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米恩 > 傀儡王后 | 上頁 下頁 |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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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焰爍更是囂張的擄走她這雪之女王,將她囚禁、淩辱,藐視她的尊嚴、踐踏她的高傲! 她無法忍受這些屈辱,更加無法忍受他這幾日的對待。 她不懂他究竟為何要擄走她,她已被他囚禁半個月的時間,除了頭一日,他對她說著她聽不懂的話、殘酷的淩虐她,之後,他就像消失一般…… 不,不是消失,他只是沒再堂而皇之出現在她眼前。可她卻一直感覺得到他的存在,就像方才他趁她熟睡之際出現在她房裡,而且不僅如此,她已不只一次瞧見焰爍躲在暗處,遠遠的看著她,那眼神複雜,有著痛苦、自責及濃濃的…… 驀地閉上雙眸,再次睜開時,他那憂悒的神情已被她拋諸腦後,心口莫名的緊縮感也隨之散去。 總之,她要見他,她不想像個獵物一樣,成日讓人盯視,時時刻刻防備著,她今日要問個明白,他究竟想做什麼。 “你找我?” 低沉的嗓音驀地打斷冰楚依的思緒,回過身,她看見焰爍那與初次見面時的抑鬱有著天壤之別的爽朗神情時,雙眉不由自主的擰起。 她沒想過他會以這樣的表情出現在她面前,那模樣……自在得就像兩人之前從未交惡,就連問候都是那般隨意,這反讓她心生警戒,認為他在打什麼鬼主意。 “是,我找你。”看著迎面而來的高大身影,她微抬下顎,身子筆直而立,不允許自己退縮。 “有事?”來到她面前,僅僅隔了一寸之距才停下腳步,斂下金眸,焰爍定眼凝望著她高傲的表情,唇角微揚。 他怎麼會以為是這女人變了……是他被那自以為的背叛給蒙蔽,才會以為是她變了,殊不知,變的是他,是他太過愚笨,才會忘了這讓他一見傾心的驕傲、一眼定情的倔強…… 就算她永遠想不起他們過去經歷的事也無妨,因為他會一點一滴的為她創造新的回憶,屬於他們兩人的回憶。 冰楚依渾然不知焰爍心裡所想,只覺得他靠得好近,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噴灑出的氣息,是那麼灼熱溫暖,熨燙著她的心…… 她不曉得是那溫暖氣息讓她想退縮,抑或是他的貼近讓她感到不自在,忍不住想挪動腳步好離他遠遠地,但她不能退開,只要退一步便是示弱,她的驕傲不容許她表現出退縮模樣,於是她咬牙忍住衝動,抿著唇,冷聲說:“我問你——” “傷都好了?” 冰楚依甫開口便被焰爍打斷,他甚至主動拉過她的手,挽起她的衣袖,在她纖纖手臂上來回撫摸、察看。 “看來是全好了,連疤痕都沒留下,其他地方呢?也好了?”說著,他已彎下腰準備撩起她的裙擺。 這行為總算讓傻住的冰楚依回過神,她憤然地揮去他的手,斥駡道:“你這是在做什麼你這無恥的傢伙別碰我!” “無恥?我?”焰爍一頓,絲毫不覺自己有錯,揚眉說:“我只是想確認你的傷勢複元狀況,沒有別的意圖。” 冰楚依並沒辦法認同他的說法,她全神戒備著,還一連退了好幾步,她的驕傲沒法子用在這無恥的男人身上。 寒著一張小臉,她沉聲說:“我傷勢如何干你何事?是想確認我能不能再承受你的折磨?繼續施行你所謂的『淩遲』?” 這話讓焰爍不禁一愣,難得她會主動找他的喜悅之情頓時冷下,俊顏上的神采也於瞬間黯淡。 他怎麼會忘了……在他得知她背叛的真相後,可以懊悔、可以自責、可以試著彌補,然而對忘了一切的楚兒而言,他們仍是仇敵,更何況他不久前還傷害過她,她怎麼可能會輕易放下這新仇舊恨?她肯和他說話,他就該滿足,不該有更多的奢望…… 他瞬間變得陰鬱的神情讓冰楚依莫名感到一陣心痛,卻也讓她自在許多,比起面對他飛揚的神色,她似乎比較能應付此刻沉下臉的他。 她刻意忽略焰爍臉上的複雜神色,低聲又說:“我不管你怎麼想,也不管你打什麼主意,我找你只是想問清楚,你打算如何處置我?還有,這究竟是哪裡?” 自從她清醒後,他們便一直待在這,她不明白他為何不馬上架著她們回炎國,好向他的子民彰顯他的“戰績”,而是待在這兒,一待便是半個月,她搞不懂他究竟想做什麼,但她也不想猜,索性直接問他,她可以任憑他要殺要剮,但要先弄個明白。 