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媄娮 > 二當家請上轎 | 上頁 下頁 |
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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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也才從巫瑪那兒,聽聞「男妻」之說,知道若非是部族之人,便不能隨意進入巴桑族,雖瞭解裴燕伊的用意,可是身為頂天立地的「中原」男子漢,竟然變成巴桑族公主欽點的「男妻」人選,就算再如何釋懷不介意,夏晏武仍是免不了有種受了窩囊氣的自厭。想理清事情原委,卻又深知身為首領接班人的她,每天皆有處理不完的繁忙瑣事,也只好暫時作罷。 因為滿肚子的怨氣無處可發,他才以敲鼓宣洩情緒,現下肇禍事主出現,他滿臉不悅地放下鼓槌,轉身看向她,還未及興師問罪,裴燕伊已緊張的靠了過來,一雙素手抓著他的右手仔細地打量著。 「你的手有沒有事?會不會痛?為什麼就不能多安分兩天?巫瑪不是有交待,你的手傷換做是旁人,可是會廢臂的。你怎麼就不知道珍惜身體?」她越說越心疼,卻也不由得納悶為何他都不吭聲? 美目疑惑的抬起,卻看到一張殺氣騰騰的臉,心裡有鬼的裴燕伊幹幹的咽了口唾沫,神情滿是膽怯,「晏武,你怎麼了?」 看她的表情,知道她大概也明白他再氣什麼的夏晏武,面對她的刻意裝傻,不由得氣的青筋暴凸,他放聲大吼著:「你還有臉問我怎麼了?你給我解釋清楚。」 極怒的咆哮,不亞于雷鼓之聲,裴燕伊被吼得縮緊了脖子,她眯著眼觀著他鐵青的臉色,暗付他應該已經知道哪項消息,她吸了口氣,尷尬的陪笑道:「你的傷勢才剛復原,不要動氣啦!」 看她心虛的表情,更加添夏晏武胸中的怒火,不過看在她是真心擔憂他的份上,他咬牙切齒的低聲輕哼,給她答辯的機會。 見他怒火暫斂,裴燕伊緊張兮兮的先拿懷裡的羅帕,替他擦拭臉上淌出的汗水,就怕病體初愈的他會吹風著涼。 看到她如此貼心的舉動,夏晏武眸心微幽,為他适才的暴躁而生起了歉意,但是他動了動喉頭,並沒有多說什麼,目光被她的鼻尖上,那滲出的細小汗珠給吸引住。 映著陽光,就像一顆顆小珍珠一樣閃閃發光,她……剛才一定是急著來尋他,所以一路跑過來的。 確定他沒有任何不適後,裴燕伊這才展開笑顏,盡情的再心愛的男人面前,暫拋巴桑族公主的威儀,表現屬於她小女人的那一面。 「你會這麼生氣,一定是因為族裡的男妻之說,我也知道你不能接受這種說法,可是誰叫我是巴桑族的首領繼承人,身為未來的女性首領,我必須要在繼任的同時,迎娶我的男人,這是族裡的傳統,為了確保你的參與權,我還特意將比武招親的日子往後延,我這麼苦心積慮的為你著想,你怎麼會氣成這樣?」 「比武招親?」不說還好,越說夏晏武的雙目反倒燃燒著熊熊的烈火,剛才心中僅存的一點歉疚,轉眼煙消雲散,只見他咬牙切齒道:「你是說身為『男妻』候選人的我,被冠上羞辱的身份後,還得再為你拼死拼活打擂臺?」有沒有搞錯?他可是鼓奉耶!被叫成「男妻」已經夠丟人現眼了,居然還要叫他參與比武招親? 他那迫人的氣勢,讓裴燕伊也不由得膽寒,她小聲小氣的解釋:「你不是很想要得到若雷石?在我們族裡,首領有權將聖物賜給族裡有功的戰士,因你身無戰績,若能打贏招親擂臺,我才有依據說服族中長老,讓你以男妻的身份擁有若雷石。」 「什麼!?」夏晏武瞪大雙目,像是承受不了刺激似的暴出如雷吼叫,「若雷石不是在你承諾我幫你找到那該死的『大漠魂』就要給我的東西嗎?怎麼現在變成必須是我要去爭取才能得到?」她是在耍他嗎? 早已領教過「雷吼」數回的裴燕伊,有經驗的在暴吼灌耳前,先一步以雙手捂住耳朵,見夏晏武抿唇,眯眼瞪她後,這才訕訕然的鬆手陪笑,「若雷石我是有說會給你啊!只是當時並沒有將打擂臺的事情,一併告訴你而已。」 「難道打從一開始,你就是打這個如意算盤嗎?」夏晏武握緊拳心,深怕他衝動之下,會伸手拎她的耳垂,但見不遠處奉命守備的巴桑族精衛,他也只能克制不動手。 裴燕伊乾笑著,「我知道你一定能打贏的,所以那時候我覺得應該可以不用說得太清楚。」她頑皮的眯眼,試圖緩和他的情緒,卻換來夏晏武更加深思的凝重表情。 他雙臂環胸,眯眼向她,「你的意思是說,打從見面開始,你就已經打算要讓我成為你的『男妻』了?」換言之,從見面之初她就已經喜歡他了? 被人說破心事,饒是自詡厚顏的裴燕伊,仍是免不了羞紅臉,她螓首微垂,正想點頭承認時,夏晏武卻冷著嗓拒絕了。 「可是我並不願意成為你的男妻。」夏晏武不留情面的倒潑了盆冷水回去。 沒料到他竟然會拒絕,裴燕伊不敢置信的問:「為什麼?」他不是愛她的嗎?難道他想玩弄她的感情? 「因為太丟臉了。」夏晏武咬牙低咆,「我好歹也是堂堂的音堡二當家,如果我以男妻之名打招親擂臺,消息傳回中原,我還有什麼臉在中原混下去?」男人面子最大,為了尊嚴,他抵死不從。 聽他開口閉口皆是在抱怨成為男妻會讓他丟臉,裴燕伊也不禁垮下俏臉,她抿唇低語:「好吧!既然你堅持不願成為男妻人選,我也不便勉強,男妻之事,就此作罷,至於先前允你的若雷石,給我時間,我會儘快實現承諾。」 「真的?」粗眉挑起,內心訝異她真如此善解人意? 面對他如釋重負的表情,裴燕伊的唇角馬上勾起壞壞的微笑,「當然是真的,不過因為我身為巴桑族首領繼承人,已是不可抹滅的事實,換言之,我登上王位之時,也是娶男妻之日,既然你放棄,我也只好勉為其難,從願意為我比武打擂臺的英勇戰士中,遴選出一名男妻人選,與他共度此生了。」語末了,她還不忘幽怨的歎了口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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