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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她抓著婦人的手,臉上神情是焦急又帶些期待,她問:“阿姨,你昨天有沒有看電視新聞?有一則婚禮的報導你有沒有看到?就是國內很有名的視心研究室的成立者,也就是國科會特約研究人員向震譚他養子的婚禮啊!很多政商名流都有參加那場婚宴,電視臺也出動好多SNG車現場連線,你有看到對不對?”

  婦人像是見到瘋子一樣地避開她,她不放棄又陸續抓了幾十個路過的旅客,問著重複的問題,但大家全將她當成瘋子似地逃開她身旁。

  她問到好疲累,問到啞了聲音……不管怎麼樣,好歹也給她一個讓她信服的答案啊!

  深深不想放棄,可是又累到只能蹲下身子,把臉埋在雙膝間。她睜著大眼,緊抓著碎了的玉墜,無助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驀然間,一雙黑皮鞋映入眼簾,她仰起臉。

  一見到那張俯首、帶著憂心神情望著她的俊顏時,失焦的雙眸有了溫度。“大哥……”她站起身,猛地撲進林凡的懷裡。“你去哪裡了?這些天都不見你……”她緊抱著林凡,沒掉淚,可濃濃的鼻音還是洩漏了她的傷心。

  林凡輕拍她的背……他已經儘快趕回來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那日和方若海談完後,她很爽快答應幫忙,還想了個他不怎麼贊同,但還是硬著頭皮去做的方法——綁架她!

  對,方若海那小妮子竟然這麼告訴他:“你綁架我,我爸為了救我,一定會交出那個玉墜。”

  於是,看似他綁架方若海,其實是方若海跟著他回他住處,賴在他那裡不走。然後,方士均真的以為女兒被綁架而乖乖交出玉墜。

  他帶著玉墜先跑了一趟美國,證實他的臆測。回台後又去了一趟聖凱薩琳之家,找齊他要的資料後往向家出發;豈料他到達時,見到的是深深失魂落魄地從向宅走出的畫面。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偷偷跟在她身後。

  “我去美國,早上剛回臺灣,沒想到你結婚了。”他去美國一事未驚動任何人,就連向亦辰都不知情。

  “是啊,我結婚了。本來是要讓你牽著我走紅毯的,可是我找不到你。”她沒親沒戚,只想得到讓林凡牽她走紅毯。

  “對不起,我應該要留下聯絡方式的。”他走得匆忙,除了方若海,沒人知道他去了美國,也沒人知道怎麼與他聯絡。

  “呵呵,不要道歉啦,因為婚姻……好像無效耶!”深深儘量說得輕鬆,卻仍是掩飾不了心傷。輕鬆不到三秒鐘,她語氣變得沉重無比。“大哥……”

  “我在。”

  “你會不會同時愛上兩個女生?”

  “我……我不知道。你呢?”林凡不停輕拍她的背,像哄小孩。

  “不會。”其實她想問林凡:為什麼殷昊娶了她之後,身邊又出現另一個自稱是他妻子的女人?

  “為什麼?”他感覺到胸口溫溫熱熱的,是她的淚?

  “因為我只有一顆心啊,只能裝得下一個人。”如果愛一個人,最後都得承受這麼大的心碎,那當初為什麼要愛呢?

  “你……哭了?”

  “咦?”自他懷裡抬起臉,伸手摸摸臉頰,“呵,我很少哭的。不知道今天為什麼關不住眼淚?哎呀,呵呵……”她搔搔太陽穴,又想掩飾她的傷心。

  見她強顏歡笑,他又道歉:“對不起。”

  “咦?大哥,趕不上我的婚禮真的沒關係啊,不要一直道歉啦!”

  “不是。我是為我沒來得及阻止你們的婚禮而道歉。”

  “啊?”

  “其實……亦辰是我的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我們都是研究室的成員。打從我扮雜誌社記者出現在你身邊開始,你所遇上的事都是我們事先計畫過的。”

  聞言,她登時覺得自己頭上那片天好像開始閃電打雷,狠狠地震撼了她。“所以……所以我最近遇上的事,都是設計過的?連昨日的婚禮,還有剛剛我在那個屋子裡所遇上的事?”

  林凡輕輕頷首,“是的,最近發生在你身上的事,可以說幾乎都是我們設計的,包括育幼院那三個流氓,也是我們找人演出的。”

  喔……難怪當時她會覺得那三個流氓怪怪的,原來這一切都是做戲啊!“那……他到底是向亦辰?還是殷昊?為什麼今天以前他是殷昊,但現在又變成向亦辰?他的長相明明就和我認識的殷昊神似啊!”

  林凡靜靜地看著她,淡淡地說:“殷昊就是向亦辰,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

  深深瞪大眼。今天大家是怎麼了?嫌她日子過得太平順,所以老說些讓她聽不懂的話?

  “我去美國就是為了這件事。”她的震驚在他的意料中,但他卻也沒給她時間消化,便開始娓娓道出他調查到的事實。

  原來向靂譚年輕時,美國康乃爾大學曾聘請他到美國任教。他出國那一日,在前往機場的路上,乘坐的車輛撞倒一位剛參加完畢業典禮的國三學生,那學生便是當年的殷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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