緩,那低眉順眼的模樣,讓前來帶人的大總管白蔚然心中的不悅稍微平了些。

  看來這小姑娘和廳裡那兩個無賴般的母子是不一樣的人。

  安府很大,雖然金寧不曾抬頭多看一眼,可光是從大門到大廳這段路便要走上小半刻這點,她便知這府邸的壯觀。

  在繞過幾個長廊後,白蔚然總算停下腳步,低聲道:“金小姐請在這候著,容我進去通報一聲。”

  “勞煩總管。”金寧恭敬的朝他福了福。

  這舉動讓他對她的好感更甚,點了點頭,便進屋去。

  這回沒讓金寧等太久,約莫一盞茶的時間,白蔚然便出來溫聲道:“主爺讓你進屋。”金寧朝他道謝,這才深吸口氣,朝那佈置得奢華卻不失大氣的廳堂而去,進門的第一眼,她便看見坐在主座的安颯宇,他一雙冷漠的俊眸微微眯著,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再轉頭,她就看見陳氏、金玉寶以及昨夜被派到家門口守住金玉寶的大漢,兩人似乎對她出現在此十分驚訝,陳氏眼中閃過一抹慌亂,可旋即給了她一抹得意的笑。

  那笑容讓金寧心一沉,她緊咬著粉唇,惱怒的瞪了陳氏一眼,正要開口,卻被陳氏搶白——“安公子,你瞧,我這女兒是擔心我們,來接人了,那麼我們娘兒仨就先行回去,您答應的事……可別忘了。”說著,她忍不住咧開笑,怎麼也抑不住心中的喜悅。

  一旁的金玉寶也忙點頭,一樣笑得闔不攏嘴。

  聽見這話,安颯宇終於有了淡淡的表情,但卻掩不住他眼中的嫌惡,他看也沒看陳氏母子,冷厲的雙眸直直盯著金甯,冷聲道:“我安颯宇一向是一諾千金。”這是告訴在場所有人,他安颯宇說到做到,絕不食言,不論對方是否獅子大開口。

  就是因為如此,陳氏才會這般鎮定,畢竟玉珮是從她手中交出去,且她開出的條件在金寧來之前便已談妥,現在的她壓根不怕金寧搗亂。

  這話讓金寧的心跳亂了節拍,想也沒想便開口,“不能算數!”她這一喊,讓原本扯著她要離開的陳氏停下腳步,就連站起身要走人的安颯宇也停了下來,淡淡的看著她。

  深吸口氣,金甯平了平紊亂的心跳,才揚聲又道:“不論剛才他們開了什麼條件,都不能算數!”

  “金寧!”陳氏沒想到都到了這地步她還來添亂,忙要捂住她的嘴,卻被她給閃開。

  金寧揚著一雙漂亮的圓眸,毫不掩飾對陳氏的鄙視。“別碰我!”陳氏一僵,忙要開口安撫她,卻被安颯宇搶先一步——“怎麼?兩棟城東的宅子、十座土地五百畝的莊子、十間年營收三百兩銀的鋪子、三間酒樓的四成分紅及黃金千兩還嫌不夠?”

  他淡聲問,似乎不覺他這些價值有多驚人,“那好,你說說還要些什麼?”說完,他又坐回椅子上,面無表情,完全看不出情緒。

  只有瞭解他的人,譬如站在門外的白蔚然才知道,那淡到極點的嗓音便代表他正在發怒。

  安颯宇卻沒將怒氣撒出,他既然答應金寧要滿足她任何需求,他就會做到。

  金寧知道他誤會她的意思,可在乍聽見那幾乎可以嚇死人的條件後,頓時驚得目瞪口呆,忘了解釋,好一會兒才回過神,難以置信的看著陳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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