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米恩 > 喜嫁克妻夫 | 上頁 下頁
五十五


  春天是個多采多姿的季節,有別於冬日白茫茫的景色,漫山桃花吐出粉香花蕊,引來蝴蝶蜜蜂于叢間飛舞,其他花兒也努力的綻放,色彩繽紛,生機勃勃,一掃之前的陰鬱日子。

  清歌徹底閑了下來,今年天氣暖得慢,花卻開得快,如今她每日無事便是在青竹居的院子裡賞賞花,要不就是去祥雲堂陪陪慕容老夫人,日子過得好不悠哉。

  今日她也打算如此,誰知她才剛要踏出房,便見晴兒一臉興奮的進屋。

  「少夫人,出大事了!」清歌有些懶洋洋的挑起眉。「出什麼大事了?」

  其餘三名丫鬟一聽見這話,也圍了過來。

  晴兒見眾人全看著她,轉了轉眼睛,低聲說:「二少爺和蘭郡主的親事黃了!」

  許氏年前才替慕容承定下親事,結果才不過一個多月,這親事便退了。

  清歌聞言,揚了揚眉。「許蘋得手了?」

  許氏與許蘋不歡而散的第二日,許氏便說到做到,安排將許蘋送回許府,不論她如何鬧騰,許氏都沒有鬆口,只在她離開的前一晚替她辦了餞別宴。

  那晚清歌也出席了,看著憔悴的許蘋,她想起許蘋前世為了慕容承,甘願七年不嫁,想想也真是癡情,為了不枉費這一腔深情,她決定幫一幫許蘋。

  那日散席之後,她讓晴兒和紅鳳躲在許蘋回院子的路上,裝作掃灑丫鬟,不經意的說了個生米煮成熟飯的故事。

  若許蘋真想嫁給慕容承,那她便會努力成為那故事中的女主角,這權看她有沒有那份決心罷了。

  如今看來,許蘋真是愛慘了慕容承,甘願賭上自己的一輩子。

  晴兒本想賣個關子,沒想到自家主子竟是一猜就中,頓時有些氣餒,不過她可不只這件事要說。

  「可不是得手了,聽說表小姐前幾日趁著夫人出府的時候,讓人送信給二少爺,也不知上頭寫了些什麼,二少爺看完便出去了,奴婢打聽了,才知道表小姐約二少爺在客棧相見,見著見著,不知怎麼就……今日一早夫人娘家的兄長找上門來算賬,這事就這麼傳出來了。」晴兒想到前頭上演的好戲,她就樂得不行。

  本來這樣丟臉的事,就是許大老爺再缺心眼也不會四處說,可誰能想到許氏今日正好請了幾位交好的夫人來府中賞花,許大老爺鬧上門的時候,壓根兒就沒注意到園子裡還有其他人,這事就這麼鬧了出去。

  這些夫人裡頭有一位與成王妃交好,還是個守不住嘴的,這邊答應得好好的,不會把話說出去,一出沐國公府便直奔成王府,將慕容承與許蘋的醜事說給成王妃聽,成王妃得知這事氣得不行,就在方才派了人來退親。

  眾丫鬟一聽,頓時樂不可支。

  「真是活該!夫人為了這門親不知耗了多少心力,還以為訂了親就能安心,誰知婚事還是黃了!」蓮兒一聽許氏倒楣,頭一個拍手叫好。

  「還想算計少爺,這下好了,自己的兒子也被算計,還是自家侄女,不知道夫人現在做何感想?」紫薇也是樂不可支。

  「這叫風水輪流轉,先是對咱們少夫人下毒,又想給我們少爺塞女人,自己的兒子都管不好了,還想管到咱們青竹居來!對了,少夫人,依柳和依蘭現在還關著呢,你打算怎麼處罰?」紅鳳突地問。

  說起依柳和依蘭,清歌也是無語。

  對於這兩個許氏派來的眼線,她趕不得,便讓兩人去侍候莊嬤嬤,不許她們進裡屋,更不許她們靠近慕容煜。

  然而在青竹居行不通,依蘭乾脆在其他地方使麼蛾子,守在慕容煜會經過的地方,不是拐到腳就是丟手帕,甚至還在府外主動湊上前獻殷勤,慕容煜被她擾得煩不勝煩,甚至還惹來宋冉看熱鬧,一煩之下,他便讓人將她扔回青竹居,交給清歌處理。

  四名大丫襲見依蘭如此不知恥,十分鄙視,沒想到更讓人鄙視的還在後頭。

  有了依蘭的前車之監,依柳自然不會再用一樣的方法,既然知道慕容煜不吃這套,那就只能用另一種直接一點的法子了。

  清歌因忙著救災,每日都是忙到天黑才回,一回府更是沾枕就睡。

  然而她晚,慕容煜比她更晚,怕吵著她,那陣子都歇在書房,沒想到就被依柳鑽了空子。

  依柳不知道用什麼方法躲過了暗衛的監視,偷偷進慕容煜的書房守著,外頭下著大雪,她也不怕冷,穿著一襲輕透的薄紗,打算來個投懷送抱,可惜她才剛靠近長榻,便被慕容煜給察覺了,他連看都沒看便一腳把人給踹了出去。

  據說她當時手上還捏著藥粉,被踹出去時,那藥粉不偏不倚撒在自己的臉上,沒一會兒便在雪地上呻吟起來,擺出許多羞人的姿勢,那模樣說多羞恥就有多羞恥,明明冷得要命,卻看得眾人臉紅心跳、渾身發熱呢。

  因為她的叫聲太擾人,慕容煜讓錦一將人給扔遠點,然而錦一才剛靠近,依柳便抱著他死命的磨蹭,嚇得他連連倒退。

  最後還是紅鳳來將人拖走,請示過清歌後,找了個小廝給依柳,才保住她一條小命。

  依柳醒來後知道自己竟是委身給了一個小廝,當場氣得吐血,暈了過去,再醒來後,便是一句話也不說,連房都不出,如今兩人與莊嬤嬤都被關在小院裡等著清歌發落。

  既然要處理,那肯定不只處理一人了。

  清歌攏了攏一頭長髮,問:「莊嬤嬤可是肯說了?」她留下莊嬤嬤,可不是真讓對方來養傷的。

  負責逼供的蓮兒搖頭,有些氣餒。「沒有,莊嬤嬤狡猾得很,一察覺到少夫人打算從她口中問出賬冊造假的事與夫人做的那些惡事,就一句話也不肯說了。」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之前還能時不時聽見莊嬤嬤與依蘭對罵,而依柳在一旁煽風點火的聲音,整天像在唱戲一般,如今小院卻是安靜得很,莊嬤嬤與依柳當啞巴,剩依蘭一個人,連個說話的對象都沒有,自然什麼聲音都沒了。

  清歌勾起了唇角,若不是要從莊嬤嬤口中套話,她又何必讓錦一打傷莊嬤嬤的腿?

  查賬冊不過是藉口罷了,她得趁許氏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從莊嬤嬤口中挖出許氏的所有秘密。

  「今兒個天氣好,莊嬤嬤傷了這麼久,我還沒去探望過她,也該去走一走了。」清歌伸了伸懶腰。

  四名丫鬟知自家主子是要對付莊嬤嬤去了,頓時眼神一亮,更衣的更衣、拿鞋的拿鞋、絹發的絹發,不到一刻鐘,主僕幾人便出現在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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