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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時遲那時快,她抓起手邊的東西,就往他的頭上砸去!

  她趁著他挨痛時坐起身子,鑽出他的懷抱,往外爬去;但是那一擊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傷害,就在她即將奔出門外之際,她被人攔腰抱回。

  這個女人,簡直是在捋虎鬚,從未有人敢挑戰他的權威!上一個出言頂撞的侍妾,舌頭早已被拔去。

  鬼塚英雄由後扣住她的雙手。但是想制住她不如想像的輕鬆,她比一般女孩都來得有力,身體跟四肢使盡的扭動和掙扎,不讓他輕易圈住她。

  “放開我!你這個混賬!”

  整個庭院裡外,每個人都聽得見韋薇安的嘶喊聲,個個聽得冷汗直冒,有時被擄來的侍妾的確在第一次時會尖叫,但通常都是“不要”、“放開我”諸如此類的措辭,好像沒人膽敢對盟主出言不遜。

  大家都怕,榻榻米上沾了血很難清洗,萬一紙門上也濺灑到血漬,那要換掉一扇門,又是筆開銷……

  房裡的韋薇安終於再次被強而有力的臂膀圈著,她的氣焰增加了鬼塚英雄勃發的×望,他們是坐著的,他將她圈在懷裡,吻著她的後頸項。前頭一手箍著她的大手,一手已探進她衣內,适才甚至扯碎了她的T恤。

  不知何時,懷中的女人突然停下掙扎,然後溫熱的水珠滴落在他手臂上。

  鬼塚英雄狐疑的減少束縛的力量,安子沒有逃跑也沒有任何舉動,他只聽見強烈的呼吸聲。

  將她壓在地上,他瞧見的,是淚流滿面卻咬著唇的她。

  “繼續呀,我隨便你……”她一副絕望的模樣,緊閉起雙眼,“反正身體是你的,但你……掌控不了我的心……”

  霎時,鬼塚英雄突然覺得×望迅速減退,凝視著忍著不哭的安子,竟然讓他覺得有些錯愕。

  “幹麼停?難道你喜歡女人在你懷裡尖叫嗎?”她再度睜眼,淚水已經模糊視線。她伸出雙手,做樣的在他胸膛敲打著,“要我喊什麼?不要?求求你?還是痛?”

  鬼塚英雄沒吭聲,只是皺著眉瞧她,而落在胸前的粉拳卻越來越重,她的話語開始變得破碎不全。

  “你是變態,你是沒良心的混蛋……我要回家!天啦!該死的我要回家!”韋薇安再難以控制的尖聲嘶吼,拼命的撾打他,“媽……”

  他可以猜到粗暴安子的所有舉動,她會反抗、會咬他,甚至拿東西砸他,這些都在他的猜想之內,但就是沒有想到她會哭。

  或許她痛恨自己有個黑道的未婚夫,或許她痛恨被擄到日本,初來乍到就必須面對爾虞我詐的環境,或許她還會想家、會思念優子……

  但不管是哪個原因,她能夠一個人反抗欺侮、蔑視鬼塚盟的規矩,甚至不把他鬼塚英雄放在眼裡,這樣的女人,並不適合哭泣。

  他抓住她揮打到過份的雙手,然後,做了一個他一生沒想到的動作——

  為她拉起浴衣,大手撫過她的前額,然後就著她身邊躺了下來,將她溫柔的納進懷裡。

  氣焰高漲的安子、亦正亦邪的安子、絕對不柔弱的安子……不該哭,他不想看見她哭泣的模樣,不管任何原因都不可以!

  從今天開始,他要為安子,排除掉所有會讓她掉淚的因素。

  這是韋薇安到日本後,第一次睡得這麼安穩、這麼的毫無顧忌,沒想到一睡就睡了快二十個小時,睡到腦子都缺氧了才會在最該顧忌的男人懷裡睡著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的大腦那一天壞掉了嗎?怎麼會任他抱著睡死過去?萬一他趁她熟睡時做了什麼,她該不會也不知道吧?

  她甚至記得自己很沒用的哭了!來這裡這麼多天,夜晚再深再黑她也沒哭喪著臉過,再怎麼想家也沒掉過一滴淚,竟然在掙扎抵抗之中,一失情緒失控,嘩啦的就哭了起來。

  她承認那時她已經放棄掙扎,因為知道自己再如何有力也敵不過魁梧的鬼塚英雄,更別說他還是個練家子。

  她打定主意,別失了心就好!她要當個產柴的青山,只要活下來,有得是機會離開。

  不過窩著他胸膛睡著這件事太誇張了,她一定是哭過頭,哭得腦子迷糊了,明明記得他的膚觸、他溫柔的撫摸,還有那納入懷裡的小心翼翼……那時她怎麼不記得反抗呢?

  大概他的動作太輕柔吧!韋薇安下意識的撫住自己的前額,似乎還能感受到他的余溫。

  她記得,他身上有一股好聞的味道,也許是淋浴精或是洗髮精,那是種檀香的味道,很適合他;還有他的胸膛相當結實,寬大而溫暖。

  現在是清晨六點多吧……韋薇安踉蹌的起床。她需要一點春日的陽光洗衣禮,她洗去滿腦子的渾沌,給她一絲清明。

  拉開紙門,她發現守著她的兩個女人已經不見了。她直接坐在走廊邊緣,雙腳垂在外頭,雙手撐在身體後面,享受陽光,這樣曬一曬,身子不但暖了起來,精神也好了許多。

  “嗯……”伸了個懶腰,長髮隨著晨風輕輕飄動,像只貓般,慵懶而逸閑的享受著春日。

  她不知道,有個人已經悄然來到她身後。

  一件輕薄的外套落在她身上,韋薇安嚇了一大跳,一隻腳都已經踏上廊面準備站起,才赫然瞧清楚來人。

  她暗自倒抽口氣,覺得呼吸有點困難。

  “你應該多披件衣服。”鬼塚英雄穿著白色和服。

  韋薇安帶著狐疑而警戒的眼神看著他,他卻恍若無事,學著她就著走廊坐下。

  她瞧著自己肩上的外套,感覺到對方並沒有威脅性甚至多了一絲……姑且稱之為“好意”時,她才緊披掛上來的衣服。“謝謝。”

  “我以為你會把衣服扔還給我,再次的忤逆我。”他望她一眼。真是個難以捉摸的女人!

  “你希望嗎?”她可以往右挪了一寸,不想與他太接近。“因為我不想著涼,所以謝謝你。”

  鬼塚英雄露出難得的微笑,那是發自內心的愉悅笑容,只可惜他自己並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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