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彌爾 > 皇上拐妻 | 上頁 下頁
二十八


  「靈妃誕下皇子後,朕打算封她為後。國舅應早日回府學好對皇后的禮儀才是上策。退下吧!」

  姒文忠氣得臉色更加難看,未行禮告退便轉身要走,口中囁嚅地道:「早知今日,當初便不該選你。」聲音極微,幾不可聞。

  可從小習武的龍昊耳力極好,「國舅,你說什麼?」

  姒文忠身子一怔,佯裝未聽見,快步走出禦書房。

  望著他消失的身影,龍昊相信他已忘記多年前的教訓。當時他已十四歲,本該親政,姒文忠卻獨攬大權,只是因尚無把握才猶豫不敢篡位,讓他得以及時化解政變、順利親政。而他也念在姒文忠曾在他幼年登基時輔政有功,又是自己親舅,故未多加追究,只是架空他的實權。

  事過境遷,姒文忠似乎已忘記了當年的教訓,且剛才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突然,他朗聲對著屏風說:「還不出來,站那麼久不累嗎?」

  隨著他的話音一落,一張絕美的小臉從屏風後探出來,大腹便便地走向他,從背後拿出一束梅花插入書案上的花瓶裡。

  「香嗎?」她吐氣如蘭,人比花嬌。

  「以後不要自己去摘了,還是留著體力迎接我們的孩子吧!」

  「我沒有自己去,有銀羅陪我,現在她在外面陪那朗呢;何況小小運動一下對孩子也好啊!」她不喜歡被關在屋子裡悶悶地等他。

  「你這麼瘦,怎麼生?」他露出擔憂的神色。嬌小的她只到他肩頭,像個大娃娃,江南之行又使她消瘦了許多,如今單薄的身子卻要挺著日漸渾圓的肚子,教他怎麼能不擔心?自己的母親便是因生產而去世的。

  「不用擔心,我不會讓自己的孩子給別人教養的,我更不許你再有別的女人。」玉盞兒以臂圈住龍昊的頸,要他別再擔心。

  「霸道!」他的評語。

  「不要這種霸道?那我討別的男人歡心去。」

  「不許胡鬧。」他親昵地輕吻她的玉頸。

  玉盞兒被弄得好癢,咯咯輕笑,突然又停下動作,一臉沮喪地問:「我懷孕的樣子很醜是嗎?圓圓的肚子、瘦瘦的身子,行動又不敏捷,很怪是不是?」

  「你比過去還美,不許再胡思亂想,只要把自己養壯一些就好了。」他抱起她,不懷好意地邪笑,「現在我們去用晚膳。」

  「我不吃了,再吃就要撐死了……」玉盞兒撫摸著肚子抱怨。

  龍昊在椅子上放下玉盞兒,吩咐太監送上晚膳,正要開動卻被不速之客打擾。

  「皇兄。」一道甜甜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隨之是一張小臉探了進來。

  龍昊歎了口氣,宮中只有姒雲潔敢無視宮規,沒有一點兒待嫁郡主的模樣,而今再加上一個玉盞兒,看來宮中將要不得安寧了。

  「既然來了,還不進來。」他無奈的宣姒雲潔進毆。

  姒雲潔開心的跳過門檻來到案前,「皇兄,雲潔也還沒有用晚膳呢!」說完,把捧著的湯盅放下,一副聽旨候吃的架式。

  「隨你吧,國舅府裡難道沒有東西可以喂飽你?」龍昊實在不明白,宮中食物的魅力竟有如此之大。

  「謝謝皇兄。」姒雲潔接過太監端上來的碗筷,沒形象地吃起來。

  「沒有一點兒端莊的郡主儀態,朕怎麼把你嫁出去。」龍昊疼愛的輕斥。

  「盞兒姐姐也好不到哪裡去啊!」姒雲潔望瞭望斜倚在椅子上的玉盞兒。

  玉盞兒對她做丫個鬼臉,義轉向龍昊揶揄道:「皇上,這是不是叫家學淵源啊?」

  一旁的姒雲潔看著龍昊無可奈何的神情差點噴飯。

  有人替自己吃掉那麼多東西,玉盞兒樂得要嘴皮子自娛娛人。

  看著酒足飯飽的姒雲潔,龍昊開始下逐客令:「這下可以出宮了吧!」

  「皇兄,人家才剛剛吃飽您就要趕人啦!我可是為了送這個才這麼晚入宮的,今晚就不回去了。」她拍拍自己帶來的湯盅,一臉得意。

  她猛對玉盞兒使眼色,要她出聲援救,玉盞兒就順水推舟道:「已經這麼晚了,就留她在宮中吧!不過那是什麼?」她好奇地問。

  聽到玉盞兒發問,姒雲潔開始興奮的解釋:「這個是安胎藥膳。我從小多病,我爹就找了個專做藥膳的廚師,他比宮中的禦廚還要好。銀羅說你越來越瘦,在杭州時又差點小產,所以我叫他精選了安胎藥材,熬了十二個時辰,我連夜送進宮裡,現在藥效最好,咦……盞兒姐姐呢?」姒雲潔一邊把藥湯倒入碗中,一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一回頭卻發現玉盞兒的座位上早已沒人。

  補藥吃到怕的玉盞兒躡手躡腳地逃到了門口,還沒邁過門檻,就被一隻鐵臂攬回來。

  「辜負了雲潔的心意可不好啊!」

  「可我今天吃得好飽。」玉盞兒擺出苦瓜臉。

  不聽她解釋,龍昊把她押回座位上。

  龍昊和姒雲潔圍住她,把碗端至她面前,臉上還露出一抹邪笑。

  「我明天再吃不行嗎?」她懇求,但遭到雙重拒絕。玉盞兒欲哭無淚,他們存心要撐死她啊!

  在龍昊嚴厲的逼視和姒雲潔殷殷期吩的目光下,玉盞兒終於吃完了藥膳,痛苦的撫著胸口,活像剛剛吃進去的東西隨時會吐出來。

  看玉盞兒吃光了自己所帶來的藥膳,姒雲潔開心的往流雲閣夜宿。龍昊和玉盞兒兩人也返回翔宇殿的寢宮。

  像只慵懶的小貓,玉盞兒斜倚在愛人懷中央求:「很晚了,還要回禦書房嗎?」

  「唉!皇帝也很歹命啊!」她發出一聲長歎,牽著他衣角的手已鬆開。

  扶她平躺下來,他還是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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