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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早已經註定了結局,愛已覆水難收,不管她願不願意,她已經愛了,就只能往前,不能回頭,不會後悔,也沒有後路。

  他雍容尊貴的面容上隱隱有著黯然。“我一生中最不服氣的人就是他,他只比我早生三個月,就註定我要叫他大哥;他比我早認識你,你的心就放在他身上了。”

  他的話聽來有些好笑,她想笑,但沉沉的笑不出來,他的嘴角雖然帶著笑容,卻是苦澀而黯然。

  “你是一個很出色的男人……”

  他比手勢阻止她。“一步錯,步步錯。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該把你擄走,那時的你還沒有動情,而今我也不會一敗塗地。”

  她皺緊了眉。“這是最差勁的一種方法。”

  “但非常有用。”他收起那黯然,換上平靜的面具。“事實上,翟家的男人只會用這種方法。”

  “野蠻人。”她冷哼。

  “我們確實是一個古老而沒有進化的家族,但在現代還是非常有用。”他聳肩,並不介意她說的話,事實上,他把這話當成了恭維來聽。

  退去那淡淡的不甘與黯然後,他又神色如常,他們兄弟倆都是善於隱藏情緒的高手,只透露了他們想透露的。

  “他和顧小姐的婚禮在一個月後舉行。”滿意的看到她的臉色微變,他又道:“與其自己難過,不如先讓他嘗嘗什麼叫做痛不欲生。”

  她仔細的看清他,他的笑意更甚,她小心地問:“你想要幹什麼?”

  “我想,如果我們的婚事比他早一天進行,那會是怎樣的精采啊!”

  “我們的婚事?”她不禁覺得好笑。“我們什麼時候要結婚了?”

  “只要你點頭就會有了。”

  她微蹙眉頭。“你在開玩笑?”

  “事實上,我再認真不過。”

  “如果他不來呢?”

  “那結局是可喜的,你多了一個老公,而我多了一個老婆。”

  她怔忡,辨不清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他挑眉,一身的放蕩不羈。“愛我的女人可以組成一支軍隊,我獨挑你,你該感到慶倖。”

  他的自大自傲讓她笑了出來。“你真讓我受不了。”

  他的眼底暖暖的看著她。“這樣笑很好看,你不適合愁眉苦臉。”

  “誰說我愁眉苦臉了。”她向來好勝,一掃黯淡的心情,微昂下巴。“為了他,太不值了。”

  “那好,我們給那男人一刀吧!”

  婚姻是終身大事,在笑談間許下,未免也太兒戲,她仍有顧忌,“同是翟家人,你的婚姻可以這麼輕易就決定?”

  他微笑。“這就是我的優勢,翟律的婚姻由不得他,但我的婚姻我說了算。”

  “為什麼?”

  “他是翟家人的臉面,既是臉面就得漂漂亮亮的;而我,做的既然是翟家見不得人的事,就該讓我能得到一些樂趣,總要有一些交換條件,我的婚姻就不能淪為利益的交換,我高興娶個路邊的乞丐,也沒人敢說話。”

  真是奇怪的制度,當他們選擇一明一暗時,人生也就此決定了。

  “這婚禮是真的嗎?”她仍不安。

  “當然,我只結一次婚,而且不會離婚。”

  她蹙眉。“那真糟糕,我想結婚的對象不是你。”

  “你真懂得怎麼往人的要害紮。”他喃喃抱怨。“我指的是訂婚。”

  訂婚?

  “我說只結一次婚,但我沒說只訂一次婚啊!”

  她認真的看他,他手一揚,將煙蒂丟掉,在風中,他昂然獨立,帶著一分遊戲人間的浪蕩,他是風,從沒打算落腳。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翟律討厭你了。”她慢吞吞的說:“你若不是朋友,就是一個令人寢食難安的敵人。”

  第八章

  霍律將自己鎖在屋裡不出門。

  整整兩天,他一人待在柳輕的小洋房裡,哪裡都不去,不管外面的人為了找他而到處奔波。

  房裡只剩她一點淡淡的氣息,他這才發現,她的東西幾乎都快搬光了。屋內仿佛還可以聽到她的笑,她笑得又嬌又媚,像清脆的鈴聲,可她的人一走,屋子就像失去了靈魂。

  柳輕。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她的美麗引他駐足,更不惜費盡心力,只為留她在身邊。

  她只是一個女人,一個看來合他意的臨時伴侶,他為她留了一塊小小的角落,允許她能在他心口上活動;但是,她不安分,不斷擴張她的領上,最終,野心大到只允許他的心裡只能有一個叫柳輕的女人。

  這女人,有最嬌柔的外表,卻又具有鋼鐵般的心志,她矢志攻城時,一人可當千軍萬馬來用;她溫柔微笑時,風華絕代,一笑足以傾國。

  愛看她吃東西的神態,當她用手指挖起一塊吉士蛋糕,享受的表情總能讓他發噱,讓他心頭暖暖的,而她不管會不會發胖,非要吃到滿足不可。

  她愛笑,笑得又嬌又媚,像只又媚又狡猾的狐狸;她也會哭,哭時如梨花帶雨,切切的讓人心疼,女人的兩大武器被她運用自如。

  她總是口是心非,心裡把你罵個透,但小嘴裡講出來的話卻甜得像蜜。你越不要她做什麼,她偏要做什麼來氣你,總被她氣得要吐血了,她又附送一個可憐兮兮的眼神,一副愧疚的神態,還有一個甜甜的熱吻,讓你將心裡對她的不滿拋到了九霄雲外。

  她溫柔時像一池流動的水,她火爆時像一團燃燒的火,她嫵媚時像個女人,她倔強時是個令人惱火的敵人,恨不得把她挫骨揚灰,才能消了心中的火氣。

  柳輕的千姿百態、一顰一笑像放映電影似的,一幕幕閃過他腦海。

  她,是他生命中的大劫,成仙成佛端看此關。

  她將玉鐲高高揚起再重重的摔下,摔的是她的心,裂的是他的情,他只覺渾身發冷,知道遺憾就此生根。

  她居然能做得這麼絕,她終究是放手了。

  他媽的!柳輕,你竟敢放手,而他恨她的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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