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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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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荻勳笑,有事也同荻勳說,那他呢? 她究竟有沒有把他當成她的丈夫? 赫揚那一副想將他拆吃入腹的可怕神情,讓荻勳不只想退一步,更想轉身拔腿就跑。 然而想歸想,他可沒膽子真的做,只能一面悄悄往後退,一顆心狂跳不已,一面試著解釋,「不、不是……」 「不是?」一聽不是,赫揚臉色馬上和緩,「那是誰告訴你的?」 一見主子臉色稍轉,荻勳這才松了口氣,「是福晉的貼身奴婢說的。因為每回歇息或用膳,福晉都不下馬車,甚至連如廁……也都是她的奴婢給她遞尿桶。我覺得怪,便直接找福晉問,但才剛起了頭,便讓那個叫小幀的丫頭給拉開。她跟我說,福晉的腳在與王爺大婚前就受了傷,不宜勞動,所以才會都待在馬車裡……」 聽到這裡,赫揚的臉色總算回復正常,眉間一松,「是嗎?那這沒你的事了,你可以滾了。」 「蛤?」什麼玩意?爺沒事找他來出氣的是不? 「怎麼?」利目一揚,赫揚又瞪向他,「有問題?」 被這麼一瞪,就算荻勳有天大的問題也不敢問了,只能摸摸鼻子說:「沒,哪有問題?我這就滾……咳!是忙,我這就去忙。」 待荻勳一走,赫揚便馬上往茗晴方才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赫揚追出去沒多久,便在桂花林旁的湖泊見到茗晴的身影。 她那像是籠罩著哀傷的背影令他胸口一悶,一股說不出的情緒頓時湧上心頭。 大婚那日,因為並不看重這樁婚姻,所以在迎娶時,他的心思根本沒放在她身上,一心只想趕快結束冗長的儀式,因此,他沒發現她的腳有異樣。 上路之後,就如同荻勳所言,她幾乎都窩在馬車上從不下車,同時也因為她的暈症,令她身子一直處於不舒服的狀態,不下馬車想留在上頭休息,他也不曾覺得哪裡有問題,若不是今日…… 黑眸一黯,他邁開步伐,來到她身後。 「你待在這裡做什麼?」 突如其來的嗓音讓發愣的茗晴嚇了一跳,旋身旋得太急,一個不留神竟一腳踩進身後的湖泊,整個人就這麼往後栽去。 「小心!」赫揚臉色一變,及時環住她的腰,將她抱進懷中,只不過雙腳也因此全浸在湖中,濕透了。 茗晴驚魂未定的緊揪著他的衣領,直到站穩身子才驀地回神,一見來人是他,俏臉一僵,直覺便要退出他的懷抱。 「別亂動!你不怕真跌進湖裡?」怕她真會栽進湖裡,赫揚連忙收緊手臂將她環得更緊,低聲斥道。 他這麼一喝斥,茗晴終於不得掙扎,垂著雙眸任由他將自己抱到桂花樹下的一顆大石上。 她就這麼靜靜坐著,不動也不吭聲,自始至終都低垂著螓首。 瞧她這模樣,讓赫揚擰起眉,一臉不悅。「把頭抬起來,看著我。」他命令。 茗晴咬著唇,因為不知如何面對他,所以她沒抬頭,依然維持同樣的姿勢,甚至微微側過身想避開他的視線。 然而赫揚卻沒這麼好打發,她閃,他便跟著挪,雙眼始終緊盯著她低垂的小臉,等她抬起頭。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直到茗晴再也受不了他火熱堅定的視線,緩緩抬起蒼白的小臉望著他。 對上他那雙晶亮的黑眸時,她本以為會看見熟悉的厭惡及嫌棄,怎知結果卻出乎她的意料。 他的眼底沒有嫌惡、沒有鄙夷,有的只是濃濃的不悅和……初見他時那淡淡的溫柔。 他的眼神奇異地撫平她的自怨自艾,讓她忐忑自卑的心緩緩平靜,臉上的蒼白也逐漸因內心激動褪去而添了紅潤。 「你……沒話跟我說?」鼓起勇氣,她輕聲問。 因為這樣的缺陷,她一向淡然認命,難過是一定會有,但她不會逃避。若他因為她的腳不良於行而要休掉她,她也毫無怨言。畢竟,她早知道這樣的自己很難得到幸福。 她的詢問讓赫揚沉默了,半晌他才開口說:「有。」 她心口一窒,屏住呼息,雙手微顫地等待。 「把鞋襪脫下!」 「呃?」杏眸微瞠,因為這出乎她意料之外的答案。「脫、脫掉?」怎麼……他不是要休了她嗎?怎麼會是要她脫鞋? 指著她濕透的雙腳,他催促著,「都濕了,快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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