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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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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別的房間睡。」 「我懶得動。」他乾脆的拒絕了。 她有些惱。「我心裡煩。」 「白癡都看得出來。」 那你還不快滾——她忍住要衝口而出的話。「那你別在我面前讓我看了礙眼。」 即使在黑暗中,從他頭轉的角度,也知道他賞了她一個白眼。「我躺得好好的,不想動了。」 「……」 她瞪著天花板,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但意識仍是清晰的可怕,知道他同樣也是清醒的,她忍不住幽幽開口,「我什麼都不想講。」 那是屬於她的隱私,屬於她的憤恨,她不會原諒那男人對她母親造成的傷害,他讓母親一人悲哀的度過人生中應該最璀璨的時候,讓她抱著無盡的恨意長眠。 關戎的聲音平淡的從頭頂上傳來。「放心,我也不想聽。」 這個男人!真是討人厭!她兀自生著悶氣。 在黑暗中,他從背後抱住她,唇貼著她的耳邊,誘惑的低喃,「你想要嗎?」 轟!血液直沖腦門。 她惡狠狠的推開了他,氣得又補了他一腳,「你的腦袋在想什麼?我老爸死了,你可不可以讓我清靜一點?你這個精蟲上身的大白癡!」 不過他方才的邀請,竟像根針紮破了她高漲的悲傷,秋涼這才發現那是他以他的方法來引開她的注意力,雖然很拙劣,卻讓她的心一暖,話不經思索的從嘴裡流泄出,仿佛她已孤獨許久,需要有人聽她說話。 「他回馬來西亞定居了,我有好幾年沒看到他……」 「你別講,我不想聽。」他打斷了她。「我不要當你的垃圾桶。」 這個男人…… 秋涼猛地坐起了身,兩手掐住他的脖子,「我想講了,你到底聽不聽,聽不聽?」 指間的力道蓄髮,只要他的頭敢往左右搖個一度,她絕對會勒死他。 「唔……」受擠壓的聲音從他的喉嚨逸出。 她的指力帶著恨意、怒意,逕自說著,「十年前他頭也不回的走了,到馬來西亞娶了好幾個小老婆,對我和我媽不聞不問;十年後要我去為他送葬,未免太便宜他了,他就算死了,也要自己和我媽說去。還有,除非我死了,否則我不會原諒他,絕不!」 一口氣講完後,心裡覺得痛快了點,悲傷過後,總算有力氣生氣了,她瞪著他,要是他敢有一點點讓她不爽的反應,她絕對會殺他洩憤。 「那就不去吧!」 不去? 她愣了愣,表情竟是迷茫的,像個迷路的小孩,平常的秋涼,溫涼如水,愛笑而恬淡,此時的她憤怒激烈,像一把火,熊熊燃燒。 關戎的手輕輕的將髮絲別在她的耳後,一瞬間,她頹然松了手,靜靜的趴在他的懷裡,聽著他穩定的、心跳聲。 怦!怦!怦! 怦!怦!怦! 他的氣息溫暖著她,一度瘋狂運轉的心思在此刻漸漸清明了起來。 「真可以不去?」她不確定的問。 他輕撫著她的發,平靜地道:「不想去就別去了,誰能勉強你做什麼事。」 「我恨他……」她喃喃低語。 「我知道。」 「我媽媽……她太苦了……太笨了,如果是我,我就會活得好好的……氣死他。」 「我知道。」他的手輕拍著她,「你不會讓別人欺負你。」 「對……」 她一向理智而冷靜,乍聽到父親的死訊,她無助而茫然,沒注意到他超乎尋常的溫柔。 話語輕柔的說著說著,直到夜更深了。 她閉上了眼,像個小孩一樣蜷縮在他的懷裡。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秋涼很安靜,常常一人靜靜的坐在陽臺上一言不發,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一待就是好幾個小時。 可是,關戎那個大忙人,居然始終陪在她的身邊,一待就是好幾天,她發呆,他為她料理三餐;她一人靜靜的哭時,他就抱著她;夜裡,她張著大眼睛,怎麼樣也睡不著,他就和她做愛,直到她累得睡著。 「我想去參加葬禮。」她開口了。 「好,我陪你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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