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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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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逆子,想造反嗎?”王上大怒。 “父王,此人滿口妖言,多留無益。”勃烈喘息不已。 “你懂什麼?來呀!把這逆子給我拖下去砍了。”王上氣急敗壞地大吼。 居然要為了一個小丑斬殺他,勃烈感到萬分心寒。 “萬萬不可!”殿旁有人大喊,令眾人臉色大變,尤其是王上,表情頓時變得陰沉狂怒。 來者正是最令王上忌憚的嫡母單太后。 勃烈閉上眼睛,救兵來到……千鈞一髮呵。 “什麼?王上竟讓那小子毫髮無傷地離去?”金國二王子完顏鄂聽完烏蘇的報告,用力將酒杯往地上砸去。 俊美的臉上露出陰狠。“沒用的東西,我把你從陰溝挖出讓你當上至高無上的國師,結果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在王上面前高不可攀的烏蘇,在完顏鄂的面前像極了個怕事的宵小,忙解釋地說:“若不是單後出來礙事,完顏勃烈早就一命鳴呼。”他指指臉上的瘀傷。“還沒辦好,差點就被你三弟活活打死。”現在想來還心悸猶存。 單後……祖奶奶……完顏鄂憤憤地拍了桌子,雖說單後非王上的親生母親,可是對他們這些子孫一向視若己出,疼愛有加,比親奶奶還疼,她跳出來搗亂,委實讓人頭痛。 “那小子——為什麼總是有人幫他?難道我一輩子都沒辦法除掉他嗎?”完顏鄂胸膛急促起伏,臉上有太深太多的憤恨和不甘心。 “別灰心嘛!這事急不得的,我已經有好主意。”烏蘇涎著笑臉,賊兮兮地說。 當下,完顏鄂壓抑住怒氣,緩緩轉過身。“說說看。” “現在王上已經非常厭惡完顏勃烈,只要我多幾回在王上耳邊煽風點火,再說上幾段『神諭』,不用您費神,三王子的人頭就會高掛在上京的城門中。” “哦——”完顏鄂用手指撫摸著下巴,暗忖:今生他最大的心願,就是能親手將完顏勃烈的驕傲粉碎殆盡,再讓他被父王當著全族人、所有王公貴族前羞辱一番後,然後——死! “絕對可以成的。”烏蘇面露得色,王上對他寵信有加——只要他再繼續提供他壯陽藥……“只要除去那眼中釘,整個金國你要專心應付的就只剩下王,圖坦王后和光英太子不足以為懼……” “我知道。”完顏鄂眼睛眯了眯。“只要除去勃烈,整個金國就已落入我手。”他激越得拳頭緊緊握住,忽地,他一轉身,口氣陰狠地問:“你不會背叛我吧?” “不、不會的。”烏蘇馬上誠惶誠恐地跪地叩頭,道:“我、我不會忘記二王子的提拔之恩!” “哼!諒你也沒那個膽。”說罷,完顏鄂兀自又陷入已將金國握在手中的興奮快感中…… 秋意正濃,滿山滿穀皆是鮮紅嬌黃,底下踩的楓葉沙沙作響,不時響起女子爽朗的嬌笑聲,件著各式的鳥啼和不知名的獸鳴,宛若天籟。 “姑娘!來嘗嘗這山葡萄,好新鮮、好甜呀!”蘭兒捧著滿手的新鮮葡萄沖過去。 同勃烈共乘一馬的依依,微傾下身接過。“你別玩瘋了。”依依叮嚀道。 “是!”蘭兒好感動,一向都是她對主子叮嚀東、叮嚀西的,現在主子總算也會關心地了……不過她可沒傻到以為是她讓王子改變的;讓主子一點一滴,從萬年寒冰變成溫暖春水的最大功臣,是那個正被主子喂著一顆顆山葡萄的英偉男子。 “哎唷!”沒提防突如其來的偷襲,她瞪著她的冤家。“你做啥?為什麼要敲人家的頭,很痛耶!” “別發呆了,還不趕快上馬趕路。” “可這裡好美,人家忍不住嘛!再一下下。”語畢,又一溜煙地跑到旁邊採花攀果的,讓楊玄無奈又好笑。 依依和勃烈含笑注視蘭兒的天真活潑,是呀!任誰在這與世隔絕、宛若世外桃源的寧靜山林中,都會忘卻世俗的煩憂,回歸至純樸。 勃烈低頭看著懷中的依依。“會不會覺得累?”他心疼地問道。真難為她了,被他拉著到處東奔西跑不得歇。 在被父王喝令閉門思過後,他決定帶著依依回到他所出生長大的地方,所以再度不理會那禁足令,任意的離去。只不過這回,除了對父王失望外,還有更多、更深的絕望。 她輕笑搖箸榛首。“一點都不,精神好極了。”說到這,她突然露出一抹困惑。“我還以為自己絕對受不住這樣寒冷的天氣,可是……身體卻好得讓我驚訝。”除了初來乍到曾有過不適,可是現在一點都不會,一向從未出過西湖以外的她,竟可以這樣從江南到北大荒,而未感到難受,真教她不解。 不過她若是知道在發燒昏迷的那段日子中,勃烈用了最上等的千年人參為她進補的話,她就不會那樣驚訝,但他體貼的沒告訴她。 “沒事就好。”勃烈盯著她嘴巴殘留的山葡萄汁液,一時難耐,也不顧是否有其他人在場,低頭吻了下去,舔淨她唇上的殘汁,吸吮她口中的甘蜜,依依毫不保留地回應他——在山林質樸粗獷自然的渲染下,已敞開的心,更是率真無偽。 這是一段教人驚豔的行程,這邊的林木高又多,山形秀麗多變,有許多奇異的方山,頂上是一片平坦的草地,千形百狀、高低錯落在蒼鬱的山林中,偶見到林中有炊煙生起,卻是怎樣都尋不到那邊的人家。 山泉潺流其中,紅豔豔的落葉不時飄流其上,更有說不出的詩情畫意,突然——一聲尖叫響起,劃破了這份靜謐,讓沉醉在甜蜜愛戀的兩人嚇得分開,也讓林中動物起了驚動,鳥兒群起飛起。 是蘭兒! 楊玄率先沖下馬,飛快奔進林中,勃烈和依依緊跟其後。 可當他們趕到時,看到蘭兒所發生的事,全都一臉忍俊不住。 蘭兒不知怎麼摔進一個正好只能容進兩個人的洞裡,只露出一顆頭在地面。 “別笑呀!還不快點把我弄出去。”灰頭土臉的蘭兒氣道。 勃烈忍住笑幫著楊玄,一人一手拉起蘭兒。 “怎麼回事,這裡怎麼會突然有個洞?嚇死人了。”蘭兒哇哇大叫。 哪知楊玄收起笑,插起腰,一看到他這個架式,勃烈很自動用手指塞住耳朵,並示意依依照做。“快!玄妹妹要念了。”依依吞下銀鈴般的笑聲,依言行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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