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彌爾 > 皇上拐妻 | 上頁 下頁 |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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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是個皇帝,當我年華老去時,他的愛能維持多久?”她依然沒有信心。 “若他為你解散後宮所有妃子,這也不足以讓你試一試嗎?盞兒。” 玉盞兒自芮峰懷中抬頭,震驚地看著他,“他真的這麼做?” 芮峰點點頭,又道:“答應芮叔,不要再做自盡這種傻事,芮叔禁不起失去你,玉家也是。你曾答應過你爹照顧玉家,不可食言。”他語重心長。 玉盞兒點頭微笑,“芮叔,盞兒不會了,若非剛剛一時情急,一屍兩命的事盞兒也不忍心去做。芮叔,你又蒼老許多,難道你還找不到可以替代娘的人嗎?” “曾經滄海難為水。盞兒你記住,若離開他,芮叔現在的景況便是你未來的寫照。”芮峰以自身為鑒告誡玉盞兒。 “芮叔,別再自虐了,娘不會樂見的。”玉盞兒希望彌補娘的缺憾。 “不必為我擔心,我會珍重自己的。”芮峰安撫她,已準備離開。 玉盞兒牽著他的手不舍地道:“芮叔,照顧好自己,有空來京城看盞兒。” 芮峰前腳才走,龍昊後腳便進來。玉盞兒撲上前去伏在他的懷中哭,她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回到他的懷抱,終生都只能苦苦守著寂寞。 “你還要嚇我幾次?你的剛烈我見識一次已足夠。”龍昊鄭重地告誡她。 “是你太殘忍,要分開我和孩子,我能怎麼辦?”她的淚又忍不住落下來,想到幾乎在瞬間失去他和孩子,那種恐懼她一輩子都不想再有。 “我只是要留下你,才會想到以孩子要挾你。”他的眼中浮現出悔意,若失去她,他後半生也會如玉石恒股在痛苦中煎熬。 “我不能留下是因為對你沒有信心,怕你會像我爹,一旦擁有便不再珍惜,更怕落到我娘的下場。” “你為了玉家安危,可以隱忍真性情,裝出溫柔,甚至獻出貞操;為了孩子也可以威脅我,決絕的在我面前自盡。玉盞兒,你又為我對你的愛做了什麼?”他沒有給她想要的承諾,可她又曾給過他什麼愛的回饋? “之前的我不能為你做什麼,在確信你可以為了愛我,放棄其他女人和所有的一切前,我不會放任自己的心去愛你。玉家人從不做無利可圖的生意。”她坦言自己之前的心境。 龍昊輕捏她的鼻頭,“工于心計的市儈商人也是玉盞兒的一面對不對?想必掌控本朝兩成經濟命脈的玉府當家也是你。”他早查出玉盞兒偷偷摸摸在做什麼。 她甜笑點頭,“所以如果我有什麼不測,江南經濟會亂上好一陣子,我的四位姐夫會為了爭搶玉家名下生意使出各種手段,連帶擾亂未朝經濟,到那時,你會手忙腳亂、不得安寧。” “不,你猜錯了。那時的我不會為政事憂心,失去你,我便不會有理智,你說的對,你可以完全毀了我,讓我忘記身為君主的職責。”他收攏手臂,讓她的臉頰貼在他胸前。 “對不起,昊。”她生平第一次道歉,充滿悔意。 “盞兒……”他憐惜地呼喚她的名字,捧起她沾滿淚水的小臉細細吻著,似乎要印證他的愛。“盞兒,我現在明白告訴你,我不是你爹,你也不會步你娘後塵,我們的孩子會健康成長,你也要學會以正常的心態來愛我。對了,我們回宮後,我便下旨讓後宮所有嬪妃回鄉嫁人。” 她拭幹淚,主動覆上他的唇回應他的承諾,直吻到自己無力的撫胸喘息,才羞澀地在他耳邊低訴:“昊,我愛你,今生不再逃了。” 龍昊聞言狂喜,她終於肯付出她的愛,並承諾他永不再離開。“我的姑娘,我早為你發狂了。” 玉盞兒執起他的大手罩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讓他感受小生命的存在。 壓抑住狂喜的情緒,他握住她的手,沙啞地問:“告訴我,是什麼使你不再那麼堅決要離開?” “一年前,我揭穿你身分後,你的習慣語就出現了,開始以朕來稱自己,那時我就知道要平等的和你相處根本是奢望,你也只是一個視女人為玩物的自大男人,所以我知道我必須逃。可當我幾乎墜馬死去時,你又以『我』稱呼自己,我想自己在你心中並非毫無重量,加上芮叔說你願為我放棄後宮,我才想,也許我可以賭一次,因為我並非毫無勝算。” “如此細膩敏感的心思,這樣深沉的城府智慧,你絕對有本事逼瘋我,但我是如此深刻的愛你,姑娘。”他吻著她的發,甘心受她折磨。 “我會回報今生給你,還不夠嗎?”她仰起頭甜笑,讓他知道她不是個狠心的女人,只是對男人太失望了。 星兒繁華,月兒沉寂,在這樣如夢如幻的夜空下,一對戀人如泣如訴,相擁說著一生的纏綿和眷戀…… 由於玉盞兒懷有身孕,龍昊決定改走比較平穩的水路回京,可玉盞兒還是飽受害喜之苦,雖然吃了不少補藥,胎兒日漸長大,可她自己卻清瘦如昔。 回京時己近新年,到了一年中最冷的時節,宮中梅林花兒怒放,再次欣賞梅花的寒香冷蕊,玉盞兒幾乎垂淚,懷了孩子讓她變得憂鬱、多愁,常常感性的傷春悲秋。 禦書房內的龍昊卻為了解散後宮一事而煩惱。 “皇上,對解散後宮佳麗的事要三思啊。”一道蒼老的聲音質問,老者的身形也到了書案前,逾越了臣子該有的距離,只差沒擊案責問皇帝。 龍昊雖沒有表情,卻讓人感覺到他的冷峻,好像一座蓄勢待發的火山,隨時會發作。他以平淡的語調回答姒文忠的話:“朕的家事你也要過問嗎?國舅。” “這是靈妃的主意吧!您已陪她回鄉省親,現在又要為她破壞宮中規炬,您對她已是唯命是從了。”姒文忠把君臣的規矩忘得一乾二淨,用教訓的口吻責備他。 “不對她唯命是從,難道對你唯命是從才好嗎?”龍昊輕呷一口茶,不慍不火的對答,話中之意要姒文忠收斂一點,好自為之。 “那個女人早晚有一天會讓你置社稷於不顧,把祖宗的江山獻給她,皇上不要忘了夏商是怎麼亡的。”姒文忠把他比作昏君。 “先皇對母后的專寵也是禍國之源嗎?那國舅又是何以有如今的位高權重?”龍昊已給足了親舅面子,他的後宮之事毋需別人多言。 姒文忠氣得面色發紫,手抖個不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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