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迷蝶 > 霹靂女巡按 | 上頁 下頁 |
| 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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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床邊,衣劍聲凝視著床上尚未清醒的墨痕,心中五味雜陳,已分不清是喜、是怒,抑或是愁。 相處三年,他所認識的墨痕,是個受了委屈也只敢藏在心底的溫婉丫環,臉上總是掛著清清如水的笑顏。 這樣柔和善良的人,說不定連小孩子都吵不贏,她哪來的膽量跟主子針鋒相對地爭辯不休? 書齋裡的墨痕雄論滔滔,強顏舌辯,普天之下沒一張嘴說得過她。衣劍聲暗自忖度,人的可塑性要真這麼大,天下的確沒有不可能的事。 床上的墨痕一身狼狽,雪白的臉上還殘留一點淤青,他怒氣再度上湧,那上官晴的傑作。 他一定要找個機會悄悄地把那賤人的手剁下來,若不給她一點顏色瞧瞧,以後豈不誰都可以欺負墨痕? 輕撫著綾甄粉嫩的臉頰,衣劍聲隱隱約約的感覺,墨痕變了,這是個不爭的事實,不管人們承認與否、接受與否,事實就是事實。它巍峨如山,矗立不搖,管你喜不喜歡。 墨痕學會了新把戲,舊的不知忘光了沒?從今而後,他可能再也吃不到滑嫩的百合包蛋玉屏粥,再也喝不到甘甜的首鳥菊花飲,一念及此,衣劍聲不免婉惜。 事件的背後,一定有股不尋常的力量在操控著一切,慕平兄猜不出個所以然,他也大惑不解。 他誠心感謝這股不可知的力量,感謝它改變了墨痕,也同時改寫了他的一生,是命中註定吧!他竟然不可自拔地愛上蛻變後的墨痕。 朦朧中,臉頰傳來熟悉的觸感,綾甄安心地綻開一絲嬌美的笑靨,是關劍塵,他又在對她毛手毛腳了。 綾甄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不是關劍塵是誰?半夢半醒之際,她又沒分清兩人衣著上的差異,再度把衣劍聲誤認為關劍塵。 懶洋洋地起身,綾甄輕舒藕臂纏繞在衣劍聲的頸項間,攀著他偉岸的身軀,享受依偎在情人懷裡全然的放鬆與安適。 剛剛睡醒的綾甄不會張開武裝自己的尖銳,現在的她只是個要人疼寵的小貓咪,臉上寫滿慵懶與嬌媚,把衣劍聲迷得魂都酥了。 她喃喃抱怨道:「劍塵,我作惡夢了。夢中你把我的手扭脫臼,還有個女人打我呢!好可怕……」 連在夢中都不忘控訴他的暴行!真是個斤斤計較的小女人。衣劍聲心疼地把她摟得更緊些,錯把劍塵聽成劍聲,只想從現在開始,不准任何人傷害她。 「墨痕,」他清清喉嚨,聲音卻仍是沙啞。「你不想跟慕平回方家,會跟我回終南山下……對嗎?」 終南山下有他的老家,也正是顧軒宇結廬在人境的「觀語堂」。 綾甄還很愛,耳邊卻一直有股繚繞不去的嗡嗡之音,她敷衍地回答,「嗯……」 這麼乾脆?會不會有詐? 衣劍聲疑信參半地再問一次,「墨痕,你當真視富貴如浮雲,寧願跟我過苦日子嗎?你不怕辛苦嗎?」 睡得神昏智短的綾甄,咿咿唔唔地相同的答案,「嗯……」 衣劍聲欣喜若狂,他在綾甄耳邊輕輕說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說過的話,可不能反悔,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 綾甄囁囁嚅嚅地說:「我早就知道了。」 關劍塵說要照顧她一輩子,比說請、謝謝、對不起的次數還頻繁。他自己說不夠,還要語眉和貝詩媽咪幫他說,她聽都聽膩了。 衣劍聲呆住了,腦袋一片空白,「你早就知道了?」 他是今天早上才下定決心,要奪慕平兄所愛,墨痕怎麼可能早就知道了呢? 她好愛,怎麼不讓她睡覺呢?給點甜頭「聽」就不會吵了吧! 綾甄嘟起嘴角,咕噥著說:「我也愛你,你別一直問了。」 此話一出,衣劍聲真的不會吵了,他變成了木頭人。 過了好半晌,他的嘴角扯出一個自大無比的笑容,原來徹頭徹尾都是慕平兄在單相思啊!墨痕愛的不是慕平兄,而是他衣劍聲。 緊摟著墨痕,心滿意足的衣劍聲渾身燥熱,感受到從來不曾有過的心神蕩漾,綾甄密合無間的貼住他,使後者產生無法克制熱切的渴望。 在兩人的親密時刻,胖嬤嬤端著熬好的藥汁走進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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