聽見她的問話,焰爍臉色更沉,嘶啞的低喃道:“看來你真的什麼都忘了,就連我們曾經住餅一年的地方都忘了,徹底的忘了……”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僅是深深望著她,許久,他才收回那抹眼神,落寞地回到自己房間。 興許是焰爍的身影太過孤獨,這一閃神,冰楚依發覺自己竟忘了繼續逼問他,只覺得心底隱隱發疼,雙眼更始終盯著那落寞身影,直至他離開她的視線。 “我真不懂你在想什麼,難道你忘了白舞說的話?” 焰攻當真不明白,明明白舞說過不能讓冰楚依想起之前的事,可偏偏王兄堅持待在他與她住餅整整一年的故居,甚至經常便往冰楚依那兒跑,毫不退縮的去碰她那根刺人的冷硬釘子,他不懂王兄究竟想做什麼。 “我沒忘。”專注看著手中地圖,焰爍頭未抬,低聲回道。 “你要是沒忘,就該離那冰楚依遠一些,”他瞪眼,皺眉又說:“她要真想起你,到時萬一就像白舞所說的,她不願再回雪國,你要從哪找一顆冰之晶給她?” 依他王兄對冰楚依的執著,要是那女人真有什麼三長兩短,他不瘋掉才怪,所以他得提醒王兄,要他別太情不自禁,免得真的害冰楚依成了廢人,到時他恐怕也會回復成三年前那個封閉心靈、生人勿近的狀態,和成了廢人的冰楚依沒兩樣。 焰攻本以為他這麼說會讓王兄清醒些,沒想到王兄竟這麼回他——“搶回來。”抬起頭,焰爍勾起一抹笑,沉聲道:“我說過,我會幫她奪回屬於她的一切,當然也包括她的元神——冰之晶。” “什麼你是說——”發覺自己音量太大,焰攻忙壓低嗓音,低聲問:“你要再一次潛進雪國?不,你的意思是要潛進冰城” 怪不得王兄要白舞為他畫張冰城的內部地圖,原來他早有打算…… “對。”低頭繼續探究手中這張錯綜複雜的城圖,他答得輕描淡寫,甚至補上這麼一句,“你待在這幫我照顧楚兒,我一個人去。” “你你你——開什麼玩笑”壓著因慌亂而劇烈起伏的胸膛,焰攻瞠大雙眼,不可置信的喊道:“你瘋了潛進敵國擄走他們的女王已經夠瘋狂了,你竟還想潛入冰城盜取雪國的鎮國之寶就算你是炎帝,也不可能同時對付這麼多雪國士兵,更何況那裡還有三名擅長使用邪術的長老,不行!你不能去,這麼做太冒險了!” 兩國的鎮國之寶——天火與冰之晶,便是兩國之王的元神。 雪國傳承的方法是世代輪替,在上一任女王辭世前,會將冰之晶交予繼承者,冰之晶會吞噬繼承者本身的元神,將之吸收並取而代之,在繼承者體內共生共息。 天火的存放方式則和冰之晶不同。 炎國人擅長用火類術法,能將火變換成任何型態,天火也是。炎國人的護體焰鎧雖能焚燒任何近身的物品,護身能力卻比不上雪國人的冰蠶,所以為免天火受到損傷,歷代炎帝並不會將天火納入體內,而是藏在只有炎帝才知道的密室中。 這也就是焰攻所說的冒險之處,隻身潛入雪國那樣敵人環伺的地方,若被他們發現進而追擊,焰爍沒有天火相助,絕不可能全身而退,可若是帶上天火,又有被奪的危險……天火可是炎國的鎮國之寶,若是雪國成功奪走天火,並趁勝追擊,出兵攻打炎國,那他們只有乖乖投降的分了。 “放心。”擱下那已熟記在腦中的地圖,焰爍挑眉道:“若我不幸被擒,炎帝這個位置……” 他站起身,拍了拍焰攻的肩,勾起一抹笑,“就是你的了。” 言下之意,他並不打算帶上天火,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就連下任繼承者都挑選好了,安排得妥妥當當。 “什麼”焰攻一聽,驚駭得連退三大步,更急忙揮手,“不!我不要!我還想過自由自在的日子,王兄,你別說笑,別摧殘您唯一的皇弟。” 這比天火被盜還令人害怕,嚇得他連連說不。 “我沒說笑。”斂起笑容,焰爍沉聲交代,“我剛說的是旨意,聽好,若我當真回不來,炎國就交給你了,還有楚兒……” 那清冷孤傲的嬌顏浮上心頭,俊顏一凝,神情瞬間變得萬分嚴肅。 他沉聲又道:“……她就交給你了,我要你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照顧她,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幫她奪回冰之晶,助她奪回雪國,聽見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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