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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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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上面那一帖,可讓你不會有孕,若還是不小心懷了孕,那下一帖可拿掉。”豔娘冷冷地說道。 氣氛頓時冷凝,所有人都噤若寒蟬,依依則臉色發白。 蘭兒吞口口水。“嬤嬤,您弄錯了吧?您應讓姑娘早點生小孩,才可以母憑子貴,坐穩位子。” 豔娘冷笑。“算了吧!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一旦得了手,就不會再視為珍寶,他今天肯花大把銀子贖走人,等嘗鮮過了以後,便翻臉不認人,要孩子做啥?除非他主動要求,要不絕不輕言允諾。”她轉向依依,愛憐地輕撫她的手。“孩子只會拖累你,讓你壞了模樣,不復從前的美麗,而男人今天是看上了你的美,一旦色衰,就會棄如敝屐……別忘了,你娘就是最好的借鏡。”滿意的感到所握雙手傳來的輕顫。 沒錯!杜雪娘就是可以讓冷然的雪依依起波動的弱點。 豔娘眼中閃著算計的殘酷。“當初你娘就是妄想『母憑子貴』,躍入龍門,偏偏人家嫌她懷孕變醜了,反不要她了……當她想拿掉你時,已經……太遲了,既無法恢復往日的風采亮麗,甚至……還送了命。” 雪依依抖得更凶了,她想朝豔娘狂吼——別再說了!別再說了!可她……卻說不出口來,體內的寒意正不斷擴散,想要將之凍僵似。 豔娘露出假笑。“還好,她沒將你拿成,瞧!今天長得多好、多標緻呀!”一個可賺數十萬兩白銀的搖錢樹。 “來!這處方收好。”豔娘拿出一個錦囊袋,將之放了進去,然後湊到依依耳邊輕聲說道:“這錦囊中尚有一千兩的票子,好生帶著,以便不時之需,若……”豔娘繼續叨念著,就像個母親在嫁女兒之前會有的叮嚀,但——不同的是,她所傳的是該如何自保、應付男人…… 但依依恍若未聞,她腦中只回蕩著一個想法。 是她害了自己的母親! 倘若說豔娘成功的傳授了什麼——只能說,她再一次成功地關上依依那好不容易敞開的心扉。 即使佈置得多像個正式喜堂,可終究沒人把它當做正式的婚禮來看——畢竟沒人會把青樓女子扶為正室,即使是像雪依依這樣像天仙般的女子,一日為娼,終生為娼,註定一輩子都會背著這包袱。 不過儘管大家嘻嘻哈哈的,可當見到新郎倌渾身所散發的淩厲氣勢,以及臉上的嚴肅、專注,所有嬉笑聲都收了起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豔娘端坐于前),三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毫不拖泥帶水的,一對“新人”就這樣被送入已高掛紅燈籠的“雪苑”,整個醉顏樓則陷進鶯語燕聲、旌舞笙歌的熱鬧氣氛中,今晚的醉顏樓吃、喝、玩女人都免錢。 楊玄看了看滿面春風進洞房的勃烈一眼,暗歎口氣,事已至此,多說無益,索興隨手抱住兩個美女,也陷進了溫柔鄉中。 案上燃著兩支大紅燭,勃烈坐在桌邊輕啜著酒,這回他有較多的閒情逸致打量第二回進來的房間,並藉此稍稍冷卻體內的迫不及待。 樸素、典雅的根本不像青樓女子的房間,如今卻掛了紅色喜幛和雙喜字,說有多不搭就有多不搭,紅色不適合她。但,說穿了,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又有哪些是合理的? 他轉頭望向端坐在床邊的新娘子,心跳開始加速,全身像要燃燒一般,內心湧起一股強烈的滿足——她終於是他的。 時候到了,他費了那麼多的心神,不都是為了這一刻。 他放下酒杯,站了起來,慢慢朝她走過去,將她的喜帕揭下,露出絕美動人心魄的臉蛋,令他不禁有種獲得絕世至寶的喜悅和滿足,但被興奮沖昏了頭的他,竟沒注意到她眼中的空洞,而已習慣她的冷淡,卻把她此刻的沉默當是正常。 為她卸下鳳冠,在她烏黑的頭髮印下一吻,在將鳳冠放到桌上時,順便拿了一壺酒和一個杯子,走回她身邊坐下。 “我們該喝『交杯酒』了。”他倒了一杯,飲進口卻不吞下,板起依依的臉,朝她的小嘴印了下去,將口中的酒哺一半過去,一口又一口的喂她,而她則像初生的嬰兒,溫馴地吞下每一口。 小小的酒絲從兩人密合的唇角滑下,勃烈放下酒杯,順著滑下的痕跡吮舔下去,依依仰起頭,方便他的探索,他用唇舌去感受她那清涼卻又細嫩得像初生嬰兒的肌膚,滋味之甜,令他的味蕾熱麻,妙不可一言。碰到衣裳阻礙時,性急的想要一把扯掉,但又怕傷到懷中的細緻,所以,幾用了最大的耐性,解開她的嫁裳。 依依眯著眼望著房間上方想道:原來這就是男人迫不及待想從女人身上得到的肌膚之親……好奇特的感覺,那就像一把液體的火焰,從他所觸碰的地方開始燃燒,甚至蔓延到全身…… 燒吧!繼續燃燒吧!看能不能將那股惡寒從她體內消融,或是……能把她整個人燒成灰,不再存在呵,一顆晶瑩的淚滴從她眼角逸出,滑至她的臉頰中,他的舌尖嘗到了,稍稍冷卻了他的激情,抬起頭,眼中有絲困惑。“我……弄疼了你嗎?” 那是她自成年以來,第一次流下的眼淚,但只有一滴——一滴合著她破碎的心和血的結晶。 “你為什麼要我?”她輕聲問道。 此時已難理智思考的他,沒有察覺出她表像下的異樣,以為她就像其他女人,想聽好聽的話。 他露出一抹邪佞的笑。“因為你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女人呀。”語畢,頭低下正要再度品嘗時,她又開口了—— “若我變老、變醜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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